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觉得盛尧绪是疯了。
因为他把自己母亲的墓地,给买到了外面。
盛家有自己的墓地,只要是盛家的人,死后必定是要埋在里面的,可谁也没有想到,盛尧绪竟然会这么决绝。
他一定要把盛夫人给挪到外面去。
这也是盛余明发脾气的原因。
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死了之后还要在外面,不能冠上他盛余明的名字。
盛余明满脸都是怒意,看的盛尧绪有些想笑。
“你说够了没?”他又重复了一遍。
看着盛余明的眼神,仿佛带着利刃,刺骨而冰凉。
“盛尧绪,你不能这么做。”盛余明有些发憷,可还是说了一遍。
“她不仅仅是你的母亲,也是我的妻子,是盛家的当家夫人!”
他把话说的铿锵有力,可盛尧绪根本不吃这一套。
淡淡的轻嗤从他嘴里发出,看着盛余明,像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你做的事,咱们以后再算,现在,我就要把我妈给带出去。”
盛尧绪只要一想到那时候盛夫人歪在他怀里的样子,就没有办法看着她被埋在盛家的祖坟。
想必她也是不愿意的吧。
“阿绪……过了。”
盛余明只气的上下不停的喘气,看着盛尧绪半晌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盛谦礼开口,打断了这场闹剧。
盛尧绪低头,许久之后,笑出了声。
转身,看着盛谦礼,他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可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现在他都还没有调查出来盛余明到底是背着盛夫人做了什么事情,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只知道,盛余明再不是他的父亲,这个盛家,也没了他怀念的味道。
除了利益,便是纠葛,无休无止。
“爷爷,婚礼还要继续吗?”
盛尧绪突然出声,却转移了话题。
“自然。”
盛谦礼没有犹豫,便脱口而出。
盛尧绪只剩下无尽的失望。
他想起了盛夫人临终的时候,那样强势的母亲,脆弱的像是随便一捏就可以捏碎的泥娃娃一般,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想要自己的儿子幸福。
并且愿意在那样的场合,用自己的生命来阻止着一切。
和现在比起来,又是多么的讽刺。
“爷爷,我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执着?为什么又会这么轻易的接受陈颂,并且一直坚持?仅仅是因为我这颗心脏吗?”
盛尧绪抬手,指着自己那颗依旧在跳动着的心脏,只觉得格外的讽刺。
他从未如此后悔过,苟延残喘的活下来。
或许,当初死了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的话,就谁都不会连累了。
这个念头像是野草一般肆意滋长,并且在盛尧绪的脑子里生根发芽。
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盛谦礼被他这话噎的一滞。
要不是坐在轮椅上,只怕现在早已经支撑不住了。
“阿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小心的开口。
并且试探的问道。
盛尧绪眼中闪过一抹苦涩。
抬头,定定的看着他:“爷爷,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变成了这样?”
盛尧绪不再兜圈子。
他现在基本已经确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盛谦礼这样的脾气,若不是受制于人,也不会如此。
在盛家出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还坚持他和陈颂的婚礼,实在是过于诡异。
半晌之后,盛谦礼重重的叹息一声,终于抬头看着盛尧绪,开口:“你跟我上来。”
说着,示意管家把他给推到了隔壁房间。
盛尧绪抬脚,跟了上去。
盛余明也想进去,却被管家给挡在了外面。
他不敢违背老爷子,只好在外面着急的等着。
“阿绪,你还记得爷爷最喜欢喝什么茶吗?”盛谦礼开口。
“毛尖。”盛尧绪丝毫没有迟疑。
盛谦礼的所有喜好,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可以说,盛谦礼比他的父母还要重要,在他的这三十多年的人生里,他都扮演了常人无法代替的角色。
盛尧绪能有今天,全是他的功劳。
听到这话,盛谦礼眼中闪过一抹欣慰。
所有人都以为他喜欢的是铁观音,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最爱的,其实是毛尖绿茶。
清香爽口,回味甘甜。
不像铁观音,味道醇厚,甚至回味都是苦涩的。
可没人知道。
他就是习惯隐藏自己。
这已经成了习惯。
盛尧绪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
他端起面前的茶杯,清透的茶水在瓷白的杯子里晃荡着,勾勒出好看的颜色。
让人看得就心生欢喜。
可盛谦礼却猛地给杯子掷了出去。
“我这一辈子,最烦的,便是让别人拿住我的喜恶,并且因此,威胁我。”
盛尧绪听了这话,垂下了眸子,什么都没说。
这一却,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就连盛谦礼这话,也是如此。
“爷爷,我需要知道一个真相。”盛尧绪开口,声音低沉。
盛谦礼看着这个已经成长为新一代商业霸主的孙子,脸上的得意丝毫不加掩饰,可他心里的那根刺,也一直扎在那里,让他不得安生。
现在,让盛尧绪,也过的不舒坦。
“阿绪,这颗心,你知道,爷爷是怎么换来的吗?”
盛谦礼终于要说到正题了。
盛尧绪沉着脸,听着。
“不仅仅只是一场婚礼,还有……”盛谦礼抬头,定定的看着他:“盛家一半的财产。”
怪不得。
知道了这个原因,盛尧绪也没有太过于震惊,这件事情他早就已经料到了。
在盛谦礼什么都不顾,一定要让他和陈颂结婚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怀疑了。
盛谦礼要强了一辈子。
要不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在别人手上,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唯命是从,甚至急得不行。
越来便会出来越多的漏洞。
只是刚开始,没人知道他换了心脏,更不要说,知道他和陈颂的纠葛。
原来,这才是真相。
盛尧绪恍然大悟,满脸都是嘲讽。
在不知不觉中,他身上竟然有了这么重的承诺,关键是,是他欠下的债
他原来竟是这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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