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熙眉宇微蹙,以前看着这儿子感觉尚可,虽然没有哪一项是拔尖的,但各方面可圈可点,尚且过得去,如今看到这个儿子他就脑门疼。
父子俩静默对视,短短片刻时间,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顾修明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心里越发慌乱,额冒细汗但不敢伸手去擦,要说整个顾家他最怕谁,那肯定是父亲。
顾景熙沉声问:“修明,你可知错?”
“儿子知错。”
他话音刚落下,顾修明认错的声音便响起,认错效率极快。
顾景熙又问:“那你说说,你错哪儿了?”
顾修明脸色一顿,斟酌了片刻才回道:“今日是儿子思虑不周,没跟婉儿讲清楚侯府的规矩,今日闹了笑话,让父亲和母亲也跟着丢人。”对于此事,他也是万分后悔的,让婉儿受人冷眼,受了委屈。
闻言,顾景熙脸色阴沉下来,目光沉沉地睨着他,眼神里有失望,有怒意,就连声音里都透着薄怒:“你能说出这种话,证明你还不知错,不然就不会连自己错哪儿都不知道。”
顾修明愣住,脸色茫然。
瞧他一副犯错而不自知的模样,顾景熙捏了捏眉心,略有几分烦躁,却还是耐着性子说:“你那妾室今日是闹了笑话,不过错不在她,她不懂这些规矩也是你思虑不周,没让人教她。”
顾景熙说着,语气渐冷:“然而,这都是其次的,你真正的错,就错在一而再再而三的任性妄为,败坏门风。”
顾修明错愕,辩驳道:“父亲,纳婉儿为妾,是您亲自允了的。”
顾景熙沉声问:“你非要纳妾,不愿娶正妻,我允了,但我可有允许你让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拥有正妻该有的待遇?”
顾修明蒙了,有些不明所以。
见状,顾景熙心中怒意翻涌,接着道:“青玉轩是历任世子的院子,主屋只有世子和世子夫人能住,你却让妾住进去,这是宠妾灭妻的行径,就算你想娶妻了,但这种消息传出去,哪个姑娘敢嫁给你?
也是,你是不准备娶妻了,有没有大家闺秀肯嫁给你都无所谓,但你的兄弟,你可有想过?你作为侯府世子都这样做,他们的名声也会受你影响。”
顾修明哑口无言:“父亲,我……”
顾景熙冷沉着脸,目光凌厉,冷声问:“你是不是觉得为父只有你一个儿子,爵位的继承人非你不可,所以才觉得自己有资本肆无忌惮?”
顾景熙冷沉着脸,目光凌厉,冷声问:“你是不是觉得为父只有你一个儿子,爵位的继承人非你不可,所以才觉得自己有资本肆无忌惮?”
此言一出,顾修明心神震颤,眼里闪过心虚、恐慌之色,忙不迭地摇头,为自己辩解:“父亲,不是的。”
顾景熙目光沉沉地睨着他,不紧不慢道:“即使为父只有你一个儿子,侯府爵位的继承人也不是非你不可,顾家并非只有你一个孩子,既然你不堪大任,那就能者居之。”
顾修明脸色煞白,满眼惧意,双腿一软,扑通跪下,连忙认错:“父亲,儿子真的知错了,绝无下次,求父亲开恩,再给儿子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说话时,声音都是颤抖的,过继过来之前,亲生父母就说他是去做世子,日后继承侯爵的。
过继过来后,侯府上下都对他极好,他也适应了侯府的生活,同时他也明白,别人对他好讨好他,也仅仅因为他是父亲的儿子,是长兴侯府的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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