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那金色猫头鹰发出来的,它竟然会说人语!
众人远远望去,见它昂然挺立,浑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体型又大了许多,正朝他们追过来。
那数十只小的猫头鹰正紧随其后,群涌而来。
情况十分危急,猫头鹰来势汹汹,成群结队,速度又快,跑肯定是跑不赢的。
“往树林跑,关竹带路,关兰和我殿后。”关涂涂大声喊道。
关涂涂向关兰使了一个颜色,让他结果了关菊,不能再增加敌人。
关兰见关竹走开,转身就朝关菊的七寸砍去,就是在他刀落下的瞬间,关菊长尾一甩,蛇头一仰,倏然弹飞出去,蜿蜒穿梭与林间,接着爬上一颗树,一口一个果子大快朵颐起来。
关兰吓了一跳,没有办法,放弃了追杀,身后猫头鹰越来越近,便疾步朝关涂涂追去。
那金色猫头鹰体型太大,跑的并不快,反而是那些小的跑得飞快。
关涂涂见关兰赶上,问道:“如何?”
关兰低头穿过一段树枝,说:“被它跑了,速度太快,恐怕——”
“恐怕什么?”
“它也会变大,在吃果子。”
关涂涂心想,猫头鹰吃了果子会变大,这关菊变成蛇后吃了果子肯定也会变大,猫头鹰在树林里行动不便,要是蛇的话,就通行无阻了,而且大型蛇类攻击力更强,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心底一凉,脚步更加快了。
“快!”
“哎呀!卧槽!”
突然前方传来姜伦的呼叫。
关涂涂和关兰互望一眼,说:“快点!”
二人飞快穿过两棵大树,看见秦丘正面朝下,扑倒在地,一只猫头鹰抓着他的背包不放,努力拍打着翅膀,姜伦躲在一边,拿着刀,进退两难,关竹正在秦丘前面,与猫头鹰对攻。
“咯咯——”
一阵叫声从天上传来,竟有几只猫头鹰盘旋在空,它们体型瘦小,与之前的不同。
“卧槽!天上也有!”姜伦叫道。
还好抓住秦丘的猫头鹰并不大,只有四五十厘米,关竹与它周旋片刻,找个空档便将它斩杀,脑袋飞得老远,鲜血喷涌。
那猫头鹰脑袋虽然被砍,爪子却紧紧的抓着秦丘不放。
姜伦见它已死,胆子一壮,走上前去,咔嚓一声将它的脚砍断,把秦丘扶起来。
“狗日的,砍死你个王八蛋!秦哥,你没事吧?”
秦丘狼狈的爬起来,惊魂未定的说:“没事,没事!”
“都没事吧?”关涂涂已经赶到。
“这东西羽毛很硬很滑,要逆着砍。”关竹说。
“咯咯——”
天空又响起叫声。
“走,快走!”
大队的猫头鹰正排成一排疾驰而来,扑腾的翅膀卷起落叶,仿佛一堵沙墙朝他们逼近。
“赶紧跑!”
关竹持刀在前,绕过一棵又一棵树,身子时俯时伸,秦丘和姜伦经过刚才之事,对天空也是提防不懈。
关涂涂跟在姜伦身后,关兰走在最后,离最前近一只猫头鹰已经不足两米。
“快!”关兰催促道。
“咯咯——”
它们已经近在咫尺!
关兰转头一看,那猫头鹰收着翅膀一摇一摆的朝他冲来,一个圆圆的脑袋对着天空嚎叫,像在发送暗号。
“不好,他们是在传递暗号。小心天上”
关兰话未说完,天空就传下咯咯之声,两只猫头鹰像落石一样直冲下来。
“趴下!”
