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佳音妹妹都已经有了身孕,你还打算拖到什么时候?难道你想等她把孩子生下来挂到我的名下?否则可就是庶出喽!”安阳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司马靖这些天为这事愁的头发都快白了。天下要是有卖后悔药的,多少银子他都买。
那日安阳因蛊虫的事被调走后,被扣留在宫中的安佳音突然腹痛。司马靖哪敢掉以轻心,赶紧找来太医,不想太医给出的结论是有喜了。
司马靖当时差点儿一头栽倒。一次就一次啊,这小妮子就有了。司马靖觉得死的心都有了。
要不是过年那阵子他太想和安阳做点儿什么,又怎么会被安佳音钻了空子。
他是那夜喝醉了酒把安佳音当成了安阳。可惜错了就是错了,现在她居然怀孕了。他真是欲哭无泪啊。
“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你总不能委屈了自己的亲骨肉吧。何况你爱的那个人本来就是安佳音。靖王还是醒醒吧,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安阳继续趁热打铁。
安佳音一听立刻警惕起来,她的手轻轻抚上小腹。现在孩子还太小,还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安阳说的没错,她确实该为孩子的身份考虑一下了。
“王爷!姐姐说的没错。王妃之位本来就是我的。她都霸占半年多了,现在就算为了孩子也该还给我了。”安佳音也不干了。
司马靖脸上一抽:“佳音,那是你亲姐姐。你怎么可以跟她抢?其实本王待你们姐妹二人一直都是一样的,从来不曾亏待过你们任何人。”司马靖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明显底气不足。
“可是当日成婚时你可是承诺过我的。王妃之位是暂时借给她的。你是答应要还给我的。”安佳音说着红了眼眶,扭动着小身子满脸都是委屈。
司马靖看着这样的安佳音自然也是不舍:“佳音。不可冲动,孩子要紧。”说着还不放心地伸手搂住安佳音的腹部。
“你让本王想想,再想想!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司马靖有些不知所措,他将安佳音搂紧,替她抹去眼角的湿意,“总会有办法的。”
“安阳,那个位置本来就是我的,你就该把它还给我。”安佳音见司马靖不松口,在司马靖怀里转了个身,有些歇斯底里地对着安阳嘶吼。
“安佳音你不要急。孩子要紧!你不能太激动。这个王妃之位我现在就还给你。”
安阳看着这样激动的安佳音也是有些担心。她可不想安佳音一激动再把孩子给弄掉了。那样她也没有了谈判的筹码。
安佳音被安阳一说,有些紧张。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委屈地瞪着司马靖。
司马靖缓缓闭上眼睛,他的脸一点点冷下来,嘴唇都咬得失去了血色。
“佳音,你先回去。本王会想办法。乖!先回去!”司马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稳,看得出来他心中不好受。太难了!这个抉择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他真的看不懂自己的心,难道一个人真的可以同时爱上两个人吗?为什么他哪一个都舍不得。
安阳看着这样的司马靖,心里也不好受。毕竟那是她的初恋,但二人却无法走到尽头。
彼此的心都走远了,留下的只是当年的美好回忆。但人不能靠回忆过一辈子,该放下的还是要放下,哪怕再怎样舍不得。
“靖王!不要再做无畏的挣扎了。你不可能舍得让她这样委屈地过一辈子。你我之间早已回不到从前。这样拖泥带水真的只能让大家都痛苦。”
安阳说的没错,司马靖承认。可是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他不舍得就这样放手。
当年的那一抹红霞在他心中无法褪色,今日的飒爽英姿更是让他流连忘返。
“阳儿,你别逼我!我做不到。”司马靖的脸色越来越骇人,已经有些青灰之色。
安阳看着这样的司马靖要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可是她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过一辈子啊!
“人生短短几十年,你也不想看着我孤独终老吧?
你认为我们三个人真的能和平相处嘛?感情的事本就是自私的。
且不说我愿不愿意,你真的认为佳音可以大度到允许我们在一起吗?
你其实心中也清楚那是不可能的,对吧?
但让我看着你们俩在我面前秀恩爱,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安阳的声音同样哽咽。
“安阳,你不要太过分了。当初靖哥哥不过是可怜你,才把你接来府中。他爱的人一直都只有我!”安佳音也急了。这种时候她哪里肯放弃,留下安阳就意味着有人跟她抢司马靖。
“你们姐妹就不能和平相处吗?”司马靖松开了安佳音,双手抱着头,痛苦地不肯看她们。
“安佳音,你说我们能和平相处吗?
靖王,莫说我的心中已经不再有你。就算有,你觉得我们三人能太太平平地过日子吗?”安阳终于说出了那句伤人的话。
司马靖突然愤怒地睁开眼睛:“我就知道都是那个东方燃搞的鬼。都是他,他逼你这样做的,对吗?”司马靖突然暴躁起来。
他一把推开安佳音,大踏步来到安阳面前,面目狰狞:“今日本王就补你个洞房花烛。想离开本王,除非本王死!”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非常瘆人。
失去理智的司马靖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一把抓住安阳的手臂。安阳被他突然的暴怒吓了一跳,一时没反应过来,竟被他抓了个正着。
安阳用另一只手使劲推搡着司马靖:“司马靖,你弄疼我了,放手!赶紧放手!”
此刻疯魔了的司马靖哪里肯依,拖着她要往内室拽。
安阳拼命挣扎,安佳音急得大哭。这时候外面听了半天的小德子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也顾不了太多,一把推开虚掩着的房门冲了进来。
扑通一声跪倒:“王爷冷静!不要一时冲动!”
