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我?我和我的王妃如此恩爱有什么可笑的?只有那和自己媳妇不恩爱的,才会被笑呢。”陈士允的话让春英更是乐不可支。素真不由轻轻地捶了陈士允的肩一下:“好不害羞,这样的话也说出来。”
陈士允摊手:“如此,你才会知道,我不是个膏粱纨绔。”
真不晓得陈士允还要把这话说多少遍,素真瞪了陈士允一眼,心却已经飞到了山庄那里,在山庄上,什么都是好的,什么都是高兴的,快乐的。再没有这样无趣的应酬,也没有痛苦的纠结。
素真和陈士允第二天虽然出发的早,然而陈士允担心素真被颠到,让车走的很慢,虽说在路上也没打尖,到了山庄也已经过了午时了。
马车刚在山庄大门口停下,苏嬷嬷就快步从山庄里走出来,对着马车唠叨着:“怎么这会儿才到,不是说一早就出发吗?哎,王妃怎么样了?我听到消息的时候,吓的都要立即往京城去呢。”
陈士允掀起车帘,刚想和苏嬷嬷打个招呼,就听到苏嬷嬷这一串话,陈士允不由笑了:“苏嬷嬷,您老慢些说话,岂不省力?”
苏嬷嬷被陈士允这一句话给噎住,接着苏嬷嬷就狠狠地瞪了陈士允一眼:“你倒会说这话了,王妃好好地,怎么会掉进水里?还意外,后宫之中,意外总是比别的地方要多些。”
素真正被春英扶下来,听到苏嬷嬷这话就和陈士允对望了一眼,陈士允已经走下车对苏嬷嬷道:“所以我们就要远离宫里。”
苏嬷嬷忍不住又想叹气,若姣已经在苏嬷嬷身后探头:“王爷,您不晓得,今儿啊,刚过了辰时,苏嬷嬷就在那里念叨,该到了该到了,这会儿都过了午时才到。您想,苏嬷嬷都念叨了两个时辰,见了您还不晓得要怎样唠叨呢!”
苏嬷嬷已经伸手去打若姣:“谁准你在王爷面前没大没小的?”
若姣伸手抱住脑袋不让自己被苏嬷嬷打到:“这不是您说的,说在王爷面前,除了礼貌恭敬之外,该说的要说,该笑的要笑,这样才不会太严肃,才会让王爷王妃过的舒服。这样才像一个家。”
若姣最后的那句话让素真和陈士允相视一笑,是的,这是自己的家,这个家多么温暖,多么幸福。
素真突然觉得自己肚里的孩子踢了自己一下,虽然动作很小,但素真还是感觉到了。于是素真有些惊喜地对苏嬷嬷道:“苏嬷嬷,您瞧,是不是孩子动了?”
“按说也是时候了。”苏嬷嬷仔细地盯着素真的肚子,恨不得透过肚皮看到素真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好给他们准备衣衫。
“好了,这要瞧,也要到屋里,仔细地瞧了。”陈士允也很想知道自己妻子是不是已经开始有了胎动,想到一个小小的孩子这会儿就在妻子肚子里生长着,陈士允就想欢喜地大声高叫,一定要照顾好妻子,照顾好自己的孩子。
那么,远离京城的纷扰,是必要的,非常必要的。陈士允握住素真的手,素真也对陈士允一笑,两人携手走进山庄里面,苏嬷嬷带着下人跟在他们身后,回家总是很开心的,非常地开心。
素真坐在屋子里自己惯常坐的那个地方,看着春英指挥着丫鬟把东西一一归位,唇边又露出笑容。陈士允和苏嬷嬷两人坐在素真身边,自从素真发现有了胎动之后,两人就在那开始畅想要如何照顾孩子了。
素真听了几句就对陈士允笑着道:“若是苏嬷嬷一个人也就罢了,可是你怎么也对这些这么热衷?”
“因为这是我们的孩子,素真,我这会儿又特别欢喜了。”陈士允从来不吝于展现自己对妻子的感情。苏嬷嬷也笑了:“王妃您放心,这府内,是绝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
素真总觉得苏嬷嬷话中有话,想到那句,宫里的意外总是比外面要多一些,素真不由好奇地问:“宫里,到底曾发生过什么样的意外?”
