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厨艺大赛的时候,暮芸的厨艺那么好,怎么可能不当第一?她其实是故意让我让我当了第一,让我入了顾老爷的眼。顾老爷看见我但美貌就要强娶我。他可是镇上的首富啊!手里面那么多护院和家丁,我根本就无法反抗,被他强抢进了顾家……”
烟芜一边说着,她的泪珠就滚滚而落。
厨艺大赛秀才季戈是知道的,他也知道暮芸曾经在珍味馆里当掌勺,那厨艺自然是没的说,可是最终暮芸却落得了第二。第一却是烟芜这个根本就没有碰过油水的家伙。当时秀才季戈听见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便觉得其中有蹊跷,可也没有深究,此时想来确实有几分猫腻。
烟芜见秀才季戈开始认真听了,连忙加把劲说道:
“还有你好几次受难,根本就是暮芸她找人去做的。你可别瞪我,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就去山上赖皮和钱大的住处去看一看。钱大和赖皮他们是村中有名的无赖,可是他们却跟暮芸走得很近。你觉得暮芸这种良家女子,为什么跟那两个流氓无赖走得那么近?”
烟芜见秀才季戈适当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接着说道:
“除非她是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必须要这两个人去做!要不然她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对那两个人好呢?”
秀才季戈他自从破罐子破摔,做起了盗窃的勾当,也就要时刻关注同行的消息。这同行便是阿才钱大一类的人。他也知道赖皮跟钱大已经洗刷了过去,成了镇子上有名的水果商。
他本来还疑惑,这两人怎么就能够有本金去做这些事情,没想到原来是有暮芸在后面支撑。
他此时已经有了怀疑,就想要去亲眼看看他们三人是不是早已勾结在了一起。
若是真的,那当初他被钱大跟无赖绑架,而后遇见暮芸的事情,便就是暮芸一手策划,想要构陷于他。
他这么一想,只觉得暮芸简直就是个城府极深的蛇蝎女人。
秀才季戈拦住烟芜后面的话,说道:
“这些事情我会自己去查证,既然这其中有暮芸的缘故,之前我可能有些误会你了。”
秀才季戈说完这些却没有给烟芜道歉,也不想在陈家吃饭。
他立刻就起身,想去查证从烟芜嘴里所得知的所谓真相是否是真的。
若是烟芜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从一开始就认错了仇人。他不应该这样一直针对烟芜,而是要去找暮芸!
自从季戈当上了县令,并且将顾府查抄之后,季戈在镇上的名声渐渐大了。作为他的姐姐,暮芸也沾了不少光。于是暮芸在镇子上的名声也响亮了起来。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暮芸开了两家店铺,还是县令大人的亲姐姐。
关注的人渐渐多了,他们便发现暮芸本身也长得非常漂亮。往日因为她着装太过朴素,整日素面朝天,又不喜欢凑热,所以众人都没有仔细瞧过她的面容。现在众人一看,只觉得暮芸是个顶标致的姑娘,称得上镇子上的镇花了。
暮芸的美貌众人皆知之后,便有狂蜂浪蝶前来骚扰。
就如今天。
她本想着将店里的各种卤味做成拼盘,作为店中的一样精美食物前来售卖。
她刚刚将之摆上,就有一个公子哥前来。
那公子哥用扇子尖儿点过那几样菜,说道:
“你家老板,你出了新菜品啦?这些我都通通买了。”
那公子对着她说完,还深深看着她,目光带着隐晦的含义。
暮芸装作没有看见,只吩咐伙计将那些菜品都装好,自己就想去后院。
公子哥立刻拦在暮芸身前,说道:
“林家老板长得这样标致,心灵又好,才能做得出这般美味佳肴。”
那公子哥说着,就想伸手来摸摸暮芸的手。
暮芸躲过,冷眼看着那公子哥,说道:
“公子请自重。”
那公子哥听见暮芸这般说,不禁笑出了声:
“我瞧着你根本就不像乡下的姑娘。就这文绉绉的骂人方式,更像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说出来的。这样看来,你的确是县令失散多年的姐姐。”
“我是不是还需要你来评价吗?”
暮芸已经微微恼了,她想要挥开公子哥的手,却反而被公子哥拿住手腕。
她挣脱不开。
正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放开她!”
声音响起的同时,来人也将公子哥的手抚开,并且把公子哥推出了店门。
暮芸见林锦言来了,立刻抓住他的手,躲在他的怀中。
那公子哥看着两人的动作,不禁笑道:
“这便是你那乡下丈夫?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起来明明像是某个府宅里的护院,却没想到只是个乡下小子。”
暮芸正在说什么,林锦言却拦住了她,冷声说道:
“我自然是比不上你的,看起来穿的人模狗样,其实也不过是披着人皮的老鼠罢了。”
那公子哥听林锦言竟然将他比作臭沟里的老鼠,不禁大怒,冲到他跟前,伸手就想要揍他。
可他手刚刚扬起,林锦言便握住了他的手腕。
公子哥只觉得手腕中传来剧痛,像是马上就要断了。
他大声哀嚎,连声求饶。
林锦言握着他的手腕,将他一推。
那公子哥身形不稳,跌倒在地。他仰视着站在他跟前双目如同摄着冰。火一般的林锦言,打着颤儿,屁滚尿流的跑了。
暮芸在林锦言怀中嘻嘻地笑着,说:
“我夫君真是英勇非常。”
林锦言将目光转到暮芸脸上时,那冰封一般的冷意渐渐消散,化成一股温柔。
“今日出门之时,我就不该让你穿上这件衣裳。”
暮云撅着嘴说道:
“难道我穿上这件衣服不好看吗?”
