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雪没有回答,冷哼一声后,顶着万钧的超强压力,不服气的抬起头,瞳眸立即被眼前的画面的惊呆了。
白玉的床榻上,白衣如雪,华发三千如雪,整个人都溶在一片茫茫的白色中。即便如此,被冷冰的银色面具遮住了一半的面孔,依然美得惊心动魄,让人移不开眼。整个人又像是隐藏在一片茫茫的白雪中,却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因为透表面上一切美好的背后,是一双深邃幽黑的眼眸,让人不自觉的痴迷,如广袤宇宙中的黑洞,席卷了所有的一切。
景晨雪的心被猛然震了一下,心里莫明就升起一种想亲近念头。但身体上的剧烈的疼痛提醒着她,眼前的男人危险而无情。即便如此,却仍然抬起头倔强的与他对视着。她景晨雪上一辈子没有怕过谁,这一世也没有人是她景晨雪所畏惧。
“哈哈……”
北堂莲恒突然开心的放声大笑起来,有趣的小丫头,她成功的吸了自己的注意。放眼整个天下,别说是跟自己对视,连敢正视自己一眼的人都没有。而眼前的小女孩却卯足了劲头对跟自己对视了半天,还理所当然的对着自己使了小性子。
北堂莲恒的愉悦的笑声如一声惊雷震入人心中,景晨雪感到抵在自己颈项间的利剑震了一下,虽然是微不可觉的震动,但是一阵冰凉仍然透入了自己娇嫩的皮肤,面上却如没有感觉到一般,只是不满的呶呶嘴。
“下去领五十杖责。”
北堂莲恒眼眸一沉,挥了挥手,抵在景晨雪颈项上的利剑马上撤开,一串鲜红的血珠马上渗出来,在景晨雪如雪的肌肤上格外的刺眼。
“丫头,你过来。”北堂莲恒用手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看到她如雪的颈项上鲜红的一串血珠,沉寂多年的心房突然微微的跳动了一下,不自觉忽略了她的年龄,想让她靠近自己。
“丫头?自己什么时候变小了。”听到别人把自己当成孩子,景晨雪有点生气假装没有听到,整个人都趴甲板上那滩已经变得冰凉的水渍上。他是故意的,明知自己受伤,根本动弹不得,偏偏说这样的话,分明就是要她开口求他。
“求他?下辈子吧!但装一下柔弱,勉强可以接受,反正又不会少块肉。”思及到此,景晨雪的瞳眸中渐渐的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委屈又倔强的看着北堂莲恒。
“过来,陪我说说话。”北堂莲恒冰冷的眼眸撞上景晨雪脆弱却强装着的坚强的眼神,即使明知道她是装的,内心的最深处总是不自觉的就被她的一个表情、一个眼神深深的触动了。
景晨雪试着微微的动了一下身体,筮骨的痛立即从胸口上袭遍全身,额头上也冒出一层薄汗,却咬紧双唇硬是不让到口的低吟从品中叫出来。心里暗暗埋怨上,这具身体太娇嫩了,前世自己虽然没有什么内功,却也不会如此不济事,面上不觉的露出一丝丝气馁。
“哈哈……”北堂莲恒看着坐在地板上被破功的小女孩,沉寂的心终于开始正常的跳动,笑声不但没有止住,反而笑得更加暧昧、愉悦。
“很高兴,我今天两次取悦了你。”语气中充满邪魅、慵懒,景晨雪又恢复了往日的自己,永远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北堂莲恒看着变得冰冷起来的人儿,眼眸中不由的跟着起了变化。
景晨雪邪魅的眼眸随意的落在北堂莲恒身上,幽黑的瞳眸没有错过他眼神中的任何变化,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他方才的眼神叫宠溺。鲜红的双唇浅浅的弯起,嘴角边勾出一抹魔样的媚惑。在这个男人面前,一切掩饰都是多余的动作。景晨雪心里突然有一种自由的感觉,如果以前自己是怪,那么现在的自己就一定是魔,迷惑人心、残害人心的恶魔。
北堂莲恒的嘴角不被察觉的弯起,恢复本性后的她如自己所料,全身都充满的妖精一般的邪魅,天生带着嗜血的狂野。这样的她,在世人眼里她是魔,令人疯狂的邪魔。但在自己眼里她只能是只迷惑人心的妖精,永远逃不出自己的魔掌。
胸口上的阵痛在不断的加重,而且阵痛间的距离越来越短,景晨雪不由的在心里暗骂:“该死,这变态的内功。”用力的呼吸两下,锥心的痛如电击般袭遍全身,心里不由估计着回去得在床上躺上一段时间了。眉头轻蹙,面上却没有露出半丝不适,一双眼眸比烟波湖荡漾的水波还清澈。
景晨雪的每一个细微的小动作都毫无遗漏的落入北堂莲恒的眼中,深海般的眼眸内随着她微不可见的变化而波动,看到她宁愿痛苦的蹙眉,也不肯开口向自己求助,不由的在心里骂道:“开口求自己一次,真的那么困难吗?”天下人都知道被自己玄功所伤,没有自己亲自出手化解,无论内功有多深都只有死路一条。
只是北堂莲恒并不知道,景晨雪根本不会武功,当然不会知道这让天下人皆畏惧的玄功有多么的厉害,她能支撑到现在完完全全是自身过人的意志力。若是换成其他人,就算是有些武功底子,怕也已经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两人就这样相持不下,谁也不肯先向对方低头。景晨雪在心里暗骂北堂莲恒冷血无情,北堂莲恒又在心里瞧着景晨雪能倔强到什么时候。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景晨雪只觉得胸口上翻滚得越来越厉害,不停的有股腥甜的东西冲上喉咙,却硬是被自己一次又一次咽下去了。一双玉手在不知不觉中紧握起来,整个身体无法抵制的微微的颤抖起来。
北堂莲恒半卧着的身体也缓缓的坐直,看着景晨雪微微颤抖单薄的身体,还有苍白得近似透明的脸色,眼眸竟然迸出一丝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怒火。玄功的威力有多骇人,没有人比他自己更加清楚,这个女人该死的竟然一直死撑着。
“噗”
景晨雪只觉一股力量猛烈的冲上来,自己连压制的机会都没有,一股腥热的东西便从口中喷出,整个身体完全不听控制的倒地冰凉的白玉甲板上,身体内是被撕碎的锥痛。景晨雪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想开口向北堂莲恒求救,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在心里埋怨:“这是什么武功,怎么会这么变态,伤势竟然会越来越严重?”
腥热的东西一次又一次的从口中溢出,景晨雪已经没有力气理会,只能听之任之。
“臭丫头,要死到外面去,别弄脏了我的地方。”浓郁的血腥味迅速窜到空气中,北堂莲恒的眉心紧紧蹙起,抬起手暗运玄功准备拍出去,在画舫内回转的形成一个漩涡,把景晨雪的身体卷起。此时景晨雪整个身体都悬浮在空中,北堂莲恒只要抬掌一推,她的身体就会沉落湖底。
漩涡带起的烈风刮在景晨雪娇嫩如雪的肌肤上,如利剑划过一般嘶痛,让景晨雪有了一刻钟的清醒。身体上的失重感告诉景晨雪下一秒会发什么,他怕自己的死后弄脏他的地方,竟然用这种方法来清理尸体。不过,的确是很方便。沾着血渍的嘴角不由的轻轻弯起,在心里笑着说:“果真是无情又无心的人。只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又要死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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