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士说这件好一点。”
夫人为陛下盛了一碗,亲自喂给陛下。
卫子殷也很欣赏,此刻萍萍还有点羡慕。
卫子殷吃了两口便停了下来,只是望着淑妃身边翠绿的萍萍,觉得新鲜,便说:“你这宫女,是第一次见到的,青萝衣裙,云鬓玉簪,是不寻常的。”
这么热情洋溢的一天,看她穿着青绿色的衣服,真是爽,便多说了两句。
萍萍听了这番话,便喜形于色。
“谢谢陛下!“
只是卫子殷也只是多看了那一眼而已。
转过头看淑妃,却看见她眼睛里带着微笑,正热切地望着卫子殷。
“爱妃,为什么这样看朕?”
卫子殷也很奇怪,只是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殿下,你看我这丫头还称心?“
“是我宫里绣功最好的丫鬟,贴心不多说略通诗书,陛下若觉得过眼云烟,就把她留在正阳宫吧。”
萍萍听着淑妃这么说,脸更红了,只是她抿着嘴,没有说话。
夫人站起来,苏公公把绣娟送了上来,卫子殷立刻明白了夫人的意思。
“爱妃有心了!”
卫子殷拍拍淑妃的手背,目光深邃,淑妃自然懂得分寸,只望跪在地上的萍萍。
起立道:“小公主病好了,妾身还要回去照顾,便先回去了。”
夫人说完,便走出正阳宫的大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萍萍跪倒在地,挺起腰来,看上去骨气十足。
卫子殷看了看她手上的绢布。
此时此刻的相逢,倒没有了当日偷看小诗的那种喜悦。
起立吧,以后朕叫你什么呢?
这是卫子殷对萍萍说的第一句话,萍萍已记在心里。
萍萍开口了,声音因紧张而有些颤抖。
“萍萍“
卫子殷浅笑,旁边的人,恨不得此刻多和他说几句话,她却是清清楚楚。
不过,卫子殷倒觉得这丫头性子沉默寡言,目光娇媚,他却喜欢这样的宫女。
让荆招招手,叫苏公前来。
“今日起,升她为允诺,赐正阳宫研墨。”
卫子殷站起来走了,萍萍叩谢了他,她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心里有些高兴。
那年她进了宫,母亲叮嘱她要小心,曾告诉她,宫中险恶,做宫女是福,那娘娘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行差走错了一步,可能就是全家受累。
这句话,她一直都记得,直到今天,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刺绣才有意义。
目前看来,她的世界还很小。
萍萍站起来,回头望着卫子殷离开的背影,苏公公也跟着,望着她。
“恭喜小主,这御前侍候的活儿,比平常多了,贵人的也少了,小主的福也多了。“
萍萍被苏公公这么一说,心里才明白过来。
抬起腿,站起身来。
苏公望着她的模样,微笑慈祥,只是萍萍却将目光转向卫子殷,又望向那人。
于是随苏公而去。
于是她进了正阳宫,虽然封了允诺,其实还是宫女,只是伺候的人换了。
萍萍走进自己的小屋,和别人说的不一样,她直接住在靠近陛下的勤政宫里。
因为在阳宫里只有陛下的嬷嬷、女官和公公可以服侍。
萍萍跟随淑妃的心愿,来到了正阳宫,淑妃还没有踏出正阳宫的大门,就听到了这一消息。
只是,她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快乐。
“娘娘,萍萍虽然这样不情愿,但见陛下眼睛都直了,没想到也是个小贱人,本来以为陛下只会答应一个,这件事已是不了了之,现在她真的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此时竹意扶着淑妃进了宫,只是她的话实在太酸了,让淑妃此时听不进去。
“哼,不过是图个新鲜,今天日本宫能把她上了位,明天也能把她进冷宫,后宫啊,她能一直得意吗?
