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司离开后,楚玉风并没回公司去,而是给路鸣打了电话,随后来到了赵雅的咖啡厅,在二楼赵雅给他设的专用包厢,楚玉风坐下来等着路鸣过来。
“董事长,您也是刚开完会吧。”路鸣过来后,脸上仍和往常一样带着笑容,没有表现得失落沮丧,那样无非会更加给楚玉风添堵,从溪门就开始和楚玉风共事了,路鸣认识楚玉风的时间一点也不短,他了解楚玉风的为人和脾性,今天的结果,路鸣相信楚玉风也是为他尽力了,既然是不能成,路鸣也不会对楚玉风有什么埋怨的心思,人总是要朝前看的,况且兼任市局局长的是政公司监察部部长廖东华,他能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不错,刚从公司离开。”楚玉风笑着点头,看到路鸣的样子,楚玉风欣慰的同时,也不无遗憾的说着,“路鸣,看来你这个副局长还得继续干着了,短时间内是没办法提拔了,当初我许诺你的,倒是食言了。”
“楚董事长您要是这样说的话,我老路就不乐意听了,咱就说句大实话,要是没有楚董事长您在溪门工作时就开始提携我,我老路现在说不定还窝在溪门县局里当着个说话都不顶用的窝囊副局长,今天能走到这个位置上,那已经是我老路以前想都不敢想了,和楚董事长您这么熟了,我老路也不说虚伪矫情的话,是人都想上进,这次没能当上局长,我老路心里也有不甘,但再想想以前,我老路又很知足,没有楚董事长就没有我老路的今天,这句话我以前也说过很多次了,今天还是要说一次。”路鸣正色道。
“路鸣,你这么说,那还真是我说错话了。”楚玉风笑了起来,路鸣豁达的态度让他心情好上不少,不管路鸣是不是真的这么看得开,但就凭他表现出来的态度,楚玉风也足感欣慰,嘴上也是认真的说着,“来日方长,路鸣,大好的前程还在前边,大浪淘沙,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的英雄,咱们有的是时间。”
“对楚董事长您,我是有足够信心的。”路鸣笑着点头,这种时候,他可不敢多说别的,免得给楚玉风添堵,要说时间,楚玉风是有足够的时间熬资历,三十岁出头,如今已是正厅,背后又有邓家强硬的背景,楚玉风将来的仕途肯定是一片光明,而他,比楚玉风整整多了十几岁,到现在也不过是正处,年龄决定了他将来能达到的高度已经十分有限了,不过这种话他是不能在这时候说的。
两人相对笑了笑,楚玉风也没再婆婆妈妈的说些纠结的话,路鸣突然想起一事,道,“楚董事长,这几天江海省公安系统组织了一批干部到咱们南海省来交流学习,有几个正好是我认识的,晚上还约了一起吃饭,都是老家的人,楚董事长要不要一起过去?”
“哦,咱们江海省的?”楚玉风微微惊讶,很快笑着点头,“既然是咱们江海的,那就一起凑个热闹。”
和路鸣在咖啡厅里坐了一会,楚玉风便回到了公司,楚玉风的车子刚停下来,正好也碰到了外出的曾高强回来,对方的车子也刚好开到一旁停下,两人下车时碰上,曾高强明显一怔,他并没注意楚玉风的车子刚进来,这会碰到,总不好装作没看到,曾高强脸上不太自然的挤出一丝笑容,“楚董事长。”
楚玉风轻嗯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办公大楼走进去,彼此并没有多交流,走在后头的曾高强脸上明显带着几分悻悻然,好死不死的回来就碰到楚玉风,早知道他就晚回来一会,一想起刚才方婉华那股子劲头,曾高强这会还有点兴奋,不过爽是爽了,但随之而来的还有头疼事。
方婉华的丈夫马江被撤职,到现在还无所事事,因为之前是楚玉风亲自过问这事,现在也没人敢用马江,说是马江自己去应聘城管协官员,那边一见是他,立刻就拒绝,方婉华刚刚跟他提了这事,希望他帮马江解决一下工作的事,说是马江想到城管那边当个中队长,不需要编制的那种,曾高强那会被方婉华伺候得舒服得不得了,一张口就应下,这会想起来,却也是颇有些头疼,答应的事总不能食言。
曾高强碰到楚玉风觉得浑身不自在,楚玉风同样是没有好脸色,曾高强走在后面是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楚玉风脸上多多少少表现出了些许厌恶,他前些天还听杨红说曾高强这个新上任的副董事长跟前任张辛军都是一丘之貉,不是什么好东西,张辛军在位时就没少撩拨她,常借工作之名叫她到办公室说些骚扰的话,后来就算张辛军点名叫她去汇报工作,杨红也索性称病不去了。
而这曾高强也好不到哪去,大年初一那天值班的公司领导是曾高强,曾高强特意跑到教育局去慰问检查,愣是让局长马朝安把放假在家过年的杨红叫过来,在当晚的聚餐上还暗示马朝安让杨红坐到他身边,而后没少在桌底下对她动手动脚的,杨红差点就没将一杯酒泼到曾高强脸上去,最后是跟别人换了位置,远离曾高强。
回到办公室,楚玉风立刻就叫来黄江华,“给成检察长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黄江华点头离去,很快出去便又折回,“董事长,检察院那边说成检察长这几天因为家里有事请假了,没来上班。”
“请假?”楚玉风一愣,成容江请假,这倒是稀罕事,想起他上次看到成容江神色有异时,交代肖远庆的事,楚玉风又是吩咐道,“那你让肖主任过来一趟。”
等到肖远庆过来,楚玉风指了指椅子,随意挥了下手,问道,“年前让你去了解一下成检察长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样,有什么消息没?”
