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买瓶喝的。”舒焕晨笑了笑,直接走出了病房。
他低着头快步走出医院,到停车场犹豫了一会儿,又把车钥匙放回自己口袋,在外面拦了一辆出租,开到商业区下来,四处走了走,确认没有人跟着他后,这才找了个僻静点的咖啡店进去。
进去后,给宁锦锦发了个定位,让她来找自己。
过了二十分钟。
宁锦锦推开咖啡厅的门,走到他面前坐下,挑了挑眉头才说:“你还挺会找地方的,这么远。”
舒焕晨并没有接这句话,看着她点了饮料,沉默着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下定决心后,才一字一句的说:“我同意跟你合作,你所有的行为我都会帮你的。”
宁锦锦放下刚刚端起的送来的果汁,挑了挑眉头,冷笑了几声才说:“什么叫你同意?我们都进行这么久了,你现在要反悔?”
舒焕晨沉默以对。
“呵。”宁锦锦懒得搭理他这无病呻吟又故作痛苦的模样,她从包包里掏出药片,递到他面前,说:“我今天那么浓的迷药,你居然还有功夫来,应该是她回病就冷静了吧?
我猜啊,你的小青梅有抗药性了,把这个药让她喝下去。不过这个药味道比较冲,最好融化在咖啡或奶茶里,掩饰一下。”
舒焕晨接过药放进口袋里,扫了宁锦锦一眼,问:“这药对大脑真的没伤害?她为什么会有迷蒙感?”
这话听的宁锦锦一阵腻歪,她扫了眼装着药的口袋,心里对舒焕晨的好感低了不少。
要是真的担心,就别把药接过去,事情都做了这么久,才担心会不会有伤害?伪君子。
但她的脸上还是带着笑意,喝了几口果汁,不冷不热的说:“只是辅助催眠的药剂而已,再说,难道她伤了脑子,就不是你的慕青葱了?”
明明是很平淡的话,却让舒焕晨哪里都不舒服,他蹭的站起来,瞪着宁锦锦,却在对方淡漠的反应里缓缓的坐下,攥着咖啡杯愣了会儿神,又猛的端起咖啡杯一口喝干。
宁锦锦依旧不说话,只是轻轻的敲着桌子。
哒,哒,哒。
舒焕晨终于还是受不了这种气氛,又说不出任何一句可以反驳的话,再次猛的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的急的,账都没付。
“呵。”宁锦锦盯着他的背影冷笑,实在没看出来,舒焕晨居然是这样的人。
当了表子还想立牌坊,想把罪名都让她背着?最初可是他提出要合作的,现在却摆出这幅姿态,好像是她逼着他就范的一样。
看来她得给自己另外找条后路走了,免得日后这位慕青葱的焕晨哥哥来个洗白,把自己当成最大的替罪羊。
舒焕晨在外面散心的这段时间,舒盈就待在慕青葱的病房里。
她看完冷寒城病房门口的那场闹剧后,又出去买了个果篮,调整了一下心态才上楼,本来还准备找个借口把哥哥支开,没想到他居然刚好不在。
她看着睡着的豆豆,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青葱坐过来。
“怎么了?”慕青葱浅浅笑着坐在她身边,有些埋怨:“你都好久不联系我了,最近这么忙啊?”
“青葱,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关于我哥哥的。”
舒盈一脸严肃的看着她,又酝酿了一会儿,才说:“我想问你,是不是真的决定要嫁给我哥哥了,或者说,你是不是真的放下冷寒城了,我不希望你嫁给我哥哥的时候,心里还爱着别人。”
她的严肃让慕青葱也被感染,正襟危坐,扫了眼睡着的豆豆,犹豫着要怎么回答。
舒盈也不催她。
气氛一时有些胶着。
“我不想骗你。”青葱开口,却是长叹了一声才说:“关于我和你哥哥的婚姻,我想他应该没有跟你说实话。
其实这是我们两个的一个交易,只不过是一场戏,一场演给所有人的大戏。我知道我也该瞒着你,但你既然问我,我真的做不到继续撒谎。”
慕青葱偷瞄了舒盈一眼,继续说:“我求他通过蜜月的方式帮我离开这个国家,你应该也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我的情绪忽好忽坏,起伏不定,我的思维总是会突然断掉。
还有豆豆这场怪病,我们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检查,可他还是在我抱的时候会哭,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舒盈,我总觉得有人在对付我,但我却不知道是谁。所以我想通过蜜月合理的逃走,逃离对我下手的那些人。”
“呵,呵呵呵。”
舒盈笑的有些狰狞,她看着自己这位亲密的好闺蜜,总觉得看到的是一个陌生人:“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你在骗我,不,你是说你在骗所有人吗?”
