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家女儿让你这般忧愁,为何我们不去找她,将问题解决,非要各自烦恼?”
暮芸恍然大悟,跟着季戈一起向门外走去。
刚到门口,他们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说道:
“林大哥,林大哥,你为何不理我。我只是想与你说说话,并未想要怎样。”
另一道更加让人熟悉的话,冷淡回应道:
“够了,滚!”
两人将门打开,就见门外立着打道回府的林锦言,他身后,则跟着穷追不舍的烟芜。
烟芜突然看到两人先是一愣,而后就表现的无限娇羞,就好像方才她和林锦言正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暮芸见到她这般作态,更是生气,只是她还没说话,旁边的季戈就一步跨出,拦在暮芸的身前。
他说道:
“林家对你们家已经够宽容了,你莫要再找些是非。”
烟芜厚着脸皮,像是听不懂季戈所说的话一般:
“季家哥哥,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根本就没有找是非,我只是散步散到这里罢了。”
她开头便叫季戈为季家哥哥,而不是暮芸哥哥,就是暗示季戈跟暮芸之间的关系已远,然后再表现的装作无事,非要将她纠缠林锦言的事,扭曲成,自己意外撞见林锦言。
季戈最是讨厌这样做作的女人,此时也不想多话,他一把掐住烟芜的咽喉,这将她按在墙上,威胁道:
“我跟你说好话,不是因为我怕你,而是想要给你留一些面子。你一直都不识好歹,是非要让大家撕破脸皮吗?”
季戈浑身气势翻涌,看得烟芜有几分胆颤。感觉到咽喉处的手掌慢慢收紧,她慢慢无法呼吸,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努力掰着季戈那无法撼动的手,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暮芸见事情竟然演变成了这样,一步上前,将季戈的手拉开。
“季戈,你莫要跟这种人动手。若是不小心弄死了,还会污了你的手。”
烟芜也是魔障了,她听到暮芸这般说,虽然自己的命拿捏在季戈的手中,却还是下意识看向了林锦言,似乎是在说,你看你喜爱的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季戈听从了暮芸的建议,手一松将烟芜丢在地上。
烟芜坐在地上,干咳一阵之后,开始大叫:
“救命啊,有人非礼呀!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这种小人,大家快来看啊。”
烟芜经过方才的生死之劫,突然想到一个好的方式,来解决自己名声已臭的问题——那便是,早早找一个男人嫁了。
这个人选,也不是随便选的。在她看来,最好的人选有三个:一个是林锦言,但是目前来说,肯定是无法娶她的;另一个人便是陈默的哥哥程然,但陈然对她的印象不好,想要让他娶自己,是难上加难的;最后一个选择便是季戈。
虽然季戈对她印象很差,可是他方才对自己出手,若是自己能够借此胁迫,再利用众人的力量,逼迫季戈将自己娶了,不论是成为正妻还是小妾,她都是愿意的。无论是哪种结果,都比现在被人戳着脊梁骨,说未婚先育好许多。而且凭借季戈县令老爷的身份,即便是她的名声再差,但只要是在季戈任内,都不会有人明目张胆的说她的坏话。
这么一想,成为季戈府内的人,却是有着无比的好处。她便下定决心,将事情闹大,从而让季戈迫于压力,不得不将她娶了。烟芜的嗓门很实在,她本来就和袁氏生非,这么几次下来,她的嗓门也就练成了“狮吼”。邻居们听到林家又出事,再次集聚起来,见暮芸三人和烟芜的架势,都议论纷纷。烟芜则趁着暮芸三人还未反应过来,再次大喊非礼,说季戈像是无耻小人一般。
季戈他们都被烟芜的厚脸皮吓到了,且不说这事是由烟芜所引起的,光说是非礼一事,本就是无中生有,他方才明明是想将烟芜杀了。他脑海中闪过一句话,那便是:祸害遗千年!
“哎哟,这不是陈家的女儿吗?怎么又来林家惹是生非了?”
“你们方才没听说吗?林家的小伙子跟陈家的女儿勾搭上了,似乎要休妻另娶。”
“可别是真的呀,陈家的女儿名声这么坏,怎么还有人敢娶,不怕自己白白给别人养了孩子。”
众人议论纷纷,但都知道烟芜是个什么德性,也都没有帮她说话。烟芜听到,泪珠子都要下来了,却还是生生忍住,想要再接再厉。此时,暮芸已经不想再给她机会。烟芜之前还想勾搭林锦言,惹得村子里到处都是流言蜚语,现在这几人都还以为自己将要被休,更别说,烟芜现在竟然想要将季戈拉下马,她也不想想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已经坏到了何种地步,竟然还敢说季戈的不是!
