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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从此风月都是你李芸张舰 > 第10章 寻找
 
“张舰,你出来,我错了,对不起!”我拿着他留给我的信,在夜里狂奔。出来的急,我不仅忘了换拖鞋,还忘了穿大衣。

北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在我泪水流过的地方留下火辣辣的刺痛。

我顾不上路人向我投射过来异样的目光,顺着小区的路一直往外找,即便是拖鞋跑丢了,我也毫不在意。

我总觉得他没有走远,他就躲在出租屋的附近,等着我回心转意。

我在小区里转了一个多小时,我没找到张舰,只能拖着冻僵的身体回家,在开门的一刹那我还幻想着他早已经回了家。只是我还是失望了。

我蜷缩在被子里不敢睡,一直盯着手机一夜未眠。

最终,张舰都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他的手机仍旧关机。

我只能去他工作的地方找他,可笑的是我竟然不知道他公司地址。我只知道他每天都坐地铁三号线,记忆中唯一的线索是他总是从公司附近的一家甜品店给我买蛋挞吃。

我顺着地铁三号线一站一站的找,终于被我找到那家甜品店。附近的写字楼很多,我只能去碰碰运气。

一周过去了,老天爷终于开眼了。

有个张舰的同事认出了我:“你是张舰的女朋友?”她从身后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虽然被她吓了一跳,可那一刻我差点喜极而泣。

“没错,我是他女朋友。”我用力点头。

可是我仍旧没有得到张舰的任何信息,他跟同事交流也很少,她之所以能够认出我,是因为张舰的办公桌上一直摆着我的照片。

她说她很羡慕我,他说张舰很优秀,努力工作,最主要是疼女朋友从来不跟任何异性搞暧昧,是他们公司里所有的女孩的理想型。

他那么优秀,我却不知足,生生的把他弄丢了。

“你要加油!张舰那么爱你,一定会回来的。我想他只是一时意气用事。”张舰的女同事鼓励我。

“谢谢你!我会的。”

又一周过去了,我仍旧没有张舰的消息,我能想到他会去的地方我都找过了。我甚至去派出所报了警,听了我和张舰的事警察不予立案。

我那么迫切的想要找到他,竟毫无头绪。

我想到贴寻人启事,可……我没有张舰的照片。

我翻遍了出租屋里的每一个角落,除了房东的东西和那封信,他竟然什么都没有留下。我想他一定是被我伤的太深,所以才这样毅然决然的彻底离开我的生活。

我像是一只无头苍蝇,撞得遍体鳞伤。我曾经对张舰的伤害,这一刻全部反噬到我身上。

我发现自己真的很残忍,从一开始我就利用他,把他当成是保护伞,提款机,自私到从来没有在他身上用过一点点的心。

而现在这种处境是老天对我的惩罚。

这些惩罚将我那颗像是石头坚硬般的心一层层剥落,露出血肉,我这才发现,那疼痛撕裂的心里面藏着的全是他。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躲在他的出租屋里蒙着被子偷偷的哭,那被子上有他的味道,熟悉却令人心悸。

一想到我也许会失去他,在暖气十足的房间里我竟然瑟瑟发抖。

张舰,拜托你,不要抛弃我。

哭过了,第二天我就会满血复活,是一定要找到张舰的信念支撑着我。我童年的那些悲惨境遇虽然摧毁了我对生活的希望,却也练就了我不服输的性格。我很执拗,执拗到偏执疯狂的地步。

张舰,我发誓,我一定会找到你,你等着!

我想到了他上过学的技校,也许会在那里打听到张舰的消息。

我跟学校请了假,不顾班主任就要期末考试的暗示提醒,毅然决然的买了回A市的车票。跟会失去张舰相比,一切变得不再重要。

我到了A市的那天,天异常的冷,整个城市都在呼呼的刮着北风。

因为打架张舰在学校里很出名,虽然张舰早已经不在学校,我还是很快打听到他曾经的任课老师。不过她在上课,我只能在教室外面等她。

我在北风中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张舰的任课老师。

“你找张舰?我不知道他的地址。”也许是不喜欢张舰,她对我态度冷淡。

“老师拜托你,我有急事找他,有没有其他人有他的消息,或者你这里有没有张舰的照片,我找不到他,想张贴寻人启事。”

也许是我的诚恳打动了她。她没有张舰的照片,却给了我张舰同学家的地址。

“姑娘,我劝你,最好不要去。”她看着我,黑框眼镜后面的双眼闪过一抹担心。

我明白她的意思,技校里毕业的学生大多不学无术,我能想到我会面临的困境。

“谢谢你,老师。”我冲着她鞠了一躬,手里死死的攥着那写着地址的字条打开房门冲入呼啸的北风中。

我不敢耽搁一分一秒。我想马上找到张舰,跟他说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冬天的天总是黑的很早,在天擦黑时我终于找到那个同学的家。

昏暗的灯光下四个男人在打麻将,他们嘴上叼着烟,不时说着脏话。我被满屋浓烈的烟味呛得直咳嗽。

“你找谁?”开门的男人斜眼看我。

“请问……咳咳咳……这是李波的家么?”我拼命忍着还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我这才想起张舰以前也是抽烟的,因为我不喜欢烟味他就戒了。

这个男人真的为我做了太多,而我却生在福中不知福。

“李波有人找你。”开门的男人把我迎进来关上门。

“胡了!”一个男人推倒面前的麻将,站起来,凑到我面前,斜着眼睛不怀好意的打量我:“你找我什么事?”

“呦,李波,艳福不浅。”其余几个男人吹着口哨跟着起哄。

我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忍住咳嗽:“我是张舰的朋友,请问……他最近有联系过你么?”

“张舰,你是他马子?那正好,我跟他还有笔帐没算呢。”李波转身回了里屋,其余三个男人把我围住。

李波很快就出来了,手中攥着个红色小本:“张舰那王八蛋上学的时候借了我两百块钱,还把学生证压在我这里,说几天后就还。他妈的,没想到他连我李波都敢骗。既然你是他马子,你帮他把钱换了吧。”

“好,我还你钱。”那是他的学生证,里面一定有他的照片。

我掏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的现金掏出来塞到李波手里:“我带的钱全在着,都给你,我替张舰跟你说声对不起。你把他的学生证还给我,谢谢你。”

“你打发要饭花子呢。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李波是什么人,两百块钱这么多年利滚利的早就变成两万块了。”李波把手里的钱丢在地上,那些钱有零有整,还有硬币。

“这个给你,我只有这么多了。”我不想惹事,伸手扯下脖子上的项链递到李波面前。那项链是金的,值两三千块钱。

“就这个?”李波接过项链在手上垫了垫:“好像有点轻。”

“那就在加上我这条命。”我豁出去了,顺手举起麻将桌上的烟灰缸在桌子上用力一拍:“这样够了么?”

几个男人被我的动作吓得一愣。

“哟,行啊,果然是张舰的女人有个性。”李波不怒反笑,把手中的学生证朝着我丢过来。

我一伸手接住了。

我打开那学生证,里面是张舰泛黄的两寸彩色照片。黑黑的瘦瘦的,不帅,眼睛看起来凶凶的,可是他就算是再不帅,也是我的爱人。

“谢谢你!”我吸了吸鼻子。压制住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李波朝我不耐的挥了挥手:“拿了东西就赶紧滚,不要扰了我打麻将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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