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杀清河大长公主……
打入天牢……
青萱的脑海轰然一下子炸开,他,他在说什么?
夏景容低低一笑。
他手指轻轻滑过青萱带泪的眼角,凑过去,轻柔的声音落入她的耳中。
他说,
“青萱,记着,不要自责,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你无关,是有人太过贪心罢了。”
说完之后,他才松开她,然后从地上捡起了那卷明黄的圣旨,抛向夏景辰。
夏景辰抓住朝他丢来的圣旨,阴沉着一张脸打开,硕大的三个字“和离书”几乎是一瞬间就映入了他的视线之中。
“两个月之前,在行宫,靖安侯便向父皇求了这纸和离书。三弟,青萱早已同你没有任何关系。”
夏景容抓起地上的长剑,站了起来,他明明浑身是血,仿佛坠入魔道的修罗,但是那张颠倒众生的神颜,却依然美的晃眼,让世间万物在他面前,都被衬托的失去了颜色。
他染血的薄唇微微张开,声音清冽,却字字珠玑的敲在夏景辰的心上,
“所以孤待表妹如何,都与你无关。”
夏景辰死死的盯着手中的和离书,眼底充血。
他想象过无数次,什么时候能够彻底的摆脱陆青萱这个女人。
他对这个女人,真的是厌恶头顶,恨不能让她去死。
可是刚才,看到她跟太子在一起,还是晃疼了他的眼。
他的心中涌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愤怒,甚至比起一次次他遭受不公平的对待时,那种无力到想要爆发的愤怒,还要更让他激动几分。
等到和离书在他眼前展开,等到他们明晃晃的告诉他,其实他所憎恶的这个女人,早已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时候,他竟然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如释重负和悄然欣喜。
相反的,他的心头像是被什么揪住了一样,让他有些窒息。
他握着和离书的指尖微微泛白。
“本王奉命而来,皇兄还是束手就擒吧!”夏景辰死死的压住了心头那种窒息感,不断地提醒自己清醒一点,绝对不能在夏景容面前失态。
他从小,最羡慕,也最忌惮的这个皇兄。
明明他们年纪只差了几个月,人生中的一切却都仿佛天差地别。
他是受尽万千宠爱的太子,他却是无人注意的透明人。
今天这是第一次,他站到他面前,能用平等,甚至高人一等的姿态来面对他。
而不是从前,无论何时,都必须要去仰望他。
夏景容对夏景辰的话无动于衷,他似乎没有半点意外,唇角甚至还轻轻的牵起了一点弧度,仿佛是在嘲笑他那不为人知的隐秘的心思。
“想要孤束手就擒,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们这些人,还不配。”他话音才落,身体就化作一道残影,划过客厅,下一刻,还守在院中的禁卫军就一个接着一个倒了下去。
夏景辰立刻反应过来,转身提起剑就朝着院中走去。
院中都已经快要血流成河了,在夏景辰来之前,这里就经历过一场恶战。
眼下,这场战斗,依然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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