苏嬷嬷和陈士允都微微一滞,过了好一会儿陈士允才笑着道:“宫中人不少,人多口杂是难免的,所以……”
所以才会有许多意外吗?素真有些不相信地看着陈士允,陈士允伸手抚摸妻子的发:“好了,在我们这里,我不会让任何意外发生的。”
“谁要敢让这意外发生,不管她是谁送来的,我都能扒了她的皮。”苏嬷嬷说话时候,眼中闪着寒光,咔擦一声,春燕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接着春燕就给苏嬷嬷跪下:“苏嬷嬷,我虽说是从宫里来的,可是我从来都是老老实实地服侍王爷王妃,没想过别的事儿。”
“你起来吧,吓成这个样子做什么?”苏嬷嬷淡淡地叫起春燕,对众人道:“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不许让王妃有一点点小的意外发生。”
“嬷嬷,我又不是豆腐做的,随便一蹭就能蹭破了皮。”素真是真没想到苏嬷嬷会这样严肃认真地吩咐着丫鬟们,急忙对苏嬷嬷解释。苏嬷嬷对向素真时候,面上就又带上微笑:“我自然晓得王妃您自个会保重您自个,可是有些时候,下人们也不能放纵了,不然她们就懒了。”
看来当初在宫中,陈士允也曾遭受过意外,素真不由想起自己许配给陈士允的时候,那时候还有说过,二皇子的身子骨从小虚。而素真嫁给陈士允才发现,陈士允的身子骨好的很呢,哪点虚了?
素真的若有所思被陈士允察觉,他握住素真的手:“都过去了,那些事儿,都过去了。”
看来自己猜的果真不错,当初陈士允在皇宫之中,是遭受过意外的,就是不知道这些意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素真把陈士允的手反握住,只有这样,才能安慰丈夫。
苏嬷嬷看着素真和陈士允彼此紧紧交握的双手,不由感慨地叹了口气,他们夫妻,如此恩爱,到时再生下几个小王子小郡主,看着他们长大,也就没有辜负了当初答应过陈士允生母的话。
苏嬷嬷觉得自己眼圈又红了,背转身去,不让人看到她那湿润的眼。
到了晚间,素真和陈士允歇下之后,素真握住陈士允的手:“你说,你和我说,当初你身子骨虚的事儿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是不是因为你在宫中遭受过许多意外,才传出去的?”
陈士允把素真抱在怀中,素真的个子比起陈士允来算得上娇小,正好充满陈士允的怀抱。陈士允闻着妻子头上发油的味道,缓缓地道:“爹爹的儿女很多,除了长兄和三弟之外,别的孩子一年到头,也只有年节或者重要日子才能见到爹爹。虽说每个儿女都有不少人服侍,但有没有亲娘,这下人们服侍的用心不用心,就不一样了。”
陈士允生母早逝,又不得皇帝宠爱,素真又不是没听说过恶仆欺主的事情,于是素真把陈士允也牢牢抱住,也许自己就要见不到丈夫了。
“都过去了。”陈士允轻抚着素真的头发,感觉到素真的颤抖,于是再次安慰她。素真嗯了一声,声音非常小的说:“我知道都过去了,可是我就在想,那时候你才多大?三岁,还是四岁?”
“我娘去世时候,我不到三岁。我娘,去世的时候,肚里面还有身孕。据说,据说……”陈士允的声音有些哽咽了,据说自己的娘去世之前,拉着苏嬷嬷的手满眼含泪地对她说:“我晓得我这病,只怕是吴贵妃不喜欢我,才故意不命太医好好地治的,我没了倒也没什么。只是陛下的心思我是明白的,见一个爱一个,除了吴贵妃,连娘娘都不放在心上的。我只求你,好好地看待这孩子。”
“所以苏嬷嬷对您一直很好。”素真感觉到丈夫的情绪起伏很大,急忙安慰他。
陈士允点头:“是的,苏嬷嬷从没辜负过我娘的嘱咐。素真,若没有苏嬷嬷,也许我早就没命了。我记得有一年冬日,小内侍接我从书房放学,路上遇到了三弟,那时候三弟还小,于是他就被内侍撺掇着,要我和他比赛跑,我不知道他们的用意,就跑了,谁知道那段路,是被他们洒上水,结成冰,我滑倒了,还差点摔到了太液池里,若非楚内侍拉着我,我就算不死,也要重病一场。”
素真真没想到每次见到的,彬彬有礼的安平王,也曾有过那么调皮的时候,素真不由叹气。
陈士允微笑:“其实三弟的心也不坏,他不过是被宠坏了。当时他看见我摔倒在地,还差点摔进太液池,就吓的哭着被内侍背着走了。后来他在路上遇到爹爹,和爹爹说了,爹爹薄薄地训斥了他身边内侍几句,又让他身边大内侍把我寻到,好好地护送我回去了。自此之后,苏嬷嬷就以我身子虚的借口,让我不要和这些兄弟们一起玩耍了。”
“那你平常在屋内做什么?”素真听着丈夫的过往,心中的怜惜更重,自己也失母,可是自己有外祖母疼爱,但是陈士允,身份比自己更高,却不得疼爱。
“读书啊,皇家的书很多,我读了不少!”说着陈士允长长叹气,就算读了再多,也不能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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