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远听着这番话,有种一口气憋着胸口出不来的感觉,看着孙氏那张苍老了许多的容颜,眼角已有皱纹,眼窝微微凹陷,呈鸦青色,脸色苍白,脂粉都难以掩饰的倦容,整个人的精神气都仿佛被鬼吸干了,他顿觉晦气,也不知孙氏做了什么事,竟然还招鬼缠。
他淡声道:“夫人看着很是疲惫,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言罢,他也不等孙氏回应就离开。
孙氏看他就这样走了,心里也憋屈的很,忍不住跟乔嬷嬷抱怨:“你说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他?还甚至为了他……”
她话说到一半,实时止住,周氏的死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乔嬷嬷虽然信得过,但她也不能主动说出来,只道:“早知如此,我就该听父亲的,原本嫁给他我觉得挺好的,没想到最终还是没逃过色衰而爱弛的命运。”
当初她还没出阁的时候,父亲说孟冬远资质平平,以后难有出息,只得一个爵位拿得出手而已,而父亲给她物色的青年是榜眼,仅次于状元郎,已入朝为官,将来会有好前程。
可惜她眼里只有孟冬远,在周氏死后嫁给孟冬远做继室,现在十几年过去了,当年的榜眼已经是四品大员,而孟冬远只揽了个可有可无的闲职,真的就只有一个爵位拿得出手。
她估摸着,周氏的父亲当初给周氏寻这样一门亲事,也是想着周氏以后没有兄弟姐妹撑腰,选太强的婆家恐怕会遭人欺压,所以选个普通点的女婿,但又有爵位傍身,好歹是贵族,即使落魄了还是贵族,周家又给了周氏那么多嫁妆,能保证周氏一生衣食无忧。
乔嬷嬷听到她语气间难掩的悔意,霎时间也不知如何评判,只好宽慰道:“夫人,二姑娘和世子都那么大,您应该往前看,等二姑娘嫁个好人家,世子将来有出息,一切都会好的。妾室再受伯爷宠爱,那也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妾,您若是不想她们生出孩子给您添堵,让她们喝避子汤便是。”
孙氏也知道是这个理,但她就是有点接受不了,自从她会见鬼,丈夫对她的态度明显变了,先前都还好好的。但她仔细想了想,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是她没了嫁妆之后没多久,丈夫似乎就对她没那么用心了。
乔嬷嬷转移话题:“夫人,你方才说去寺庙求个驱邪符,奴婢觉得凌云寺挺好,就是不知夫人大概什么时候去?”
孙氏想了想,定下日子:“就两天后吧,两天后刚好是十五,去寺庙上香正好,顺便住两天,我就不信杜姨娘的阴魂还能去寺庙作妖。”
乔嬷嬷目光闪了闪,恭声回道:“那奴婢等会儿吩咐下去,安排好两天后出行的事宜,您也累了快一天了,要不先睡一会儿?等晚膳时间奴婢再叫您起来。”
“不必喊我了,让我好好睡一会儿。”
孙氏说罢,就站起身来,转身进内室和衣而眠,她实在是累狠了,刚躺下不一会儿就入眠了。
乔嬷嬷见她睡下了,便出了屋子。
晚上,天完全暗下来,室内灯火通明,到了深夜时分,下人们都已休息,孙氏还没醒来,且还睡得沉,短时间内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乔嬷嬷在屋子里守着,看到那身着白衣,披头散发,脸上白得吓人的年轻女子,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瘆人的很,她咽了咽口水,忙迈步迎上去,低声唤:“婵儿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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