“一时冲动?呵呵!本王明媒正娶,父皇赐婚!
你竟然一次次对本王推三阻四。三从四德看来是没好好学过了。
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本王还办不得了?两个女人算什么?
本王的后院还那么多房间空着呢。如此善妒?今日本王就要做了这早该做的事,谁敢阻拦?”
司马靖眼中全是血丝,太阳穴青筋凸起,面目从未有过的狰狞可怕。
安阳一边拍打着司马靖钳制着她的手臂,一边不忘提醒道:“司马靖,你真的要辜负安佳音对你的爱吗?如果今日你跟我走到那一步,这个王妃之位你到底给谁?”
司马靖的手抖了一下,理智再次回笼。是啊!他的这个王妃之位只有一个,给谁?
他僵持了一会儿,无力的放下手臂,像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样挪回了软榻。
他脸色灰败,双眼血红,突然卸了力的他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看不到一点儿生气。
司马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怎么做似乎都不对。他只能双手紧紧抱头,窝在了软榻上,痛苦地呜咽。
安阳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自认识他自今,从不曾见他如此颓败过,更不曾见他落过一滴泪。安阳有些动摇了。
可是再抬眼看安佳音时,她意识到了她别无选择。
就算她把王妃之位还给安佳音,安佳音也不会允许她陪伴在司马靖身边。除非她永远不要出现在司马靖面前。
何况安阳根本就不想陪伴在司马靖身边了,毁了自己的一生去成全别人。最后苦的不止是自己吧。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心中的那个人是谁。那又何不远走高飞,各自珍重呢?
“司马靖,你醒醒吧!你心中的那个人真的不是我。我也不能一直霸占着这个不属于我的位置。”安阳哭得泣不成声。
曾几何时,他们含情脉脉,四目相对。那如春风拂面的笑意掠过眼角眉梢,那是他们曾经无法忘却的记忆。可惜世事变迁,往事难追。
过了好一会儿,司马靖才缓缓直起佝偻的身子:“阳儿,能不闹了吗?这样真的好累。”
安阳抹了一把眼泪,小德子赶紧绞了个干净的帕子递给安阳。安阳感激地看了小德子一样。
“王爷,不是我想闹。这是摆在你面前不得不做的选择。一味的逃避不是办法,你没有退路。
由于我的存在,你无法全心全意地爱安佳音。与其这样无休止地折磨着三个人,还不如快刀斩乱麻。我们以后还可以做朋友,安佳音也没必要对我那么敌视。”
安阳说的没错,其实他们现在这样,痛苦的又何止他们三人,还有东方燃,只是安阳没有说出口。
在她最孤单无助时司马靖在哪里?在和安佳音情意绵绵吧。安阳心中苦涩。如果安阳在将军府中时,司马靖多用点儿心,是不是就会发现很多端倪。也许安阳真的就不会傻那么久。
“司马靖,正视自己的心吧。如果在将军府中你不是眼里只有安佳音,又怎么会发现不了我每日只有一顿饭。
还有你抬我过府,也不是因为念着我们的那点儿可怜的情分吧。是感激我父亲对你的呵护多一些吧。”
安阳还是不争气地再次落泪,“在我最孤单无助的时候,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而我唯一的希望却对我冷言冷语,甚至给了我致命一脚。换作是你,你还敢奢望吗?
一切都过去了。我不要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爱人。”
安阳哽咽得说不出话来,连旁边的小德子都忍不住抹眼泪。
他当然知道王爷所做的一切,更知道安佳音故意让人换了丹阳苑牌匾的事。他当时没说也是因为他觉得,王爷根本不关心、不在意。
当日大婚将至,司马靖去将军府看安佳音时,都不曾抽空去看一眼这位名义上的王妃。他还有必要提醒他,有人动了丹阳苑的牌匾的事吗?
今时今日安阳醒了,恢复了以往的能力。或者说比以前更加强大了。王爷再想挽留是不是有些晚了?小德子有些埋怨地看了一眼自家王爷。
司马靖紧抿双唇,脸色灰白的吓人,他离开头部的双手紧紧按着心口。他承认他当时确实有些忽略了安阳,毕竟当时安阳痴傻根本不认人,他多少有些不喜。
可是现在让他放弃心中的挚爱,他是真的舍不得。这半年来的朝夕相处,他发现他对安佳音的昙花一现的激情已经在逐渐减退,而对安阳的感情却与日俱增。
安佳音也许真的只是安阳在他心中的临时替代品。可是现在的赝品要替换真品,他接受不了。
“阳儿,别说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原谅我过去的疏忽,我以后一定加倍补偿。阳儿,不要再折磨我了。求求你!”司马靖甚至开始低三下四地祈求。
可是安阳明白,自己的心早已远去。她虽然还在乎他的安危,但却早已不再爱他。更何况他不想东方燃步她的后尘,她没有理由让东方燃失望。
那种对爱人的绝望她一个人尝过就够了,她不能妥协。安阳打定主意,长痛不如短痛:“司马靖,放手吧!我们还是朋友。不要搞得最后连朋友都做不了。我真的不再爱你了。”
安阳咬牙再次说出绝情的话。这次司马靖倒是没有疯狂,他沉默不语。
气氛再度陷入紧张沉闷,安佳音除了死死拉着司马靖的胳膊,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什么也不说。
这个温室里长大的娇花,还真不是什么狡猾奸诈的女孩儿。看来当年给自己下药也是碰巧自己晕倒吧。也许幕后有人指使?安阳暗暗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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