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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翟禾东昭凌 > 第164章 我终变的,一无所有
 
“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们现在国外都很好,我也会帮你尽到做母亲的责任,我亲爱的妹妹,老沃特他还好么?”她言语间全都是自信,就像一柄巨大的铁锤,一下一下轰在我的面门上,要了我的命。

“东昭凌在哪儿?”我撑着最后一些理智,淡定的问她。

“他恐怕不能见你,他带着两个孩子已经出国了。”安娜说着要拿电话,我捏住了她的手,她有些惊讶的看着我,再看看我很用力的手,拧着眉头说:“你弄痛我了。”

我没有松开她,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只是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腕,阻止她打电话,我如果现在听到东昭凌的声音,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安娜的皮肤保养良好,摸上去冰凉滑腻,这就是我一直认为,已经死了的女人。东昭凌告诉我,她不在人世了。他说过的。

他以前对我说过那么多的话,它们争先恐后的冒出来,大声嘲笑着我的愚蠢,恨不得站在我大脑里摇旗呐喊,让我明白,它们全部都是东昭凌用来骗我的谎话。

他怎么可以这样,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就这样说放手就放手……

不是说好了的么?不让我离开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我满心绝望,再也受不了周围人的目光,就算我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勇敢,心就像已经破掉的气球,任是我再努力的为它打气,它也撑不起来了。

我低下头,认输。低声开口:“安娜,帮我转告东昭凌一句话。”

她有些好笑的看着我,不屑的嗯了一声。

我在彻底崩溃前看向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这辈子,下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他。”

安娜听后哈哈大笑,用没被我捏住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这亲爱的小妹妹真是可爱的很呢!”

她说着凑近我的耳朵,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我说:“我的妹妹,谢谢你将沃特家族所有能用的财产都贡献了出来,我会替你好好享受的,和Kevin一起。”

她最后那句话说的特别自信,成为了致命一刀,将我的心彻底杀了。

我手下用力,她脸上的笑容又扭曲了,想挣脱但是她没有我这样有力气。

她有些不悦的大声说:“你要干什么?”

屠泽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强迫我松开,将我护在他的身后,本来失控的怒火一瞬间又消失了,我刚才是真的想杀了她。

可我,更想杀了东昭凌。

安娜被屠泽盛气凌人的目光吓的后退一步,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重新拿了一杯红酒,笑望着我一小会儿后,扭着傲人的纤腰,转身离开。

“还想找东昭凌么?他不在这。”屠泽回头看着我,用我从未听到过的严肃语气和我说话,我低头望着地上的红地毯,舒缓的音乐声听起来也像是催命曲。

这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如果那天晚上的公交车车祸,我和东昭凌都死掉就好了。

死掉,至少就不会心疼成这样,能切实的体会到,满心悲凉,胸口所有能搅在一起的器官都扭曲的疼。

仇恨,痛苦,茫然,悲哀,打击,震惊这些东西是慢慢才来找我的,我终归是个反应太慢的人,还在不可思议,觉得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直到我被屠泽拉出酒庄,看着酒庄门口挂着的旗帜,看着上面醒目的安东酒庄,我才有一些醒悟过来,我自己是傻的有多可怕。

我很想质问屠泽,为什么不告诉我安娜出现了,但我又发现根本没有这样的必要,屠泽没有义务告诉我任何事,没有发现这一切,是我自己傻。

我可能都不是傻,是蠢到该死。

外面阳光刺眼,蛰的我眼泪狂流,我仰着头向前走,该去哪儿,能去哪儿,我不知道。

我还没从东昭凌和李方给我的打击中恢复回来,就又遇到了安娜。

她告诉我,东昭凌走了,带着我的两个孩子。

我终变的,一无所有。

“瞿禾,你等等。”屠泽跟着我出来,他好像叫了我很多次,我都听不进去,他拽住了我的手臂,我还像是僵尸一样的继续向前。

“你想做什么!”屠泽将我狠狠扯了回来,我撞在他胸口上的一瞬间,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马路边。

我甚至看不到车水马龙,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只记得安娜的话。

一句句,撕扯着我的神经。

“我要去一个地方。”我看向屠泽,他凝眉望着我,我不懂他眼神里的含义。算不算关心或者疼惜,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我伸手想叫出租车,被他拖回来,一边拖着我走一边说:“要去哪儿,我送你!”

我被他塞进车里,捆好安全带,我看着驾驶室的位置,东昭凌就坐在这里对我笑。

可我想对他笑的时候,那张脸却换成了屠泽。

他失望的看着我,许是觉得我已经没救了。

“去君山郡,到那里最高的山顶。”我说。

屠泽车开的很快,我无力的靠在座椅上,还在尝试打电话,他将我的手机突然拿走,打开车窗直接扔了出去,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要解安全带,他一脚急刹,我差点撞在安全气囊的保险壳上。

“为了一个男人,你至于么!”他对我很大声的吼。

至于,至于!他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唯一一个住在我心里的爱人,我爱他,爱的深沉程度我自己都估计不到,只知道没了他,周围的空气好像都稀薄了,心脏也不愿意跳动了,就连呼吸都快停了。

只有我自己才知道这种痛有多可怕,我不能直面它,只能让它一点点的散出来,麻药一样的摧毁着我的一切,我不知道这种痛苦会持续多久,但我知道心里的这份伤,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你打电话是找不到他的。”屠泽双手扶着方向盘,一脸怒意的目视前方,眼神狠绝。

我说不出话来。

屠泽说:“我打电话告诉你想送你和孩子离开,不是和你开玩笑,我早就发现有人一直在跟踪你们。”

我就像一只时刻会爆燃的炮仗,对他大吼:“那你为什么不明说?为什么?”

这样的事,现在说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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