关涂涂叫道,然后往前一扑,将秦丘扑在身下,随即转过身来,面朝天空。
正在这时,一只猫头鹰从天而下,两只金色的巨抓已经快抓到她的面门。
她左手护住眼睛,右手钢刀从下往上用力一提一削,正好从猫头鹰的两腿之间劈到胸前。
姜伦听见关涂涂的叫喊,往后一看,一个黑影朝关涂涂头上扑来。
他来不及喊叫,脚下不稳,身子一扭,摔倒在地,不自觉的往前一抓,正好抓到关竹的鞋跟,关竹被他一带,也摔倒在地。
更危险的是另一只猫头鹰也坠下身来,直朝姜伦扑去。
姜伦侧身在地,看着关涂涂一刀将猫头鹰从下而上劈成两半,血水内脏倾洒而下。
他惊得目瞪口呆,一片巨大的黑影挡住了他的视线,模糊中两只大抓朝他脸上抓来。
他来不及叫喊,眼睛一闭脑袋一转,双手抱住脑袋,肩膀上传来一阵刺痛。
“哎哟!”
姜伦大叫了出来,猫头鹰的利爪深深的刺入了他的身体,痛得他几乎昏过去。
两只猫头鹰一前一后急坠而下,关兰看在眼里,却无暇顾及。背后那只猫头鹰就要抓到他,他来不及多想,一个侧翻,倒在地上,双手握着钢刀,横劈一刀,不偏不倚,将猫头鹰爪子双双砍断。
猫头鹰惨叫不止,扑倒在地,两只翅膀扑腾不停。
关兰快速起身,二话不说,将其脑袋砍下,整个过程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
关涂涂看见这一幕也对他佩服不已,没想到他的身手如此之好。
姜伦双手死死的护着脑袋,一手中还紧紧的握着刀,耳边风声大作,脸紧紧的贴着潮湿的土地,草和树叶扎在他的脸上仿佛针刺一样。
但是,这点疼痛相对于肩膀的锥心之痛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他不敢妄动,不敢翻身,只有忍着,连叫都叫不出来,痛的汗水直流。
关竹被他抓到在地,摔个正着,脑袋差一点磕在一段树桩上。
他见姜伦趴在地上,一只猫头鹰站在他的背上扑着翅膀,正要啄他的后脑。
他赶紧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从右下角斜向上朝猫头鹰劈去。
那家伙像明白他的意图,身体一转,将翅膀横档在下,厚厚的羽毛挡住了关竹的刀,同时右边翅膀突然直伸,像一把镰刀一样朝关竹的脖子扫去。
关竹往后一仰,躲过这临头一扫。
猫头鹰翅膀还未收回,腋下薄弱处就暴露出来,关竹眼尖,一个挺身,身子前倾,再次从右下角斜劈而上。
猫头鹰立即用左翅来挡,谁知,关竹半路来个转弯,将刀往后一缩,再往前一刺,直接刺入它的腋下,穿胸而过。
秦丘刚才被关涂涂按在草里,什么也没有看见,可见到这三只死的猫头鹰,对于刚才的激战也有几分身临其境的胆寒。
关竹将姜伦翻过来,只见他满脸都是乱草,双眼紧闭,牙关紧咬,脸色铁青。
“喂!醒醒!醒醒!”
“他没事吧?”关涂涂问。
“受伤了吗?”秦丘问。
“背上被抓了!”关竹说,“伤势不轻!喂,醒醒!”
