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茹是三步并作两步的奔过去的,手撑在窗沿上,似乎是在支撑自己随时会倒下的身体。
不过,也只是一瞬,很快,如茹将自f7eb25ef己的重心移到了左手上,空出来的右手一把捏住那朵最艳丽的花的茎上,由下向上的发力。只是这么一下,如茹的掌心便算是散落的花瓣。
而那花茎摇摇欲坠,上面还残留着几小瓣细碎的花蕊,似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伤了彻底。
如茹扬手,满满的一手花瓣就这样洋洋洒洒的落下来,稀疏的铺了一层地板。
心头那股子难以压制的怨气找到了发泄口,如茹整个人倒是有了两分生气。
接下来的几朵花,如法炮制。很快,刚刚还散播了暖意的窗沿上便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条,在风中无力的摇曳。
不够,可还是不够。
如茹转战去了书架,架子上有不少的东西,上好的官窑瓷器,自己从小喜爱的诗词,还有自己亲手装订的诗集。这一件件东西都是如茹往日最珍爱的,整整齐齐错落有致的放在那里,日日接受如茹的爱抚。
可这一刻,如茹却觉得眼前的架子是如此的碍眼。
一把揪过那几个瓷瓶,哔哩啪啦的砸在地上,也不知是这瓷器太好,还是如茹的力气太大,居然溅起了几块木屑。
诗词也好不到哪里去,如茹一把夺过来,哗啦哗啦的翻过,接着,便是刺耳的“次啦”一声,还是不解气,如茹将纸撕碎了方才甘心。
再接下去,就是这个没剩几件东西的,空荡荡的架子了。这架子是木制的,虽不比她家中父亲用的那个金丝楠木的,却也是正正经经的柏木,沾了水,便更加沉重。
如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竟几下将整个架子推翻。偌大的架子倒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
云兰闭了闭眼睛,还能够撑得住,后面的小宫女却是已经被吓的失魂落魄的厉害,一张口,哭腔便露了出来。可张了口,小宫女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该喊饶命,还是求自家主子冷静。因而,她只是艰难的吐字,每个音节都破碎的仿佛都疯犬啃食过,“娘娘……”
“滚!”如茹歇斯底里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宫殿,云兰身子一震,手脚并用的从今日多灾多难的地板上爬起来,连拖带拽地扯着身后几个还没反应过来的小宫女,逃也似的离开这个地方。
踏出寝宫大门的时候,云兰还在想,她家娘娘,真的是深藏不露啊。那么重的架子,她说推到就推到了,会不会,她家娘娘其实是有些功夫的。而且,她家娘娘,今日也过于火爆了一些,倘若是因为隔壁正殿里的枫婕妤,那自己就应该多去打听打听消息,也好让自己家的主子安心。
刚刚还满当当的寝殿一下子空落了起来,或许是真的没了力气,如茹靠着自己刚刚推到的架子,缓缓的坐下来。可身上好像没了骨头一般,她就这样顺着架子,缓缓滑到了地板上,肩膀靠在架子上,身子瘫在地上,又如同最开始一样,大脑空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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