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韩文轩吞了吞口水刚想开口说话,然而笑的眉眼弯弯的苏樱雪却适时接过话头:“关于你对分组的提议我并没有其他意见,而且我也觉得你这样分组很合理,毕竟我现在腿脚不方便。”
看着苏樱雪笑里藏刀的样子,韩文轩也是一阵心虚,这家伙怕是记恨了自己说他腿脚不好这件事了,但是转念一想与其被发现鹤先生的事还不如让他记恨了。
想着韩文轩也赶忙打着哈哈:“既然这样我们也分好组了,就马上开始行动吧。”“我们这组选向东的那条路。”鹤先生在韩文轩讲话时适提醒道。
“我就选向东的那条路,你们两个人去另一边的路,沿途做好标记,以防迷失方向,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就马上返程不要恋战。”韩文轩听从了鹤先生的指示,嘱咐道。
苏、周二人十分乖顺的点头同意,韩文轩倒是没惊讶于这两人出乎意料的配合,毕竟在刚才讨论如何离开此处的方法时,这两个人就谈得十分融洽。苏樱雪和周鸿归俩人都有共同点,俩人都是公私分明的人,办正事时从来不会因为个人原因而影响进度,也就是这样韩文轩才大胆提出这二人分到一组的决定的。
不过苏樱雪这家伙虽然不是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但是就这么轻易的同意自己的决定显然也不是这家伙会做的事。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保不齐这家伙心里打着什么小算盘呢。
显然无论韩文轩怎么猜测,在苏樱雪没有进一步行动之前都不能肯定自己观点的正确,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万一被发现了鹤先生的事大不了和他们明说,反正自己隐瞒鹤先生的存在很大原因是觉得苏樱雪会阻止自己跟鹤先生修炼,毕竟这家伙有隐藏的老妈子属性,为了不多添麻烦自己还是不说为妙。
想好后路韩文轩也就没有多余的顾虑了,转身朝东边走去,身后的苏、周二人也顺从的朝着另一边的路上走去。
东边的小路是一条青石子铺成的小路,道路两旁是掩映的树木。这树生长的高大异常,上面还开着颜色各异的花。韩文轩仔细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也想不出这树的名字,干脆放弃。
“我说,小子,你真的不打算给自己保留点秘密吗?”鹤先生见韩文轩走进小路,脱离了苏、周二人的视线之后,干脆三跳两跳的蹦到韩文轩头上去了。
“有什么好保留的,而且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不过是一些个人的小事,必要的时候说出来倒也无伤大雅。”韩文轩一边在路上做着记号一边说道。
“看不出来,你小子想的还挺开,不过要是人这一生都能活的问心无愧倒也算是一种境界。”鹤先生话语中倒是有隐隐的赞赏。
“这么说先生您曾经也是个问心无愧的人了?”韩文轩问道。
“你这可就说错了,正因为我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才对那样的人心生敬佩之情,人活的越久就越能感受到活着的艰难,越想要艰难的活着就越是会不断地降低自己的底线,就越是和问心无愧背道而驰。”鹤先生苍老的声音异常平静的说道。
“可这样看来您也并没有您所说的那样不堪,起码您还能审视自己一路走来的取舍,这已经是难得可贵了,知世故而不世故这不也是一种境界么?”韩文轩笑了笑说道。
“好,好一个知世故而不世故,你倒是会说话,来,我给你上第一课。”鹤先生显然对韩文轩的说法好感十足,直接扑棱着翅膀落到地上一株不起眼的小花上,振了振翅膀说道:“我现在脚上踩得这株植物就叫做两岸灯火。你把它摘下来看看。”说着又朝韩文轩示意了小花一次,确认韩文轩看到小花之后。这才拍打着翅膀飞起。
“两岸灯火?这花名字怎么会这么奇怪啊。”韩文轩嘟嘟囔囔着蹲下身子,这小花看着就和路边那些常见的野花没什么差别,一样是纤细的茎秆,单薄的花叶,在风中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嫩黄的花瓣,焦褐色的花,还有一个和它模样十分不符合的好听名字,这小花有什么神奇的?
韩文轩看不出名堂,但记得鹤先生的嘱咐便伸手去摘这花。然而就在手触到小花瞬间,小花周围的空间仿佛扭曲了起来,而这扭曲的空间还在不断扩大,不一会就蔓延到了韩文轩身边。
韩文轩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傻乎乎的保持着半蹲摘花的姿势不敢轻举妄动。然而空间的扭曲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就将周围恢复成之前的样子。
韩文轩见周围恢复,低头再去看这小花,却发现自己脚边哪有什么小花,只剩下光秃秃的青石子路。抬头四顾,却发现这小花正老老实实的站在对面的地上,而鹤先生也在小花旁边,望着自己这边毫不留情的哈哈大笑。
“先生,这是怎么回事?”韩文轩赶紧起身摆脱刚才那个搞笑的姿势,朝着鹤先生身边跑去。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这花名叫两岸灯火,只要有东西接近它就会被它送到“对岸”去,这两岸灯火一个是说这小花嫩黄色的花瓣在夜晚隐隐发光看着像是小火苗,另一个火就是指被送到“对岸”的人心里窝的火。”鹤先生语气轻快的说道。
“它还有这本事?”韩文轩一张苦瓜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刚才我可看到您落到它身上了,那时候怎么没事,您肯定有办法治这个两岸灯火!”
