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顾景熙忽然问:“夫人今日去哪了?”
孟瑾瑶回道:“回了一趟我外祖父家,顺便办点事。”
她的母亲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外祖父母已经去世,但周府还在的,还有几个仆人在周府打理宅子,都是周家的老人了,要么是上了年纪,要么是跛脚,要么断了一只手,都是无处可去的,当年外祖父心善,残疾的也带回府。
顾景熙一听,隐约能想到她要办的事,估计与你乔嬷嬷的儿子有关,又问:“夫人,你找的人可靠吗?”
孟瑾瑶颔了颔首,语气笃定道:“可靠的,能留下来的都是忠仆,当初我外祖父病重时,把身契还给他们,就这几个人没走,不要工钱也要留下来,我外祖父便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继续打理宅子,就当作是工钱了。”
也就是因为那几个留下来的仆人打理周府,定期打扫府里各个屋子,这才没让这座空荡荡的宅子荒废,让她偶尔回去时,还能喝的上一杯热茶,吃上一顿热饭菜。
顾景熙微微颔首:“看来夫人是有周全的计划了。”
孟瑾瑶莞尔笑:“早上醒来,灵光一闪就想到了。”
清秋和凝冬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激起千层浪,也就今日她们才忽然得知大公子的死有蹊跷,是孙氏那毒妇做的,以前夫人都没跟她们说过此事。
不仅是她们,就连二公子也不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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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兴侯府。
观鱼池中锦鲤全部挤在一处,张嘴抢食鱼粮。
孟瑾瑶站在池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又洒了一把鱼粮下去,刚刚散开一点的鲤鱼又以最快的速度聚上来。
“啊!”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声,吸引了孟瑾瑶的注意,她循声望去,看到顾萱宜吃痛地捂着额头,李婉儿亦然,看来是刚好到拐弯处,都没看到人,直接撞了上去,俩人额头相碰撞。
顾萱宜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府里哪个人敢撞她?
她捂着额头,脑瓜子都嗡嗡的,待看清对方的脸时,怒意噌噌噌上涨,一个下贱的妾室也敢冲撞她?
她气得直接扬起巴掌,没有丝毫的犹豫,用尽全力,“啪”的一声就打在李婉儿脸上,怒斥一声:“贱婢,你没长眼睛?”
李婉儿进府后,虽不受长辈待见,但也从来没有挨过巴掌,一直被顾修明捧在手心宠着,这一巴掌也把她给打蒙了,捂着麻了半边的脸,委屈顿生,泪水很快溢满眼眶,哽咽着回道:“大姑娘,是您方才走得太快没看路,这才撞上妾身的。”
李婉儿身边的丫鬟静静看着,不敢吭声,毕竟这位是大房的嫡女,而她的主子虽然得世子爷宠爱,可到底是个妾,府里的主子们,除了世子爷,没人在意李姨娘。
顾萱宜怒瞪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我不看路,还撞了你?”
李婉儿忙不迭地摇头:“妾身不敢。”
顾萱宜冷哼一声:“你还不敢?你都撞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说着,她又上下打量了李婉儿一眼,捂着脸泫然欲泣,看着楚楚可怜的,但怎么看就怎么像她父亲的那些妾室,总是以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博取男人的怜爱,膈应人得很。
她没好气地挖苦一句:“妾就是妾,整日哭哭啼啼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本姑娘身骄肉贵被你这不长眼的撞了脑袋还没哭,你哭什么?”
话音落下,李婉儿身子轻轻一颤,原本还没滑落的眼泪瞬间倾泻而下,轻轻抽泣着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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