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浅预估的没错,第二日果然发生了许多事情。军里有了传言,说什么她早已是范公子的人,昨晚也没有回到军营里。润浅要被气疯了,哪里有这样的父亲呢,根本就是卖自己。自己怎么可能是范公子的人,就算这件事情是高将军一个人的猜测,可自己到底回没回军营,父亲会不知道吗?自己这么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如果范钟鸣下定决心不要自己,自己又应该怎么办。还有,就算能嫁到范家,自己又算什么,靠着身体爬上范钟鸣床的“才女”,自己以后又要如何立足。
自己的父亲从来对自己不好,可这次却真的让自己完全心寒了,这是怎样的一个父亲,为了自己那点儿可怜的利益,可以抛妻弃子,来日,就算自己真的有什么好的境遇,也不会放过这个没有资格做父亲的男人。润浅紧紧捏紧了拳头,现在,自己还躺在军营里呢,大家就开始说她的闲言碎语了,这算什么事,润浅脑子全部蒙掉了。她能够想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范钟鸣,和他好好解释一下,可是,范钟鸣会相信自己的话吗,润浅心里一点都没有底。
昨日,范钟鸣几乎能看透自己的眼神,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能让润浅当场崩溃。如果,今天自己去找他,却被他误会,被他瞧不起,自己又该如何自处。可润浅挡不住自己的脚步,她急匆匆地穿好衣服,往外跑去,有不少人挡住了她的路,她想她是真的疯了,往日里,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现在,她根本就是一个疯子啊。她一把把所有挡在面前的人推开,没命的往前跑,再往前跑。等她在安城的街道上冲到范钟鸣身前时,喉咙早已沙哑,哪里还有力气讲话。
范钟鸣看着润浅头发凌乱的样子,整个人累的直往下滑,比昨日还要狼狈的多,范钟鸣扶住她,“怎么回事?”润浅哪里还讲的出话来,任凭范钟鸣拖着她走到旁边歇着,润浅一直在大喘气,很久,她才勉强把气顺过来。一阵刺痛传上心头,润浅顾不上这许多,下意识掀开裙角查看,范钟鸣本想直接掉过头去,谁知一摸猩红晃过范钟鸣的眼镜。范钟鸣咬着牙,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润浅身上。裙角已经血迹斑斑,再仔细一看,润浅是跑的太急,不知鞋子是没有穿还是掉在路上了,总而言之,润浅的脚被这一路的石子磨的全是血迹。范钟鸣狠狠叹了一口气,心一横,打横把人抱了起来,润浅下意识的挣扎起来。
那个人的味道和温度席卷全身,她是真的不适应,范钟鸣的眉头皱的更深,“你还是不要挣扎的好,小心我一会儿把你摔下去。”润浅不敢再动了,可也不能任凭自己依在范钟鸣怀里,只能尽可能的保持距离,那姿势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范钟鸣也不好受,家里的小孩子他都没怎么抱过,更何况是一个女人,润浅虽然没什么力气,可好歹也是一个成人,稍稍一动,范钟鸣心里就没谱。
就这样,两个人维持着别扭的姿势,一步一步到了范钟鸣熟悉的医馆。医馆的大夫之前从前线下来的伤员也没少见过,何况是这样的小伤,几下包扎好了伤口,范钟鸣干脆把人抱到了自己下榻的客栈。润浅越发的不好意思,本就是自己对不起范钟鸣,怎么反过来倒是让他战鼓起自己来了。
润浅被范钟鸣放在椅子上,他自己转身去吩咐小厮拿各种她可能用的到的东西,润浅眼眶又是一热,好容易等到范钟鸣支开小厮,润浅的声音都有几分沙哑,“范公子,我父亲……”范钟鸣皱着眉头,润浅却再也讲不下去,正当她打算放弃这个话题的时候,范钟鸣如梦初醒似的恍然大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润浅静静的不回答,只是看着自己的脚,范钟鸣叉着腰,好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少倾,他半犹豫的开口,“女子的名声太过珍贵,何况你是名满京城的才女,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不如,我回家一趟,想父母禀告一声,再大轿迎你入门?”这明明是商量的口气,不知为何,润浅竟从中听出了一丝无可奈何,润浅摇摇头,“不必了,本就是我们父女的错,和范公子无关,范公子大可不必如此。”
范钟鸣侧头看着润浅,女子眼神坚决,像是早已想好了一切,这样的人,遭遇这样的事,又不想要一跳退路,难不成,是想不开了?范钟鸣的语气陡然坚决起来,“我说了,我娶你。”润浅不语,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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