夫人到底比竹意看得更长远些,只是这样看久了,反而心痛得更厉害。
只有一人不乘步追,在后院漫步,估计此时全宫上下都已知道萍萍已被封为忠臣。
夫人便登门迎接金贵妃。
她站在门外递上一封拜帖,她一向得到机会便会让金贵妃发疯,看来挑逗金贵妃已成为她每天的必修课。
金妃沐浴更衣后,得知萍萍已被封为允诺,留在正阳宫,此刻淑妃竟在宫门外等候,她今天实在是不能安宁。
夫人进了门,向金贵妃行了个大礼。
在这些事上,她不会让彼此得逞。
一个差劲的人,就有一个差劲的尊卑。柳妍听到淑妃的话,心里却是高兴极了。
今天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自己铺垫,此刻才真正令金贵妃怀疑。
正是王嬷嬷此时劝劝金贵妃,恐怕也改变不了禾苗心中的不信。
这样的猜疑与猜疑,犹如种子,种在心中便会生根发芽,腐蚀掉对她的所有的好感,最后自己解决她。
夫人站起来,望着金贵妃的样子,行了礼,便大摇大摆地走出玉圆宫。
金妃一直压抑着的火气,蹭了上来,乒乓将房间里的东西,都扫了一遍。
“夫人,你这个贱人,还真矫情!“
金妃怒火中烧,但她却不知说什么才好,最终还是将罪名推到了淑妃身上。
现在柳妍就在身边,她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娘娘别发火,那淑妃总是胡说八道,我们宫中也不会出那种吃里扒外的人。“
金贵妃听着柳妍的劝慰,却是想起了香思,那天她不知何故,竟将自己放走。
现在想来倒觉得,自己是不是在放纵她呢?
她所说的话,没有一句是放在心上的,被传进宫中。
这时,她的愤怒没有平息,她的胸口开始剧烈地起伏起来,王嬷嬷见状立即过去安慰她。
‘夫人,你要小心自己的身体。
不要对这些闲言碎语生气,把身体弄坏了。”
”“这个太医的药才新换过,都说你要收脾气,不然怎么能怀龙裔啊。
这个宫女在这宫中还是子嗣为重,那淑妃敢一个接一个地把人送到陛下身边,不是因为她有小公主傍身吗?”
本来就是个大块头的王嬷嬷,立即转移了金贵妃的注意力。
金贵妃脸色稍好,望着王嬷嬷道:“嬷嬷一向识大体,倒也是该吃药的时候了,这样的事,嬷嬷去一趟,别人去做,若云不放心。
宫内禁止私服药物,一旦发现有违法乱纪的行为,所以宫内的宫女们必须到太医局去拿药,到尚药局去取药,尚药局全是宫中女官,地位超然。
流进了草药,流出了草药汁,再也不会有问题了,而这宫中的险恶,从尚药局到各宫的路上,却是大显身手的时候。
因此用药者,一向是各宫娘娘最信赖的人。
金太妃这么说,王嬷嬷,自然就应下了,而此时金太妃早已不再生气,倒也放心了。
和王嬷嬷前脚刚走,金贵妃便将柳妍招来。
金妃盯着柳妍看了许久,她是金家的大小姐,但入宫的那一天,金家并没有陪送丫鬟,只送了王嬷嬷。
正是因为这位王嬷嬷最能劝服金若云,所以才派她来,只是在宫中待了多年,王嬷嬷是很认真的,可是金若云贵妃的位子,怎么会时时刻刻都听她的呢?
刚才金贵妃也就是故作放弃,其实心中疑虑更甚。
柳妍近前,望着金贵妃有些忧郁的脸道:“这个禾苗也不知道给了王嬷嬷什么好处,倒让王嬷嬷每天都给她说好话。
”“夫人,您要知道,王嬷嬷一向爱财,那禾苗也是大家族出身。
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还大,说不定有什么好东西献给了王嬷嬷,她就这样一直偏爱着自己。”
柳妍被金贵妃叫了回去,便知道自己所说的话,金贵妃听了,既不会浪费这次机会,以后让王嬷嬷说话,金贵妃也不会有这么重的分量。
“柳妍,本宫信你,可别在本宫前议论王嬷嬷的是非,她爱财,宫中人所共知,可从来没有因财而做错事。“
如果王嬷嬷真会保护谁,她就是这个人,对本宫有利。
金妃从来不怀疑王嬷嬷的忠心,只是有些事,她不愿和她谈。
只是他们的想法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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