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楚惟还没有回来,毋庸置疑,他一定是去医院陪自己好兄弟去了。萧黎乐得清闲。
祁轩的病房里没有花香,却点着安神的熏香。这是祁轩的老习惯,就好像一个退休老干部一样。“我向往的就是古刹青灯。”祁轩总是这样说。
陆楚惟在一旁翻着财务报表,头也不抬地对祁轩说:“你醒了,我终于能清闲一些了,诚翼和祁氏都要交到你手上。你好好养着,好了就尽快接手吧。”
祁轩似乎有些迟疑地抬起了头,“楚惟,诚翼是我的,我自然要管。可祁氏。”
“祁氏自然也是你的,你是祁家最优秀的长孙,你不管祁氏谁管?”陆楚惟的表情很严肃。
祁轩叹了口气:“那是我父亲的心血。”
陆楚惟冷哼一声:“没有被他和他那个草包儿子败光已经不错了。你能忍心让好好的祁家毁在他们手上?”
祁轩当然不忍心,可他毕竟名不正言不顺。陆楚惟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放下报表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祁林越这个心术不正的,他对陆氏打的主意当我不知道?还有那个祁辉,你从小对他不得不忍让,真心把他当弟弟看待,最后他是怎么对你的?你差点被他们两个害死你知不知道!就算你不是嫡长子,可他们亏欠你、亏欠祁家先辈的东西,就必须用祁氏来还!毕竟出了半死不活的祁氏,他们已经一无所有了。”
祁轩脸上现出难过的表情:“他们……毕竟都是我的亲人。”
陆楚惟无奈地摇了摇头,祁轩就是太善良,太重感情。不过要不是这样,或许他和祁轩的感情或许不会那么深厚。
“你母亲难道不是你的亲人?想想他们是怎么对待你们母子的,这样的人渣,没必要同情。”陆楚惟一想到他们害祁轩在病床上像个植物人一样躺了这么久就忍不住恨得牙齿发疼。
他知道陆楚惟是在为自己出气,但他不是祁林越,也不是祁辉,实在做不到对自己的亲人赶尽杀绝。
“那至少要给他们留条活路。”祁轩的话近乎哀求。
陆楚惟道:“知道你重感情,原本就只是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没打算动真格的,放心吧。你快些好起来,等你好了,你们家这些糟心事你自己管,我才不愿意为这些人浪费时间。”
这就是暂且饶过祁林越和祁辉的意思了,他松了口气。他本就是与世无争的人,所以才会脱离家族支持自己创办诚翼。虽然祁林越他们已经构成了犯罪,但他也不想将他们送进监狱。那个豪门没有龌龊?重要的是在外人看来,这一家和和睦睦的。家和万事兴,他希望自己的隐忍能够让他们悔过,从此好好经营自己的生活,不再乱动歪脑筋。
祁轩的善良也不是没有原则的,要是祁林越他们死性不改,不用陆楚惟帮他动手,他自己就会让他们滚出自己的生活。接下来还是看看吧,希望他们能够不让自己失望。
祁林越得知祁轩虽然接管了祁氏,但还在公司里给自己和儿子安排了两个闲职的时候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感激涕零。他实在是被陆楚惟给整怕了。他发誓,有生之年一定不能惹到陆家,而且还要抱紧祁轩的大腿。他从来没发现一直被自己视为耻辱的大儿子是这样的大度、贴心。
若干年前还在追祁轩母亲的时候祁林越带着美丽的女子去看过莎士比亚的戏剧《李尔王》,具体讲的是什么他已经忘了,但其中一个情节他还记得。那就是大臣的私生子最后为了侵吞父亲的财产竟然诬陷自己的亲弟弟,最后还将大臣出卖给居心叵测的敌手,致使大臣失去了双眼,只能流*亡。
所以祁轩出生的时候祁林越一直都在戒备他,生怕他像戏剧中的私生子一样将自己害得家破人亡。但没想到,最后这个做下坏事的竟然是自己。祁林越叹了口气,自己真是要好好反省一下了!
