鬼夫子无视着北堂莲恒杀人的目光,天下间还没有人能威胁他,即便他是寒王,不然他不配为烟波山庄的人。
摆好工具后,鬼夫子拿出一只墨玉小碗:“王爷,请!”
北堂莲恒用指甲掐入掌心中,鲜红的血液成一条线落入小碗中,直到注入小碗后,掐入肉中的指甲才松开,伤口瞬间愈合,宛如方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墨碗接满鲜血后,黑与红的诡异搭配,异常的妖娆。
鬼夫子没有马上用,而是把碗轻搁在一边,然后守在旁边静静的等候着。
北堂莲恒也沉默的坐在床头,直到碗中鲜血慢慢的发出银紫色的光芒,才抬起手轻轻拔开覆盖在她背上的墨发,如雪的肌肤泛着珍珠的光华,宛如天上的明月。
鬼夫子拿出几根银针,同时封住景晨雪身体上的几个穴位,手法快让人看不清,以银针刺肤作画,或多或少都会让人麻痛难忍,一般的江湖人士咬咬便过。但他不敢担保这位娇滴滴的王妃能忍得住,所以提前封住她的穴道,让她一会痛醒也不能乱动。
毕竟是王爷最宝贝的女子,万一不小心扎深了,王爷非废掉他的双手不可,就连莫问他们也不放会放过他。
要作一幅独一无二的画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大不了他从此不再踏出烟波山庄,但是废掉他的手万万不行。
“王爷,属下要开始,您……看好王妃。”
原本是打算让北堂莲恒出去,可是一迎上他的目光,鬼夫子马上把话改掉,不敢再去看一眼端坐在床头上的男子,把精神集中在针尖上。
针落针起,全落入北堂莲恒的眼中,刺入的她的皮肤,比扎在他心上还痛。
用爱的名义伤害她,让他看不起自己。
但是他爱她爱得自私,宁愿让她痛一时,也要让她记他一生一世。
随着针尖的密集落下,睡梦中的景晨雪身体痛得绷紧,口中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北堂莲恒忍着身上的痛,急得几次想让鬼夫子停下,但是看已经完成大半的画面,硬是把到口的话吞回去。
景晨雪感觉到背部有无数的蚂蚁在咬着,一阵熟悉的灼热感从背部升起,好像是正有什么东西要从她的身体内长出来。
此时身体上的痛比之前在浴池中的痛要超过千万倍,痛楚从背部一直漫延致全身,直入到骨髓内,每一个细胞都在痛苦中叫嚣。
北堂莲恒身上的痛不比景晨雪少,生命之结把他们的命运紧紧的连在一起,也让他明白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让会他们更痛。
后背灼热更是疼痛难忍,就像是什么东西正从身体内长出来,幸好他及时的封住身体上几个穴位,让痛缓和不少,紧张的看着人儿,不知道能不能也缓和她身上的痛。
汗珠不停的从景晨雪额头上滑落,她的面色也愈来愈苍白,她极力的想要摆束缚,想要用手抓破背上的皮肤,让那东西长出来,可是她不能动弹半分。身体内那股淡到几乎看不到烟绿色真气,不停地冲击着被封起来的穴位,只可惜力量太单薄,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蚀骨的痛让景晨雪本能的想咬紧下唇,只是有人比她的动作更快。
北堂莲恒飞快的把他的手掌横在她的齿间,蚀骨钻心的痛从手掌上传来,而他的心却瞬间平衡了不少。
“雪,要痛,我们一起痛。”
腥甜的鲜血流入景晨雪的口中,像一剂的麻药,迅速的扩散到全身上,与她的血脉溶合为一体,吞噬掉她身体上蚀骨蚀心的痛,紧绷着的身体慢慢的放松,却仍然紧咬着北堂莲恒的手掌不放。
鬼夫子看到眼前的画面也不惊讶,但是心中很感动。早从其他人的口中了解到一切,这也是他肯回来的原因。他也想见一见值得王爷生死相许的女子,让莫问他们钦佩不已的王妃。
事实他们的事迹早就感到了他,看到眼前的画面更真切的感受到他们之间的爱。
为了能尽快的完成图案,缩短二人身上的痛苦。
鬼夫子手上的针起落得更快,连额头上的汗水也来不及擦拭。直到最后一针落下,鬼夫子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颓然的坐倒以地上。
此画一定是他有生以来,最累也最精一幅画,天下无人能及,可惜他还没得及细看,突然整个人跳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景晨雪的背部,额头上的汗水流得更快。
而眼前的诡异现象——另一幅画慢慢的出现他们眼前。
北堂莲恒看到此情形也不由的眯起眼眸,紧紧的盯着那幅画的变化,直到从她的身体长出来的画,与鬼夫子方才作的画慢慢的融合为一体,不再有任何的变化时才放下心来。
而此时景晨雪也松开紧咬着手掌,进入沉沉入睡眠中。
画中有画,似是一体,却又是独立的。
画面威严霸气十足,内中却又妖娆无边,即便是鬼夫子自己也不可能作出第二幅。
画面的下方,意外出现两行小字。
“生命之结”
“唯情天下”
十天多前,鬼夫子一看到这两句话,几乎整个人都吓傻了。
生命之结是慕氏龙族中最古老的情咒,而唯情天下却是百花宫独步天下的情蛊。
两者在相结合之后,天下间再也无人能拆开他们。
豪华宽敞的马车上,北堂莲恒颀长的身体极奇慵懒、极奇优雅的半躺在马上车,怀中抱着的人儿是他的生命的全部。
想到十多天前看到画面上最后的两行字,绝美的俊颜上,笑容是从不未有过的轻松,诠释着他执著的爱。
生命之结和唯情天下之后,不仅让他们的生命相连,身体与心灵上的共通,最重要的是今后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结果都是他们不会分开,永远的一起下地狱或者上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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