看着暴怒的舒盈,慕青葱还是点了点头:“对,我跟焕晨哥哥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
舒盈气的浑身发抖,她抬起手想扇在慕青葱理直气壮的脸上,但她的手扬起半天,却还是没法落下:“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良心,我哥哪里对你不好!你为什么要一直欺负我哥!”
“对不起。”
慕青葱苦笑,拉住她的手握住,很是诚恳的说:“舒盈,我知道你哥对我好,我也很清楚他是个好人。
但是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我们认识很久了,如果我喜欢他,或者说,我对他有超过兄妹的感情,哪怕就那么一点点,我们也早就在一起了是不是?
我承认,我利用了他对我的喜欢,我是个人渣,我很过分。但这是两回事,并不能因为一个人对我好,我就得爱上他,我就能把自己喜欢的人放下,我做不到。”
舒盈冷笑着抽出自己的手,说:“慕青葱,我真的觉得我没看懂你,从来没有。
你一会儿冷静,一会儿神经,一会儿给我玩高深莫测,一会儿又可怜兮兮的哭着让人成全你的爱情。算了,你的世界太复杂,我不想跟你纠缠,你世界巡演让别人帮你吧。”
“好。”慕青葱看着昔日好友如今跟自己要分崩离析的模样,连苦笑都挤不出来:“其实我想取消巡演了。你说的对,就是因为我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所以我已经决定,安安稳稳的度蜜月,其他事情都不想。”
“随便你,践踏别人的心意,你不是早已经习以为常么。”舒盈抓起自己的包径直出了病房。
慕青葱看着敞开的病房门,神色黯然。
她也不想瞒着自己的好朋友,但她总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像现在这样冷静的时间似乎越来越少。
巡演关系的不仅是她自己,还有台前幕后的许多人,很可能因为她的不清醒毁于一旦,还不如以生病为由暂停。
反而可以把损失降到最小。
当天下午,青葱就抱着豆豆出院了。
她实在是没法待下去,先不说豆豆的病情查不出来,更何况冷寒城也住这个医院,哪怕为了避嫌,她也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出院后,青葱就去看了已经在家里修养的黑爵。
“我听说你想通了?”黑爵坐在轮椅上,脸色已经有些灰败,却比之前要好了很多。
“嗯,我们的混乱很快要举行了,爸爸你要快点好起来,才能在红毯上把我交给新郎啊。”青葱帮他把腿上的毯子盖好,笑着说:“我们蜜月的时候,准备环游世界,爸爸,你推荐一下,从哪个国家开始比较好啊?”
“什么推荐,是想我给你出钱吧,你个死丫头。”黑爵哈哈大笑,跟青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啊呀,我是爸爸的女儿,难道给我出钱不对吗?何况你还有可爱的小孙孙,他的钱,爸爸你要出哦。”青葱扑过去环住黑爵的脖子撒着娇。
“钱我是不会出的,不过我有个好东西要给你。”黑爵冲旁边的春春示意,没一会儿,春春就拿着一个首饰盒进来,黑爵递到青葱的手里,笑着说:“这一套粉钻首饰,是之前我在拍卖会上买来的。
现在就给你当嫁妆,国内的一些资产,让你哥哥弄的……”
黑爵说着叹了口气,眼神暗淡了不少,但看着自己女儿娇俏的脸庞,他心底又有些暖意:“你妈妈留下的公司,你也有一份,股份我已经整理出来,过一阵就给你。
放心,除了名义上属于你的那部分,还有一些,我以小股东的身份,都帮你收拢着,你的钱属于你,不会给那个冷心月的。”
青葱想到慕少棠如今的疯狂,也不由得叹了口气:“爸爸,哥哥可能只是一时……”
“都不重要。”黑爵打断她的话:“青葱,即使嫁了人,也要有所依仗。我在国外的资产,已经整理出来,珠宝首饰都给你,公司我找了专业人事在打理,你拿着股份就好。
我只是希望你明白,即使是嫁了人你也是我的女儿,我不会亏待你的。”
“爸爸!”青葱感动的热泪盈眶,抱紧了黑爵,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又陪黑爵聊了一会儿,青葱就带着那个首饰盒离开了。
“先生。”
看着青葱出了别墅,夏才从暗处走出来,有些犹豫的问:“既然您已经知道主使者是金明,为什么不告诉小姐?”
黑爵瞪他一眼:“冷寒城给你了什么好处?”
“抱歉,是属下多嘴了。”夏立刻单膝跪地。
黑爵摆了摆手让他起身,语气却更加严厉:“有多嘴的闲工夫,去查清楚冬的下落,人失踪这么久你们都没有找到,实在是退步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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