陆杨楠听说祁轩醒了也激动了一番,因为陆楚惟的关系,他从来是把祁轩当做自己的亲孙子在疼的。
“备车,去医院看看这小子。”陆杨楠站起身来就要走,却被陆楚惟拦住了。
“我说爷爷,这么晚了您就别折*腾了,我来只是告诉您一声。您还是改天有空再去吧,再说了这么晚了祁轩也休息了,总不能让人家病人打起精神来接待您吧?”陆楚惟给陆杨楠倒了一杯茶。
陆杨楠白了他一眼,到底还是坐下了:“我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吗?明天你来接我,咱们一起去看看他。”
陆楚惟应下来。
“祁氏和诚翼应该还给那孩子了吧?”陆杨楠沉声道:“毕竟总在我们陆家手里攥着传出去也不像话。”
陆楚惟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这个我自然知道,已经给祁轩交代过了。您孙子我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吗?”他把陆杨楠的原话又抛给他,逗得老爷子开怀大笑。
笑完了陆杨楠又是一脸严肃:“祁轩是个好的,就是他家老子不争气。上梁不正下梁歪,祁辉那小子也没好到哪去,防着他们点,别让祁轩在他们手里再吃亏。”
陆楚惟道:“防自然是要防,但祁轩已经给他们求过情了……爷爷,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会处理好的。”
陆杨楠叹了口气:“这孩子心太善,以后你帮他多看着点公司,我怕他吃亏。”
第二天他起得稍微晚了一些,他将晨练的地点改到了医院。祁轩也在积极进行复健,他正好陪陪他。两个人这么长时间没有聊过天,凑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你和萧黎。”祁轩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陆楚惟打断了。
“你还有空操心我们的事,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收拾祁氏的烂摊子。”陆楚惟对他和萧黎的婚姻避而不谈。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他要忙公司和祁轩的事,萧黎专心照顾顾诚言,两人平日里碰头的机会不多,晚上她又早早就睡熟了,陆楚惟纵然是想要交流,也不忍心叫醒她。他总觉得两个人虽然订婚了,但并没有他原本设想的那样亲密。
祁轩看着陆楚惟皱着眉的样子,安慰道:“慢慢来吧,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女人不能一眨眼就追到手。”却又忍不住多了几句嘴:“对待女人啊,基本上都得用怀柔政策,适当的时候还得装装可怜、卖卖萌,并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霸道总裁的,有不少人都是吃软不吃硬。”
“行了行了,越说越离谱。”陆楚惟不耐烦地打断他,其实是他自己心里不好意思,这种事情还要自己兄弟给自己出主意:“你看起来这么懂,怎么现在还是孑然一身?”再怎么样,他也是订了婚的有妻一族好吧?
祁轩在复健师的指导下慢慢活动自己的手臂:“放心,等我出院一定开始行动,不出两年,绝对让你给我儿子包一个大红包。”
陆楚惟可有可地地哼了哼,他才不会相信呢。他们这群兄弟包括祁轩在内对感情都很谨慎,否则现在一个个的早就左拥右抱了。
晨练完,他在祁轩这里吃了早饭,又换了身他的衣服,这才出门上班。他们俩身形差不多,小时候就经常互换衣服穿。
自从和萧黎闹别扭以来,自己就变成了以前那个兢兢业业的陆总,萧景昊和明世熏眼中的幽怨也无影无踪了。走的时候虽然不忍心,但他还是给祁轩留了不少祁氏和诚翼的资料。
“这些材料上是最近这两家公司的现状,没事的话多看看,就当是为你的脑子复健了。诚翼最近的几个项目势头都还不错,你要多注意祁氏的人事部,之前不好意思太过干预,现在你醒了就应该拿个主意了。蠹蛋太多,势必要清洗一番。”陆楚惟将资料分门别类摆在祁轩床头。
祁轩头疼地挥了挥手:“快走吧,你一带公文包来我就知道没好事。”
陆楚惟笑了笑,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每一个清晨都氤氲着蓬勃的朝气,即使是在医院里,空气依然很清新。他仰着脸默默祝祷了一番。希望每一件事情都朝着最美好的方向奔去,再没有灾祸和不得已的分离。
“唉,你们有没有听说,总裁夫人跟总裁结婚之后啊,都是分房睡的,我还听说。”后院里忙碌好的佣人开始凑在一起说着八卦,说来说去也无非都是陆家的事情。
听到这事之后,大家似乎都很有兴趣,当下说的更加起劲了。
萧黎站在了阳台上,目光淡淡地看着后院的场景,他们说的有些话虽然的确是夸张了一些,但是也并非全都是假的。就连陆家的下人都知道这些事,还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传扬自己这个总裁夫人呢!
“夫人,早餐都已经准备好了,少爷在楼下等着呢!”佣人温和地说着。
闻言,萧黎嗯了一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我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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