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很快就解开了。”
言晚头也没抬,继续解。
她现在心里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绝望的喘息都难受,也只有找点事情来做,才会转移一点注意力,不那么害怕。
顾琛侧头看着言晚的小脸,眼底滑过一抹不忍心。
他叹息了一声,“要不是我今早大意,遇见云司翰还和他瞎聊,也不会被他抓了。”
言家那么严密的监控和保护,他却被云司翰控制虏走,完全就是他自己作。
还连累了言晚。
言晚摇了摇头,“他早就处心积虑的准备了这些,不怪你。”
听到这话,顾琛突然一笑,“言晚,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我有点不习惯啊。你是不是对我患难见真情,爱上我了?”
言晚手上的动作一顿,下意识的抬手就想给他的脑袋一个耳巴子。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正经?
果然不管是经历了什么,顾琛还是那个顾琛,讨人厌让人想打的顾琛。
“做梦吧你。”
言晚怼他,手下动作不停。
压抑沉闷的心情却因为他的玩笑话,开朗了一些。
云司翰坐在副驾驶上,看着两人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变得阴沉沉的。
霍黎辰让他恨得咬牙切齿,这个顾琛也让他十分看不顺眼。
要不是顾琛活着还有用,他早就一枪崩了他!
他黑着脸对开车的男人呵斥道: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开快点!”
开车的男人愣了一下,他这速度不算慢了呀?
再看了看云司翰不太好的脸色,他心思如电的明白了什么,肯定是自家少爷见后面两人还敢说笑,心情不好了。
吃醋了。
“知道了,少爷。”
于是,他突然一脚重重的踩在油门上,“轰”的一声,车像是箭一般朝着前面飞射出去。
又快又急。
“砰!”
言晚措不及防,由于惯性猛地朝着后面摔去,一下就撞在了靠椅上。
肩膀顿时传来一阵儿痛。
顾琛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绳子还没有解开,根本没有支撑,身体歪着,脑袋都撞在了车窗上。
“咚”的一声,听着都疼。
他愤怒的大骂,“会不会开车了?!你的驾照是捡来的么?!”
云司翰得逞的勾起嘴角,笑了。
夸道:“开的不错,回去有赏。”
开车的男人眼睛一亮,激动极了。
跟着云司翰这么多年,可还是破天荒头一次被他夸啊!
他顿时浑身都充满了劲儿,又是一脚狠狠的将油门踩到底,在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飘逸——
“砰!砰!砰!”
顾琛捆成了一个粽子,根本就没有半点力气,在车里被甩的到处乱撞。
一下下疼的他哀嚎,想杀人。
言晚被摔了两下,撞疼了好几个地方。
好在后面她有了准备,牢牢的将车把手给抓住,才险险的将身体稳住了一些。
然后她才腾手去帮顾琛,可顾琛是一个大男人,她的力气比不上他的体重,抓着他,只能稍稍缓冲一点点力气,却还是挡不住他被撞。
没一会儿,顾琛就被撞的连叫痛的力气都没有了。
言晚极力的抓着他,整条手臂都痛的快要废掉了。
她心里气恼极了。
该死的云司翰,居然用这种方式折磨他们。
还能再卑鄙一点么?
云司翰瞧着言晚和顾琛脸色惨白,几乎快要撑不住了,才幽幽的开口道:
“小晚,你可以求我,我会对你很心软的。”
他的声音,他的话,都让她厌恶的皱眉。
可看着身旁已经要半死不活的顾琛……
“别求他,不过是撞一撞,老子还死不了。”
没等言晚开口,顾琛就愤怒的开口说道。
云司翰笑容刹那间冷了下去,“继续开!”
驾驶座的男人领命,又开始了玩命的漂移。
言晚脸色发白,急急忙忙的将顾琛给抱住,千难万难的拉住了他撞在车门上,接着却又是一个急转,她和他一起撞在了另一边的门上。
“砰”的一声,撞的言晚脑子都要蒙了。
这根本就不是开车,是在杀人!
云司翰,这辈子都别落在她的手里,否则,她会忍不住开杀戒!
不知道过了多久,言晚在车里死去活来,痛的晕的几乎要昏迷。
这要命的车,终于停了下来。
她抬起无力的脑袋,急忙朝着窗外看去。
就看见,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这里,是一个小码头。
在码头上,停靠着一辆低调的游艇。
“咔擦”一声,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保镖直接朝着言晚伸出手来,“下来!”
说着,粗鲁的就将她往下拉扯。
言晚被摔了一路,浑身的骨头仿佛都撞断了又重组了一遍,痛的厉害,这下又被强拉着,只觉得痛的快要窒息了。
长这么大,她真的没有遭过这样的活罪。
她被拉下车,双腿摇摇晃晃,几乎要站不稳。
“小晚,听说你很喜欢大海,我特么带你来海上游玩,喜欢么?”
云司翰姿势优雅的走到了言晚的面前,目光温柔的看着言晚。
要不是此刻言晚实在是被他折磨的狼狈,还以为,他真的是真心实意的对她好,带她来玩。
言晚厌恶的皱眉,声音虚弱,却咬牙切齿。
“你要带我去哪里?”
四周的环境陌生,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现在又是深更半夜,天还没有亮,码头上一个人都没有,她想大喊求救都没可能。
云司翰伸出手,将言晚的腰搂着,迫使她靠在他的怀里。
他看着海岸,声音温柔,期待。
“去我们的结婚的新居,我专门为你准备的,你一定会喜欢。”
结婚的新居,还是专门软禁她的地方?
言晚心里不禁一阵发凉,心慌害怕的厉害。
她咬牙,“云司翰,我死也不会嫁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
和他领证,搭上一辈子给这个变态,她宁愿不活了。
云司翰轻笑,“小晚,等你到了,你一定不会拒绝我的。”
他说的,信誓旦旦。
言晚不知道他这么强大的信心从哪里来的,可他越是笃定,她越是害怕,于是感到不安。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脫轨了。
他为刀俎,她为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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