“办法自然是有的,”鹤先生语气中带上点点得意,朝着韩文轩挥了挥翅膀,只见他翅膀上不知何时挂了一片像是薄荷叶似的树叶,韩文轩不明所以权当鹤先生让他帮忙把叶子拿下去,便伸手去摘。
“你这傻小子干什么。”鹤先生见韩文轩动作慌忙振翅飞起,起飞瞬间还不忘在韩文轩脑袋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韩文轩可怜巴巴的捂着头:“您这不是让我给您把树叶子摘下来图个干净么?”
“什么树叶子,我看你脑袋空空倒是比树叶子还干净,你要不要摘下来图个干净。”鹤先生拍打着翅膀说道。
“不摘了不摘了,那您让我看这叶子是什么意思啊。”韩文轩摆摆手示意鹤先生飞下来。
鹤先生稳稳落在韩文轩肩膀上:“俗话说毒物三步之内必有解药,到这两岸灯火上也是一个道理,虽说这两岸灯火本不是剧毒,但是它这“不合群”的个性甚至比很多有剧毒的草药还棘手。”
“所以您的意思是两岸灯火的解药就在三步之内?”韩文轩问道。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但是三步内可能范围有点小了,不过你的思路是正确的。还不算太笨。”鹤先生优雅的用翅膀给韩文轩扇了扇风。
“所以那片薄荷叶子就是两岸灯火的解药!”韩文轩想到了什么赶紧说道。“而这薄荷叶子,嗯,”韩文轩边说边环视四周,搜寻着薄荷叶子的踪迹。“按理说这叶子应该就在这周边,成了!我找到了,先生您看是不是那边的那个!”韩文轩找到薄荷叶子当即兴高采烈对着鹤先生喊道。
“找的对了,但是你先别太兴奋了,你仔细观察一下这叶子所处的方位。然后再对应一下两岸灯火的位置,看看你能发现什么。”鹤先生缓缓说道。
“方位?这叶子现在所处的位置,嗯,我看看,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这个方向阳光有些刺眼,诶,先生,这叶子是不是专门挑太阳底下长啊!而这两岸灯火正好在叶子的反方向!”韩文轩兴致勃勃的说道。
“正是如此,若是白天找见两岸灯火,只需循着对面的太阳便能找到克制两岸灯火的这种叶子,顺便一说这叶子仅仅是长的像薄荷叶子罢了,可不是真的薄荷,它的名字叫做殊途同归。”鹤先生笑了笑说道。
“殊途同归?这又是什么怪名字啊,不会这些奇花异草都取得这些怪异名字吧,我之前还以为这些草药都叫些断肠草,绝情花这一类的名字呢。”韩文轩直言不讳吐槽道。
“存在即为合理,你认为的这类名字也是有的,不过药草的世界远比你我想象的要广阔许多,这么早就记着规划了它们的世界可是极大的失误。”鹤先生笑呵呵的说道。
“别说您这说的还真有道理,这世界本就惊奇,我仅凭自己一厢情愿去揣测的确算是最大的冒犯了。”韩文轩摘下一片殊途同归拿在手中,朝着两岸灯火走去。
“这回我应该能摘下这小花了。”说着韩文轩再次伸手去摘这两岸灯火,果然不出意外的将花摘下。花朵脱离根茎的一瞬间,根茎如同被引燃的仙女棒一般从顶端一路往下烧过去,眨眼间就烧的焦糊,看着如同被人遗弃的烤焦的鱼干。
韩文轩看了看手上仍旧普通的小花,显然和根茎的分离并没有给它带来过多的困扰,仍旧是平平淡淡的开着。将小花捏在手中,韩文轩起身就要走,哪想到鹤先生直接落在自己蹲着的腿上,压得自己抬不起腿。
“两岸灯火,花朵明亮,无味,可用于暗处照明;根茎味甘,性温和,可入药。”鹤先生直接拿他尖尖长长的喙在韩文轩腿上啄了一下。
“你将这用于照明的花朵带走,唯独留下这可入药的根茎,买珠还椟的故事不知你是否听说过?我看这故事最适合形容此刻的你了!”鹤先生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
“您的意思是说这咸鱼干似的根茎才是药材?这么个东西入药了之后那个丹药得啥味啊,那还能好吃了么?”韩文轩听到鹤先生的提点之后十分嫌弃的将烧焦状的植物根茎抓到手上,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吃货,先不说这东西入药之后味道如何,我先前说过了吧,别看它长了这么一副模样,但这东西确实是甜的。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我们今天是出来辨别药材的,不是带你采摘野果的,药材注重的是功效而不是味道啊。你到底带着什么样的奇怪关注点啊。”鹤先生十分无奈的看向韩文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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