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深知他是故意调节气氛,毕竟等死的滋味就算连圣人都无法坦然接受,既然没办法做那就坐吧!我凝聚阴气做了个两把椅子的形状,沈丘眼神挺平静的,看见我真的弄出两把椅子,不知道也想什么。
他盘起腿对着那毒气尸做了个簸萁状的坐姿,我知道这是蔑视的意思,就是说一个人虽然无力反抗,虽然失手被擒,虽然会献出头颅,但绝不会轻易屈服,只有勇士才会这样挑战对手,那是绝对精神上的蔑视。我看着神情倨傲的沈丘内心犹然升起一种敬佩,这是一种正道之风绝不屈服于黑暗,绝不和阴邪妥协一分的大无畏。此时沈丘转过头来,我突然领会了他的眼神'觉得师傅教给我的是精神上的一份强大,可是他却对我说
“你还能用阴气做出吃的东西来吗,为师饿了。”
我头也不回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坍塌了一样
“你急着死吗?吃什么阴气,你和我不一样。”
这句话的潜意思其实是,没想到你这么变态,给我滚。不知道沈丘是真的没听懂还是在装傻,停了一下就继续挑战我为数不多的耐性
“一会就要和你一样了,我先尝尝',这叫有福同享”
他说话的时候居然还舔舔嘴。
我没他那么不要脸,只是随口感叹
“真是太命苦了,年纪轻轻还没结婚,赚钱。还没生宝宝就死了,之前也有人追我来着,就拉了拉小手,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本尊当初就把他扑倒了”
本来正一脸调侃我的沈丘被我这一句直接吓趴下了。我连看都不看他
“现在,毒气尸也算圆了本尊一个梦,本尊要好好看看,切身体会一下,你看看,你说她都那么痛苦了,都死了也要将那个害人的东西诞下,真是太敬业了
”说着我还揪了揪震惊在一旁的沈丘,他大概是做梦都没想到我居然有过这样的想法,一个妖怪居然也存在过和人类平凡女子一样的婚嫁,白首偕老,平凡一生的念头,沈丘有片刻的静默,我知道它一定在为我难过。
毒气尸的尸身早就在刚才被我毁去了生机,所以她只是站立不动,虽然毁了神智,但她还是因为鬼孩的渐渐离体而浑身抽痛,这绝不是整正的娩痛,鬼孩其实和那些寄居在她身体里的毒物并没有什么区别,也就是说鬼孩和毒气尸并没有什么亲情,
毒气尸要娩下鬼孩只是它死去以后的必然结果,而鬼孩更不可能会叫她一声妈妈,毒气尸的抽痛是因为鬼孩正在抽取它为数不多的尸气甚至可以说是养料和尸肉
,我冷眼看着,毒气尸的尸身正在一点点的坍塌萎缩,就像一尾脱了水的鱼,又过了一会它的尸体终于没了水分,我和沈丘眸色加深,因为鬼孩的手露了出来,本来新生儿的手臂该是像藕节那样白胖暖糯
,可可爱爱的小小的团成一团。正因为有了对比,鬼孩的手带给我的冲击力才不是一点半点。那是一双紫色的小手,刷的伸张,手背指骨暴突出来,和手指端部的血红色的尖锐长指甲混然一体彰显着绝对的力量,估计这一爪下去,花岗岩都得碎成齑粉。鬼孩一手就这么展示在我的眼前,
我心里咯噔一下,接着发现那俱毒气尸因为鬼孩的快速吸收,有的地方蹋下去,有的地方瞬间碎裂化成飞灰,这鬼孩才刚出世就让母体化作飞灰,也难怪沈丘刚才那么凝重。毒气尸的上半身已经像风化了去,只留腹部以下和两条腿倔强的站在那里,像生了根一样,又过了五分钟,我瞪大眼睛,我感觉这五分钟会让我用一生的时间去忘记。
先是一道婴儿的笑声咯咯咯的传来,毒气尸的双腿瞬间化为飞灰。鬼孩掉在地上,肚子朝天,保持着在羊水里的样子,大臂折了一下,一只干枯的手就像展开的扇面一样横摆在在胸口上,另一只手微微吮在嘴里,再看鬼孩的脸,
一张灰黑色的狰狞的脸,眉毛奇长,稀稀疏疏的耷拉到太阳穴边,鼻子以上是白色的绒毛覆盖,几乎看不到眼睛,全身带着血污,奇异的诡笑着,两颗钢针一般的尖牙倒翻在嘴外。小腿和身子则是青紫色。后背还想出来锯齿状得獠牙,这样一个邪物看的我浑身发凉,周围的植备和动物顿时全部枯亡,留下淡淡血腥。
饶是我见过大场面,也被这一幕给成功震撼。还是沈丘先反应过来
“我突然想起,鬼孩刚出生会认她看见她第一个人,它不会杀这个人,你快过去抱它。”
沈丘当即就推了我一把,我浑身一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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