“背着走。”关涂涂说。
关竹得令,马上将他抗在背上。
姜伦个子本来瘦小,关竹背他不算吃力。他虽然昏过去了,手还是紧紧抓着刀不放。
关涂涂疾步在前带路,眼见前方密林深处有很强的亮光,不由得又快了几分。
身后的猫头鹰依然紧追不舍,各种声音混杂,像是有千万种声源一起响起。
关兰依然走在最后。
他发现那些猫头鹰边走边吃,越吃越壮,远不如先前灵活,还将众多的果子挤落在地,奇奇怪怪的声音也由此而来。
这些果子都是生物,到时整片树林就全部是各种生物,彼此厮杀,哪里还有人的生存空间。
想到这里,他又加快了脚步。
此时,关涂涂在前,其后是秦丘,关竹背着姜伦尾随。
秦丘回头看了姜伦,他依然闭着眼,手臂上还在流血。
“快点,看到出路了!”关涂涂说。
不远处一块巨大的空洞透着强烈的白光,应该就是树林边缘。
关兰身后的风声越来越紧,众多的猫头鹰正潮水般涌来,最近的离自己不足三米。
“追上来了,再快一点!”他喊道。
出口就在眼前,众人一口气冲了出去。
大家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一时间竟目瞪口呆不知该说什么。
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浩瀚草原,绿草茵茵随风起伏绵延,像波涛像巨浪,更像千万只小手像你挥舞,伴着千万声笑声朝你歌唱。
这不是普通的草原,因为它的草很高,达到人的肩膀,远处还有几座高大挺立的山巍然矗立。
没有太阳,却有耀眼的光芒,风也很温柔。
关涂涂的长发被风吹起,长长的睫毛也在微微抖动;秦丘望向天空,呼出几口浊气,胸口好像被撑开了,任由风往身体里钻;关竹背着姜伦也不觉得累,就看着这草,这山,喘着气,吸着风。
关兰大步上前,也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色吸引,可他没有沉溺,身后的劲风更甚,猫头鹰就在身后。
“怎么办?跑吗?”
关涂涂回头一看,情况危急,说:“草原里没有树木,它们更加难以对付,你们有什么意见?”
“打也打不过,逃的话还有一线生机。”关竹喘着气说。
秦丘望向天空,诧异道:“快看天上!”
“它们没有飞过来!”
“难道这树林和草原是独立的?”
“很有可能!”关兰焦急的说,“想不了那么多了,跑吧!”
猫头鹰已经追来,正与关兰交手。
“跑,往山上跑!”
关涂涂指着远处的大山喊道。
众人便急忙朝远处的山上跑出。
关兰走在最后,且站且退,已经砍倒两只猫头鹰,此时他已经掌握了很多诀窍,知道猫头鹰的弱点,相比之前容易很多。
“咯——”
突然一声长啸,响彻天地。
关兰看见一只巨型金色猫头鹰正在跟一条巨蟒缠斗,那些追上来的猫头鹰也被这声音吸引,调转头去帮忙。
关兰终于松了一口气,大声说:“你们慢一点!看后面!”
关涂涂、关竹和秦丘都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望向树林方向。
“是那只金色的猫头鹰吗?怎么变这么大了?比树还高许多。”秦丘问。
关涂涂说:“肯定是的,可能又吃了很多果子,那蛇可能就是关菊。”
猫头鹰和巨蛇激烈的缠斗在一起,凶狠异常,不分伯仲,巨大的身躯将周围的树林滚卷在空,激起滚滚浓烟。
关兰和关涂涂对望一眼,似乎在说“还好刚才没有把关菊杀了,不幸中之大幸”。
关涂涂拿出黄符,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了,还没有灵水镇的影子,脸上多了许多忧虑之色。
关竹盯着那条巨大的黑蛇,深深叹一口气,转身把姜伦背起来,再也没有回头。
这短暂的太平时光对众人来说十分难得。
一行人慢步朝大山走去,看看风景,喝喝水,万分疲惫下的惬意无以言表。
越往前走,山越低,草越矮,秦丘觉得不对,关涂涂也发现了。
关兰早有发现,说:“不是草和山变矮了,是我们变高了!”
“我们变高了?”秦丘问道。
关兰看了他一眼,说:“是的,刚才我也发现了,我们应该是在树林里变小的,出了林子就逐渐变大了。”
秦丘没有追问,回头一看,发现那片林子已经消失不见。
“哎哟!”
姜伦突然叫道,他醒了。
“终于醒了!”关竹把他放下来,看着他说,“可把我累坏了!”