林锦言面色微红,他瞅了一眼暮芸,连忙将目光转向别处,说道:
“自然是好看的,只是我想让你只穿给我一个人看。”
她早已知道男人的独占欲非常强烈,此时听到心中也不免一动。
拉着他的手,她将他带到后院,打开日常休息的厢房,关上门。
她双臂挂在他的脖颈上,贴近他说道:
“你这话说的像是什么样子?难道你希望我在外人面前如同糟糠之妻一般,而在你的面前却如妖精吗?”
男人居然皱着眉认真的想了一下,而后面色肃然的说道:
“这样最好。”
暮芸哑然失笑,她没想到男人居然这样直白地答应了她,那明明只是说一声玩笑话而已。
她记得曾经在哪里见过这样一段说法:男人就喜欢那种在外面端庄贤淑,受人尊敬,但在床上去妩媚动人,如妖如精的女人。
摇头叹息,她没想这番言论,居然在男人的身上得到了证实。
男人见她似乎并不想将她之前的疑问当成现实,就皱起了眉头,低下头想要寻她的红唇。
她浅浅地回应了男人几下之后,就在男人的眼眸深处看见了那闪烁的红色欲望之光。
她连忙用手将男人嘴捂住,说道:
“我的铺子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而且现在可是白天……”
之后的话,暮芸没有说出口。
她实在羞涩。
但林锦言却勾起了唇角说道:
“白天怎么了?往日在家里,有娘和林琅在,我都非常收敛。但是此刻却只有你我……”
林锦言也没有将话说完,但暮芸已经从他的眼眸中看出了他所有想要说出的话,以及他极其想要做的事情。
她顿时死死地捂住男人的嘴,说道:
“不行,不行。”
见男人眼眸中出现了一点委屈和幽怨,她便打着商量说道:
“我们不如买些东西回家,将我们的屋子做得更加严实一些。这样……我们晚上闹起来,娘和林琅就很难都听见了。”
暮芸这句话说地磕磕绊绊,非常羞涩。
但林锦言仔细一想,却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捉着她的手吻了几下,说道:
“如你所愿。”
于是今天,暮芸今日早早地便离了铺子,吩咐薛二将店管理好,就跟林锦言一起去镇子上的木匠店中买了一些家用器具。
他们本想买一个结实又不会发生响动的床,可要如何将那个床搬进家中却是非常大的问题。一来,他们的马车根本就放不下,二来,就算运了过去,也进不去他们的卧房。
他们卧房的门太小了。
暮芸便与林锦言商量:
“不若直接买一些比较结实的木材,回家之后,将这些木材钉在原本那张松散的床上,用以加固。这也是木匠点头同意的解决方案之一,若是钉得牢了,床就不会总是发出声音了。”
林锦言想着可行,就吩咐店中的伙计,将他们买的器具一类都搬上马车。
两人在路上说说笑笑。
他们刚走到林家门口,就见黄氏和林琅正站在门口。
他们之前要去买家具的时候,就拜托村里来镇子上采买的人回去跟黄氏说今日他们要早归,还要整理家务。所以黄氏将事情做完之后,就早早地跟林朗坐在门口,等着他们回来。
此刻,暮芸先跳下马车,让林锦言将马车驶进进院子里。
他们人家大门原来只是容一个人通过,但林锦言买了马车之后,就找了村里的青壮年们一起在林家原来的门旁边开了一扇更大的门,方便马车的出入。
将马车停在院子里之后,黄氏和林琅来帮忙,将他们买的器具一一卸下车。
黄氏见他们买的东西都是家中必须要备上的,连连夸赞暮芸心细腻。
暮芸却受之有愧。
她买这些东西,只是为了掩盖他专门购买的毯子。她一共买了四张毯子,其中一张她给了黄氏,而林琅也得到一张比较小的毯子——林琅非常开心,抱着那毯子就不松手了。而另外两张她是另有所用,但此时她却不好意思说出口。
古代的时候还没有吸音材料这一说法,但古往今来,吸音的原理都是一样的。一般都是采用多孔或者毛皮制品,而这毯子厚实结实,刚好就能够起到隔音的作用。
而林锦言在一旁看暮芸有些受不住黄氏的夸赞,就为她遮掩。
他说道:
“娘,买这些东西出力的可都是我呀,你怎么只夸暮芸一个人?”
黄氏像是第一次见到林锦言一般,她惊愕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林锦言在她眼中,一直是内敛的性子,又因为对外人非常冷淡。她是从来不在林锦言面前说夸赞的话;即便是要夸他,也是在外人面前。此时猛然看见林锦言求夸奖的表情,她在一瞬间怀疑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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