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弘毅再度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看自己躺在榻上,连被子都没人给盖的情形,自己一定是被饶平给背回来的。京城里的小姑娘们总说饶平心细,轩辕弘毅真是一点都没感觉到,更深露重的时候都不记得给自己加一条毯子的人,能有多细致。
轩辕弘毅扯扯嘴角,打算起身,才撑起半个身子,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所以说,饶平不但没给自己盖被子,而且还没给自己喂醒酒汤?!这是个什么兄弟啊,干脆卖掉好了。
头昏沉的要命,好像因为昨日光顾着饮酒,没吃几口东西,胃里现在隐隐作痛。轩辕弘毅难受的在床上滚了一圈。
话说,自己昨天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明知道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自己根本不可以这么放纵,最后一次了,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再这么胡作非为。轩辕弘毅揉了揉太阳穴,艰难地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的坐起身来,再左摇右摆地撞到桌上,一手撑着桌子,一手夺过茶壶,对着壶嘴就灌下去。
客栈的茶本就不好,隔了一夜的冷茶就更是苦涩难言,轩辕弘毅抿了抿嘴,悻悻地将茶壶放下。跌跌撞撞躺回了榻上,静静回想起昨晚上的事情来。也许,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稀里糊涂的就站在了尹漱衣面前。
现在想想,那个女人拒绝的表情已经如此明显,自己还强行给自己加戏。最后三个人都是尴尬到不行,饶平终了还是什么也没问,可尹漱衣那里,自己要怎么解释才好呢。说受刺激了吗?
本来上次一脸严肃的警告,就已经拉开了这个女人和自己的距离,现在又这样莫名其妙地像个失心疯的病人一样。只怕,尹漱衣会越发疏远自己吧。
可为什么,她和饶平能相处的这么融洽呢。
饶平昨日问自己,是不是喜欢上尹漱衣了,他不敢答。或者说,在饶平提问之前,他根本就不敢想这个问题。说不喜欢,那从认识以来自己的行为也过于古怪离奇,明明自己不是什么要求知恩图报的人,当初救其性命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可怎么,自己一定要斤斤计较,说是她的救命恩人,想等着她回报一般。
回报?她能回报些什么呢?她是尹漱衣,她永远不会像自己遇到过的公主小姐一样,故意上演一出戏码,然后找一个以身相许的借口缠上自己。他知道,也验证过了,尹漱衣只会请自己两顿饭,最多,在自己死皮赖脸蹭饭的时候,报以不失礼貌的微笑。
倒是自己,每每凑上去,借着各种各样的机会,在饭点准时出现。伊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虽不是像章老一样因为迷恋东风楼的饭菜和尹漱衣的手艺而流连忘返,可好像,日子就这样流水一样的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妥。
就好像,可以这样一直一直平淡无奇地过下去,到地老天荒。
这样的幻想始终存在着,就好像抱着小小的期惜,就好。
是自己过于异想天开,他堂堂摄政王之子,怎会抱着这点期许过活。所以他故意消失,再返回。似乎这样,就可以证明一些什么,但是没有,一次也没有,她待他,与待其他食客并无不同,他来,那就加一双碗筷,他不来,日子还是一样的过。
可如果,是自己喜欢她呢。那就更糟糕了。别说自己是摄政王之子,就算自己不是,她也是有家室的女人。如果,他可以让她合离呢,不对,这也是不现实的。她很爱她的丈夫,而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父亲,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纳她。
永远不可能接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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