姜伦揉揉眼睛,说:“这——好亮!麻了!这是哪里?啷个回事?”
“你被那怪物吓晕过去了!”秦丘打趣道。
“看下你的伤口!”关涂涂看了他肩上和背后的伤口,惊道,“咦!愈合了!伤口全愈合了!”
“我看看,这是怎么回事?”秦丘抢步上去盯着姜伦的伤口,“果然,血迹还在,伤口却愈合了,连伤疤都没有!”
“现在我们变大了,猫头鹰造成的伤害可能并没有想象中的大,也许是这个原因。”关兰说。
众人没有纠结,毕竟这结界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邪了门儿了!那你刚才叫什么哎哟哎哟!”关竹怒道。
姜伦还有点迷糊,懵懂的说:“你肩膀把我手搁麻了!”
关竹火气顿生,憋出一句:“你刚才是不是睡着了?”
“没睡好!晃得厉害!”
此话一出,关竹忍无可忍,一把抓着姜伦的领口吼道:“我们一边逃命,一边还要背着你,你却在睡觉!还晃得厉害!”
姜伦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不知说啥才好。
关竹见他如此无奈,实在没有办法,一把将刀插在地上算是泄愤。
众人见姜伦已经恢复正常,又继续赶路,路上的景色也随之变化。
不知为何,秦丘的心情突然不安起来,他拿出那个银色的符,放在手心,只见符在手心向前移动了一点点就不动了,他大喜,叫道:“到了!到了!”
秦丘把手掌伸在大家眼前,说:“你们看,这是邵大师给我的符,他说来到江底把它放在手心,它就会朝灵水镇的方向移动,如果不动,就表示就在附近。你们看,刚才它往前动了一下,现在不动了。”
“说明灵水镇就在这里?”关兰说。
“嗯,是的!”秦丘笑道,“不过,这眼前也只有这几块大石头,哪里来的灵水镇?”
姜伦盯着秦丘掌中的银色的符,觉得很有趣,说:“这瞎子老头鬼东西真多,靠谱吗?”
“哼!”关竹说,“靠谱不靠谱,摸摸自己的脖子不就知道了。”
姜伦知道他指的是在岸上的时候,老瞎子封他喉咙的事情。
他装着没有听见,不去顶撞他,他觉得刚才受了他的背负之恩,不应该再跟他计较。
“问下邵大师吧!”关涂涂拿出对讲机。
“邵大师,邵大师!”
“……”
“滋滋——涂涂吗?收到了!”是赵燕子的声音,“你们怎么样?”
“我们还好,邵大师呢?”
“我在,涂涂你说。”
“我们已经到达灵水镇的位置,但是还没有发现它,接下来怎么做?”
“秦丘呢?”
“我在这里!”秦丘说。
“确定到了吗?”
“嗯,符就定在这里不动了。”
“说一下周围的状况!”
“一片草原,几块大石头矗在中间。”秦丘说。
“涂涂,现在人员情况如何?”
关涂涂看了大家一眼,说:“还有五个人。”
“哪五个?”
“嗯,我,秦丘、关兰、关竹和姜伦。”
“姜伦是谁?”
姜伦听见邵大师说不知道他是谁,一股无名业火从心底冒出来,冲着对讲机大吼:“死瞎子,是我,是我!”
“哦,哦,想起来了,小四川啊!你还活着不容易!”
“老子命大着呢,你个死瞎子!”
“秦丘。”
“我在。”
“把画拿出来,照我教你的方法做……”邵瞎子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展开后,之后,那个,要怎么做,我就不知道了,要靠你们自己!记住,如果实在不行就提前回来吧!”
“好!”秦丘说。
“就这样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邵大师问赵燕子。
“涂涂,你要小心啊!”赵燕子的声音。
“放心吧赵姨!”
邵大师只告诉了秦丘如何使用那副画,此时关涂涂听在耳里,心里略有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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