“呀,瞧我怎么忘了这事。”肖远庆猛的拍了下额头,苦笑道,“我让媳妇去找那些打麻将的牌友打听过了,确实打听到了消息,但这大过年的,一忙起来就把这事给忘了,瞧我这记性,都没及时跟楚董事长您汇报。”
“没事,现在说也不迟。”楚玉风笑了笑,打探到消息总比没有好。
“成检察长有个儿子去年刚大学毕业,在京城上班,楚董事长,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
“我哪里会知道成检察长的家庭情况,你问的都是废话,把你了解的直接说出来。”楚玉风笑道。
“楚董事长,那我就说了。”肖远庆点了点头,“我那媳妇去打听到的情况,说是成检察长的儿子在京城处了个对象,两人感情挺好,但人家女方家长不愿意,硬是要拆散两人,成检察长的儿子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愣是跑到女方家里去找女方父母说理,结果被人家赶出来了,赶出来也就赶出来吧,那晚小伙子去酒吧喝了不少酒,原本喝酒也没什么,借酒浇愁嘛,小年轻在感情上碰到了挫折,想喝酒解闷也能理解。
但小年轻就是小年轻,容易冲动,再加上感情上的事,估计人正暴躁着,在酒吧和人吵起来了,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小伙子被人打受伤了,好在伤势不要紧,但他自个没多大事,另一方却是有事了,小伙子用碎啤酒瓶直接扎人家,都扎进肚子里去了,送到医院抢救了,幸好没什么生命危险,要是能赔点医疗费,事情就这么完了的话,也就不打紧了,但偏偏那被扎的那人也是挺有来头的主,家里在京城也是属于挺有办法的那种,据说人家不要赔偿也不要道歉,愣是说要把成检察长的儿子送进监狱去,成检察长家那小伙子的女朋友听说也是到医院哭得死去活来,但很快被家里长辈带走了。
临走时,人家长辈还放下了狠话,说是不同意两人交往,当场还训斥起成检察长来了,让成检察长两口子作为父母,好好管教子女,别一点都没有教养的冲到别人家里去撒疯,可怜成检察长当时估计是无地自容,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而他家那小伙子,又因为这么一档子事,直接自暴自弃了,没体谅父母的辛苦,自己说着要坐牢去,一了百了。”
楚玉风听着肖远庆诉说这事,眼睛就一直盯着肖远庆没移开过,到肖远庆讲完,楚玉风眼神仍然盯在肖远庆身上,这下轮到肖远庆被看得不自在,以为自己讲的哪里出了问题,连忙又笑着补了一句,“楚董事长,这都是我媳妇借打麻将的时候打听的,我家那婆娘一打起麻将来有时候连自己是谁都忘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认真去打听,又或者是随便道听途说来糊弄我的,所以这事有几分真实性,咱就姑且听听就是了,也不能尽信。”
楚玉风听到肖远庆后面解释的话,知道肖远庆想偏了,笑着摇了摇头,“老肖,这事能不能信姑且不说,不过我倒是突然又发现了你一个长处。”
“什么长处?”肖远庆愣愣的看着楚玉风,楚玉风这前后不着调的话一时让他反应不过来。
“我发觉你要是去说书,那估计也能博得满堂彩。”楚玉风自个说着,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肖远庆被楚玉风说得一愣,反应过来楚玉风在说他什么,也跟着笑了起来,“楚董事长,您这么一说,那我以后估计还真能去当个说书先生,兼职赚个外快。”
两人说笑了两句,楚玉风便摆了摆手,示意言归正传,“你觉得你媳妇打听的这些,有几分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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