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走进去,循着琴声,走进了大殿。
殿里只有一个女子,一个穿着破布旧衣的女子,那双葱白玉手轻轻拂在琴上,低着头,几缕青丝垂散在两鬓之间,双眼若隐若现,藏满了浓浓的深情。琴声在指尖随着琴弦被拨动而跟着迸发,发出沉闷的响声来。
这琴声虽然好听,可听久了总感觉像是一把鼓在心上敲打,一下又一下,整个胸膛都闷得有些难受。
白溪跟这凌沫雪慢慢走进去,走到那女子面前。
这屋子很奇怪,明明是大白天,这本也是个很透光的屋子,可偏偏四周的窗户全部都被关上,整个屋子几乎被封得死死的。
些许光亮爬到女子的脸上,在她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柔光,照得她的五官很是清秀,可怎么也遮不住她有些苍老的面容。
大概是注意到有人来了,那女子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慢慢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凌沫雪,露出一抹苦笑。
“这里有多久……没有见过生人了……”那女子说着,脸上的笑却是格外凄惨,被白色的光亮一反,反而显得十分诡异。
凌沫雪看着眼前的女子,上一世的记忆一点一点浮现上来,端详着这张熟悉的面孔,她不由自主地叫道:“贤妃娘娘?”
站在凌沫雪身后的白溪一脸惊讶,自小跟着凌沫雪长大,怎么她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不仅白溪,贤妃也是颇为惊讶,眼前的这个凌沫雪分明是第一次见面,却能一眼便认出她是谁来。
唔,想来,能在这元莺宫的,也只有她贤妃了吧。
见贤妃有些惊讶,凌沫雪倒也觉得不足为奇,上一世她也是等到后来才知道元莺宫里还藏着一位被禁足的贤妃娘娘。于是欠了欠身,露出一抹温婉的笑,柔声道:“妾身大皇子妃凌沫雪,见过贤妃娘娘。”
“大皇子妃?”贤妃挑眉,眼中却是露出一抹恨意,轻笑道:“呵,那个女人的儿子,居然还没死。”
凌沫雪的眼一眯,寒意阵阵,皱着眉问道:“贤妃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贤妃笑笑,“没什么。我这都好几年没见过活生生的人了,好不容易你来了一趟,就不要提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了。”
贤妃说着,带着凌沫雪本想在一旁的桌子边上坐下,奈何太久没人坐,整张桌子早就已经布满了灰尘,别说坐上去,人一走过,都能带起千千万万的尘埃逆着砸下的阳光飞舞。
贤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挪了个位子才让凌沫雪坐下。
“你看我这儿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不过既然来了,便陪我聊会儿吧。”贤妃说着,眼中闪着星星点点希翼的目光,“最近外边可有什么事儿发生?三皇子该当上太子了吧?”
自从她被禁足在这元莺宫,想知道外面的事儿本就困难,头三个月还有人肯为她打听,后来大概是皇上把她忘了吧,大家也都散的散走的走。直到现在,元莺宫外发生了什么,几乎也是一概不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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