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雪的带着血腥绽放的释然的笑容,美得如此惊心动魄,美得叫人心痛。北堂莲恒的心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敲了一下。自己嫌弃她甚至要杀她,她却毫无保留的把最后的美丽留给自己。那一抹释然的笑容,是预知的诠释,瞬间深深的刻在自己的心上,抹也抹不去了。
景晨雪在等,等待着投入烟波湖的怀抱。自己死后能与这一片湖光山色永远的相伴,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好去处。
北堂莲恒从来没有见过死得这么释然的人,心里冷笑一下,突然改变主意不想让她死得那么轻松。玄功早就与北堂莲恒溶为一体,心之所到必化成招。景晨雪的身体在被抛出去的前一刻,北堂莲恒手势一变,立即被卷回来,落入北堂莲恒的怀中。
抱着景晨雪微凉的娇躯,北堂莲恒觉得自己是在抱着一团幻化成人形的水气,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的重量。想起自己第一次遇上她,她正在与水中的鱼儿们戏嬉,难道她真的是水中的精灵?不然身体为何如此的单薄。
北堂莲恒把景晨雪的身体平放在玉床上,自己则坐在边沿,伸出一双完美的手,托起景晨雪的纤细无骨的皓腕,像捧着易碎的水晶一样,细细的为她把脉。摸着景晨雪的虚弱的脉博,北堂莲恒腾的升起一阵狂怒,不由的开口怒骂起来。
“该死”
烟波湖上一艘画舫全长三十三丈,宽十丈,分上中下层。画舫全都以白玉镶面,在水色的映衬下,反射着冰雪般的冷冷寒光。远远的看去,就像是在水面上移动冰雪雕琢而成的宫殿一般,人们又都称之为冰宫。
此刻,冰宫比往日更冷上十分,连附近的水面都笼上一层薄薄的雾气,远远望去仿若云雾中的琼楼玉宇,华美精致,令人神往。
可惜,只有身冰宫在其中的人,才能感受到那夏日料峭的寒冷。
此刻,寒气正从画舫顶层的寒阁内倾泻而下。冰宫上的人都是追随北堂莲恒多年的人,记忆中他们的主子似乎从来笑过,但也从来没有怒过。今天主子一失常态的,却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或许只有天知道吧。
今天,做事还是小心点好。
寒阁内……
北堂莲恒侧卧在玉榻上,美极的大手轻轻握着景晨雪纤柔的皓腕,看着平躺在身侧的女子——易碎如冰,眼眸内又是一阵波涛汹涌,身上的寒气几乎可以把烟波湖冻结。
景晨雪的脉博没有任何内力的反应,让他心中的怒火无法抑制地暴发出来。连北堂莲恒都忘记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动过怒,但是……低下眼眸细细打量着身侧的女子。
熟睡中的容颜不算很漂亮,没有了那魔一样的邪魅,安静、单纯得像初生的婴儿。只有那包裹在贴身的吊带短裙下那初显山水的身材,才让人想到她已经是将近及笈的女子。
北堂莲恒的目光却被景晨雪衣服上绣的图案缠住,雪山天蚕寒丝织成的纯白如雪的丝帛上,两支暗绿如滴的花枝由下而上的痴缠在一起,在顶端处盛放着两朵的闪着惑人光泽的黑色徘徊花,像它们的主人一样诱人犯罪。
北堂莲恒完美如极品美玉的手指,轻轻落在润泽幽黑的花瓣上,呼吸间仿佛也染上若有若无的徘徊花香。手指经常住诱惑地轻抚起来,感觉着丝线间带来的细微阻力。
“你现在算不算是在轻薄本姑娘?”
邪魅的声音比徘徊花更诱人,只是声音里面却含着微不可觉的酸意。景晨雪早醒了却在装睡,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魅力还不如衣服上的两朵花,心里不由的含上酸意。
北堂莲恒的冰红的双唇微微弯起:“你不是也没有反对。”声音同样的邪魅却带着几分魔性,悄悄渗入人心。早知道她在装睡,却没有点破,只是为了能好好的戏弄于她。
景晨雪意手支着头侧卧着曼妙的身躯,目光与北堂莲恒平视:“我们算扯平了。”没有北堂莲恒预料的抓狂,她让他第一次发火,他让她第一次吃醋,很公平。
北堂莲恒没有说话,她的意思他明白。抬起极美的手掌落她的肩头上,如自己所料,她的皮肤幼滑如婴儿,通体散发着淡淡的徘徊花香,原来方才并不是错觉。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景晨雪曼妙的曲线上滑行,最后仍然落在那黑色的诱惑上。
景晨雪在心里自信的笑了一下,鲜红欲滴的红唇缓缓贴在北堂莲恒的耳边。水嫩的肌肤与闪着寒光的面具相依在一起,冰与雪的结合,一种冷极的美。
北堂莲恒的眼眸微微眯起,眼内的深海波澜再起。
景晨雪目光高高在上的俯视着雪堆出来的男人,瞳眸内第一次闪出了火花,沉思片刻,唇角浅浅勾起笑着说:“你若喜欢,我砍了送你可好?”强大的失败感涌上心头,下次见这个男人的时候,身上最好什么装饰也不要。
“不,还是长在你身上好看。”
北堂莲恒可不认为这个小女人是在开玩笑,不过看到她生气的样子,自己的心情真的很舒畅。
“人好看,还是脚好看?”
景晨雪充满邪气的声音北堂莲恒的头顶上传下。
北堂莲恒抬起眼眸浅浅的看了一眼,冰红的双唇弯起一抹魅惑:“凑合。”
景晨雪双手交于胸前,剔透如玉的手指一勾,把肩头上细细的带子轻轻挑起,往两侧一推,轻薄的衣料如水珠般滑落。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