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钧高大健硕,五官英挺俊逸,一双碧色的眼眸,犹如透亮清澈的湖水……确实对小姑娘有莫大的吸引力。”木兰缓缓说道。
乔木却在一旁插言,“莫不是师父也喜欢那样的吗?”
木兰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
陆锦棠凝眸放下信,“若真是如此,我当去面见圣上……”
她寻去御书房时,秦云璋也刚接见过使臣,夜里还有为使臣准备的宴席歌舞。
陆锦棠来的时候,却见秦云璋脸上并没有笑模样。
且整个殿里气氛都有些异样,伺候在殿中的太监们,颇有些不敢大声喘气的谨慎。
“使臣对圣上不敬吗?”陆锦棠小声问秦云璋的内侍孙一。
孙一低头,小声说道,“不敬倒是也没有,只是……”
“锦棠来了?”秦云璋在殿中扬声问道。
孙一赶紧闭嘴退了一步。
陆锦棠应了声,提步走近,“我瞧见使臣刚刚离去。”
秦云璋点点头,没做声。
“我见了达那布将军,他向我提了颜钧。”陆锦棠说道。提及颜钧两字时,她瞧见秦云璋的眉头皱了一下,“萨朗公主托他带来的信里,也说了一个人,把他夸的只应天上有,地上无的……”
秦云璋忽的冷笑一声,“萨朗公主所夸之人,也是颜钧吧?”
陆锦棠唔了一声,“她未提及姓名,但我是这么猜测的。”
“何止萨朗公主夸他,今日所来使臣,皆推崇这胡商至极。”秦云璋微微拧眉,“朕倒觉得奇了,他前些年表现平平,不过是个来往走商,有点小聪明的商贾。为何这两年却突然活跃在权贵之间?且这么快的就让这些权贵对他信任有加?”
陆锦棠抿唇思索。
“我倒是想起了合纵家苏秦、庞暖,及连横家张仪、范雎。”秦云璋忽而说道。
“合纵连横……圣上怀疑,他的野心那么大吗?”陆锦棠吃了一惊。
连横合纵的实质就是战国时期各大国为拉拢他国而进行的外交、军事斗争。合纵是联合弱国共同抵抗强国,连横乃是联合强国制衡第三国。
合纵连横实际上是一种为了达到兼并土地的目的而进行的一项军事外交策略。
秦云璋身为国君,果然与她所想,所担忧的不是一个方向。
但不论从哪方面来讲,这颜钧都不可轻视。
“今日使臣来访,除了大夜朝的新策、选举制度叫他们好奇之外。他们竟不约而同的要见颜钧。”秦云璋说着,眼中阴沉下来,“朕说不知颜钧在何处,他们竟不信,还拿出颜钧在德城救助瘟疫的名声,来说事儿。”
陆锦棠吸了口气,“难怪那时候颜钧竟不遗余力的帮助朝廷,主动的出钱出力!原来他早打量好了?他在大夜国境传出名声,就是为了今日使臣问大夜朝要人,做下铺垫吗?”
说完,她又兀自摇头。
“那他也太厉害了吧?走一步,能想这么多步?还能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吗?我定是自己在吓唬自己呢!”
秦云璋拍了拍陆锦棠的肩,“莫要忧思过重了,即便有西域诸国使臣要见他又能如何?他不过是一个人罢了,哪国的使臣也不会为了这么一个人,来和大夜朝作对。合纵连横的策咯也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
陆锦棠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并未多问。
夜里招待来使的宴席,她也一同参与了,果然在席上,又听闻诸国使者谈论起颜钧来,夸赞他的眼界并非一个商贾能比,说他是有志之士,诸多褒赞。
达那布将军却在席上一言不发,只闷头喝酒,席面未散,他却已经喝的酩酊大醉被抬回了驿馆。
陆锦棠觉得,这些使臣不断的夸赞颜钧,定然是为了给大夜朝施加压力,希望大夜朝能尽快找出颜钧来。
陆锦棠也想快点找到他在哪儿,他分明是自己躲起来了,朝廷可不想背上藏匿他的锅。
朝廷在使臣面前推诿,问颜家要人的时候。颜家人却突然击了皇宫太极门外的登闻鼓,说他们家主子丢了。
陆锦棠闻讯,倍感诧异,忙换上朝服,前往前朝,询问此事。
她寻到秦云璋的御书房时,击登闻鼓的颜家人已经被带了上来。
登闻鼓乃是支诉冤案的最重要方式。太祖皇帝勤勉,他立下规矩说,皇帝不管在干嘛,听闻这面鼓响,就得起来亲自审理冤案。
“我家主身体不适,在屋中休息,就是这位官爷,突然派兵闯入……自那会儿起,就再也没见到我家主子!”颜家人指着廉清哭泣说道。
廉清黑沉着一张脸,“我去的时候,你家主子已经不知去向!我从未见过他!”
“我家主子病的起不来床!他怎么可能自己离开?更何况客栈里从掌柜的到小二,从没有一人见他在你们去之前离开过!”颜家人跪地大哭,“求圣上做主,我家主子在京都原本欲做一笔大生意,如今生意还未谈成,人却下落不明,求朝廷为我颜家寻人……”
秦云璋眼眸暗沉,“你家主子布阵害人,朕正在找他呢,你们反倒来问朕要人?”
“我家主子从不曾害人呀!圣上,这其中必有误会,定是有人要陷害我家主子,故意将我家主子掳走藏匿!求大夜朝的皇帝陛下为我颜家做主呀!”颜家人伏地大哭。
“我看是颜钧害人不成,所以畏罪潜逃了吧?”陆锦棠提步迈入殿中。
秦云璋抬眼看她。
她朝他微微点头,“颜钧布阵害人之事,乃是本宫亲眼所见!廉清正是为此,前往客栈抓他归案,岂知前去就扑了个空,这不是畏罪潜逃又是什么?”
颜家人怔怔抬头,看见立在御案下头,一身锦衣华服的皇后娘娘。
皇后亲自出来作证,这对颜家人形势不利呀?
颜家人沉默片刻,继续哭道,“皇后娘娘定是有误会,在找到我家主之前,不能就定下罪名来吧?倘若真如娘娘所说,我颜家人也该逃的远远的,断然不敢再来击鼓,求皇帝陛下寻人呀?”
殿上骤然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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