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徽妍的手也在抖,可这时候不能露怯。要不裴峰这老小子非得躲得更快更远。
掀开轻轻盖在他身上的绸衣,拿着柔软的羊毛帕子避过伤处把脖颈胸膛与四肢擦拭干净。擦洗上半身时这人还能勉强半撑起配合徽妍,这么多年鲜少见他上半身不着寸缕的样子,徽妍瞧得专心便伸出手抚过他腹部结实紧致的肌肉,裴峰没想到她会这般,两人几乎同时打了个颤。
“行了行了赶紧躺下,这么撑着背上不疼啊。”徽妍缩回来的手像是没处安放一般胡乱挥了两下,见裴峰还没个自觉的盯着自己看只能转身去换帕子。铜盆里的水挺热的但还是比不过自己手心里的热,刚刚摸了摸他手指连着心上都烧起来了。
裴峰老老实实趴回去也有点不自在,心想说这可是你摸我怎么活像我是个登徒子一般。等到徽妍再回头见他脸半埋在枕头里以为自己隐藏得挺好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其实就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连后脑勺都充斥着不满,三十多的人了有时候幼稚起来真是没法说。
“不高兴了?”徽妍力气不大,羊绒的帕子扭不干湿润润的暂时放在一旁,也顾不上他高兴不高兴双手伸到他身下解开了裤头绳把里裤也利索的给他扒了。“你这人怎么这样,以前我巴巴的贴着你你还不愿意呢。”现在怎么着,转眼又怪人太矜持了?
不过裴峰没力气回嘴,被扒了裤头热帕子又被塞在自己小腹下头,充盈的尿意憋都憋不住急急的泄了满床。这几日正上火呢,排出来的浊液难闻得紧,哪怕开着窗透气裴峰也觉得难堪。
“别急,下头垫了东西。”压住他想要起身的肩膀,他睡着之后苏曲儿就把要垫在身下的厚垫子送来了,原本平时就有滴漏之症受伤之后就更加控制不住,苏曲儿贴心叫人做了厚垫子来不怕弄脏了被褥又省了换床褥的功夫免得碰到伤口。
被徽妍压住后裴峰也没非要和她犟,“你能不能把手放到我面前来。”裴峰瓮声瓮气的问,不知怎的自见到她之后便越发想挨近着她。
徽妍哪会这时候对他说一个不字,柔柔的把手附在他脸颊托着他的脑袋,任由裴峰把半边脸都埋在里头蹭。平日里最是坚定铁骨的人现在这么一软和还真是要人命。
泄完了浊液徽妍又给他换了垫子擦干净了下身,裴峰那处自己不是第一次触碰,但像现在这般仔细也是从来没有的事。本朝去势只去其gao | 丸,所以裴峰□□虽空荡却还留着根。
温热的帕子裹着自己那处擦拭,裴峰脑子里忍不住的浮现此刻徽妍嫩白的手在做什么。紧跟着小腹升起一股灼热烧心烧肺般缠磨人,可惜下头并没有什么动静不过几滴残尿滴出,疲软的那物件还是软塌塌的搁置着。裴峰暗自攥紧了拳头,牙根咬得死死的好似这般就能把这屈辱一同忍下。
擦干净身子外间还在准备膳食,徽妍给他穿好衣裳也不着急让他起身就坐在他身边轻轻摩挲着他绷紧的双腿。
“你把我当小娃儿哄呢。”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裴峰缓过劲来就觉得她这手势像极了妇人哄奶娃儿的样子,只差没给自己哼一首童谣助助兴。
“你还知道啊,咱们裴督公可是难哄得很。”见他肯说话就知道大概是什么事了,说来也是,都是尘埃落定没得转圜的事了总不能再把后半辈子也搭进去,除了好好过日子还能怎么着呢。何况这些年来裴峰一直就是这么做的,不管外头说什么他的路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坚定又坦荡。
吃饭的时候没让他起身,架了个小几在床边,往外挪出小半个身子勉强能让人喂。裴峰本想赶她去外间好好吃饭不许她多管,但自己能跑能跳的时候尚且争不过徽妍,现在只能趴在床上还能怎么着。
“都说了我这儿有苏曲儿,用不着你操心,你看看这像什么样子。”裴峰看着徽妍坐在矮凳上几乎分不清是坐着还是跪着心里就别扭,怪不得周霁云打自己。
“你少管我,张嘴。”现在这样子是不好看,两人窝在一起仪态就不要想了,还颇有几分患难夫妻的感觉。
裴峰撇撇嘴到底没再多说张嘴吃了银勺里的饭菜,好吧,也不算多患难,好歹手里有钱心里不慌不是。
裴峰有伤菜都做得清淡,崔淼特地找庄子里的农户弄来两只走地鸡和几个小子刚打回家的鹌鹑鸽子,做了一锅汤。汤刚端上来就是一只整个炖好的鸡平常得很,待苹儿分开来才看到鸡里头包着鸽子,鸽子里头塞着鹌鹑,最后再放上几个鹌鹑蛋有趣得很。
宫里见不到这样的菜,哪能这般粗野。汤里头还放了红枣枸杞和一些徽妍也说不上来是什么的东西,反正都是给他补身子的。
肉不许多吃汤可以多喝,徽妍一口口喂给他,“这汤不错,就是太甜了。”汤里这么多红枣枸杞怎么会不甜。
“是吗?”徽妍满不在意的就着他的勺子尝了点,“我觉着挺好,不是说了让你别吃那么重的口味,这回到了这儿正好治治你那些习惯。”
裴峰眨巴眨巴眼,这是怎么说的,自己这刚到多久啊,就从心肝肉变成得治一治的了,这叫人上哪儿说理去。不过这话是不敢说出来的,还得夹着尾巴装老实,人都来了还能怎么办,难不成还能跑咯?
吃过饭徽妍和苏曲儿扶着他侧躺好这才有空问他,“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皇兄肯?”下午就在想着这事,本来自己来这儿就是为了避风头,这会儿他跟来了这还怎么避。
“你放心现在外头没人管怀宁公主的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前前后后两天功夫诏狱就抓了那么多和科考扯得上关系的官吏,哪怕就是真没关系也难免让人捕风捉影。
“什么?科考泄题!”徽妍吓得差点抖自己一身的茶水,这也太吓人了。
“你放心,现在春闱还没过外头就是吵吵到天上去,没泄题便是没泄题。”几个阁老急疯了,科举一事事关天下的举子可不是闹着玩的,平日再是不和,哪怕新仇旧恨一样不少现在也只能凑在一起收拾烂摊子。考卷必须重新出,涉事的考官已经全部看管起来了,这时候再没人说诏狱不仁,甚至还托人来问裴峰,这群人关在能不能半点风声不漏,好歹扛过了考试再说。
裴峰哪能把话说死,不管谁问都是一句尽力而为。现在整个北镇抚司的人几乎把诏狱围成了铁桶,第二日夜里自己递给周霁云的折子就有了回复。让裴峰先避一避,谁来求情打探都不行。待到科考过后再一桩一件的算账。
裴峰的折子把这案子揽到自己身上了,周霁云知道自己没得选择,别看现在这些重臣公卿同心协力,可只要过了春闱,这个是谁的学生,那个是谁家的女婿,这案子给他们就没法办了,想来想去还是只有裴峰能用。
“所以你就能避到这儿来了。”徽妍知道他还有没说的,可是不重要了,他肯尽全力来换两人的好日子,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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