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凝冬退下,清秋温言道:“夫人,您息怒,经过这次,凝冬下次肯定不敢了。”
孟瑾瑶轻叹一声:“也是我平日太过纵容她,胆子才如此大。”
清秋悄悄看了眼主子的脸色,替凝冬解释一句:“夫人,凝冬上回都能沉得住气,这回应该是因为侯爷把那套头面从库房里带出来,过于担心您才会如此的,她害怕侯爷放不下那位姑娘,想要再续前缘,到时候您处境艰难。”
孟瑾瑶回道:“我知道,但她不该在侯爷面前如此大胆,这一次我没责备她,下次变本加厉可怎生是好?”
清秋张了张嘴,迟疑地问:“夫人,凝冬的担心也不无道理,难道您不担心?”
“我担心什么?”孟瑾瑶摇头失笑,不紧不慢道,“我是正室夫人,只要我不犯错,他就不能无缘无故休了我,再如何喜欢别的姑娘,最多也只能纳进府里做妾,屈居我之下。”
听罢,清秋怔怔地看了主子半晌,明白主子的意思了。
孟瑾瑶温言道:“倒是你们这两个丫头,别想太多,什么最坏的打算我都做好了,不过就侯爷这品行,我琢磨着,就算他纳妾了,我的下场也不会太惨。”
她说着,莞尔笑道:“但是,他曾经跟我承诺过的,他不会纳妾,除非他食言。”
那时,她觉得顾修明对李婉儿而言,是个难得的深情人,而顾景熙以为她对顾修明有意,便说这逆子不是良配,后来她反问一句:“那夫君呢?是不是良配?”
顾景熙跟她说过这么一句话:“我不会纳妾,至于是不是良配,那得看夫人如何觉得。”
她想,顾景熙应该不会食言吧?
翌日。
孟瑾瑶想着二弟承章已到书院,但又不知如今在书院如何,习惯不习惯,便想着写封信给二弟问一问。
葳蕤轩内有书房,只是孟瑾瑶也就刚嫁进来时,想着熟悉一下葳蕤轩,才去书房瞧过一眼,平时她不进去,需要对账本的时候也是在小花厅里。
今日,是她第二次进书房。
书房内。
书案上放着一个红木盒子,显眼的很,一进书房,放眼望去就能看见。
凝冬看到那盒子,下意识就紧皱着眉头,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火,想到主子昨晚训了她一顿,也就没敢放肆说出不该说的话,只轻声说:“夫人,这红木盒子瞧着眼熟的很。”
孟瑾瑶抬眼看去,轻轻颔首“嗯”了一声,这盒子显然是装那套羊脂白玉头面的盒子,顾景熙将这套头面从库房里拿出来,放进书房里,想来是忙碌没来得及找地方放好,就直接摆在书案上。
凝冬不动声色地观察主子的脸色,见主子脸色如常,便当那膈应人的盒子不存在,又道:“夫人,奴婢给您准备笔墨。”
孟瑾瑶含笑点头:“好,你先去研墨。”
她言罢,迈步绕过书案,在书案前的椅子上坐下,随后又伸手将那红木盒子拿起来,轻轻放在书案左上角的位置,空出中间的位置,以便等会儿提笔写信。
凝冬见状,心里很不好受,但主子始终淡定从容,似乎真的对这种事不甚在意,她的心情才慢慢放松下来。
待凝冬研好墨,孟瑾瑶提笔,洋洋洒洒写了三页信纸才停笔,以前她倒是没发现自己啰嗦,如今看着这封家书,忽然发现自己人还没老,就跟老太太似的啰嗦。
果然是长姐如母,弟弟出远门,她这做姐姐的就跟老母亲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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