林锦言早已厌烦看见烟芜那张脸,此刻一听,只觉得烟芜竟然自己想要找死,就不愿意再多看烟芜一眼,而是起身推门进去,不想再管事态的发展。按照他所了解的暮芸和季戈,因为烟芜之前所做的事情,这两人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只怕是烟芜今日,就算没有半死却也一定会大出血,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她定然都不敢出来见人。
林锦言进去之后,暮芸便丢出了炸弹:
“我家季戈可是县令老爷,他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怎么会看上你?”
暮芸的话音刚落,便在众人之间炸出了各种反应。刚才并没有人站在烟芜这边,现在更是将烟芜推在了风浪尖口上。
烟芜则死猪不怕开水烫,硬是说:
“就是因为他是县令老爷,大家都觉得他为人正直,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所以他才这般大胆的敢对我出手。”
烟芜说着,就期期艾艾地抹着眼睛,似乎是留下了委屈的泪水。暮芸就不会理会,当她说出季戈的身份之后,众人的态度就骤然转变,她就知道烟芜现在就是说破天去,也不会有人站在她这边了。
果然,立刻就有擅长溜须拍马的村民站出来,说道:
“自从县里来了以后,在村子里做了不少实事,好事。我就算是不相信家中的老娘,也不会不相信县令啊。大家说是不是啊。”
有几个同他一般喜欢阿谀奉承的人,见他抢了首功,都心中不满,可却还是顺着他的话,应着说道:
“是啊,是啊。”
还有一妇人走出看着烟芜,冷笑道:
“林家媳妇说得对呀。倾慕于县令大人的人,多了去了,都未见县令大人假以辞色,怎么偏偏,看上你这个已是残花败柳的货色?我看啊,只有瞎子才会看上你呢。县令大人那双火眼金睛,能够识得那么多犯人,怎么就识不破你的脸面?你可别将我们,都当做猴子耍了。”
那妇人在说这话之前,就急忙找人去将她女儿唤来。当她的话音落了,她女儿也正巧到场。看见众人之事,又被母亲火速地说了前因后果,看向烟芜这目光就若是猝了毒一般。
她袅袅婷婷地站在了季戈身边,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烟芜,说道:
“县令大人丰神俊朗,就是娶个天上的仙女,也不为过。你这等破鞋,还敢往县令大人身边凑?你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也不听听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个什么德行?我要是你啊,都要羞愧的出不了门了。”
那姑娘伶牙俐齿的说完之后,就转而看向季戈,又说了他一叠声的好话。暮芸在旁边看着,暗笑不已,没想到这么个破事情,竟然为季戈引来了桃花。不过没过多久,暮芸便知道,这并不是一朵桃花,而是一群!
暮芸眼看着,季戈等县令身份被爆出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的身边就火速围了一群姑娘,叽叽喳喳地说着季戈的各种好话,还一边搔首弄姿,想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季戈的眼前。她恍然觉得,自己似乎到了选秀现场,而非是在自家门口。
若是这群桃花,都是些正常的桃花,也就罢了,可季戈却看出这些桃花,不过是烂桃花。与其被这些烂桃花粘着,还不如早早脱身。他正这般想着,想要借口回到林家时,却听见一声爆吼。
“林家的,你们莫要仗势欺人,以为我们陈家的人少,就能被你们随便欺负了去!”
暮芸一听见这人的声音,就乐了。这是“打了小的,来了大的”。袁氏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是一味的护短,想要保护烟芜。暮芸带着几分遗憾的看着袁氏,才想着这些讨好季戈的村民将如何羞辱袁氏。
随着暮芸所想,那首先出口的男人再次跳出来,指着袁氏的鼻尖,骂道:
“什么欺负人?明明是你家女儿首先污蔑县令,我们不过是帮县令讨回公道罢了。你这人一上来就说县令家人的不是,也是好教养呀,也难怪能教出烟芜这样的女儿。”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你是哪家的?能够教出你这样的儿子,看来家教也不比我们家好多少呢!”
那人一听袁氏还敢呛声,更是恼怒,两人便对骂了起来。那人也是聪明,知道自己无法跟一个女人纠缠,就将祸水引到了县令身上,而袁氏跟她骂的起劲,根本没有发现他言语间的陷阱,一脚便踩得进去。只是她踩进去的,却不是简简单单的坑,而是一个地雷。原本围在季戈身边的女孩们,一听袁氏竟然在说县令的不是,都转头针对袁氏。
袁氏一张嘴,却是说不过这所有人的。不多时,她便被那些女孩儿骂得满脸通红,既是羞恼,也是生气。烟芜之前就因为事态的发展而惊呆了,此时见到袁氏被围攻,才回过神来,与袁氏站在同一战线,狠命骂着那些女孩。
这些女孩之所以能够赶来,便是因为围观的人中有她们的父母或者兄弟。那些兄弟或父母见自己的女儿被骂,俱是不满,就与自己的女儿一起,言语讨。伐陈家母女。
陈家母女两张嘴,实在说不过这许多人,不多时便败下阵来,被众人说得几乎要掩面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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