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道理洗一个小时吧?虽说他有洁癖,可平时不会这么久。
姜澜满腹怀疑的下床,打开门准备去浴室看一眼,谁知才走到书房门口就恍悟了。
陆行州正穿着一身睡袍在里头处理文件。
姜澜扁了扁嘴,上前轻敲房门,“都已经这个点了,明天你还要早起,不要熬夜了吧。”
男人视线也没给她一个,言简意赅的回答:“明天不去公司。”
姜澜一愣,随即走到他旁边期待的问:“那意思是说,会留在这里一整天了?”
“你有事?”陆行州淡淡的抬起眼。
“没事就不能问了吗?”姜澜凑近他,“如果你明天有空,能不能带我出去逛一逛?一直待在这里太闷了,也没人陪我说话,好无聊。”
陆行州沉默几秒,兀的勾住她的下巴,“姜澜,你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就敢提这么多要求?”
没想到姜澜竟然顺势勾住他的脖颈,大大方方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等孩子生下来不就知道了?你说,宝宝是长得像你,还是像我多一点?”
她身上好闻的馨香传入陆行州鼻间,柔软的身体依偎过来,让人心猿意马。
“你就这么笃定是陆家的?”
姜澜无辜的眨了眨眼,“我只和你在一起过。至于那个克劳斯……我到国外来就是为了摆脱他的纠缠,就连那一晚也只是将计就计,诱骗他上床做戏罢了,只有这样,我在他身边才会安全。”
她顿了顿,粉唇缓缓靠近男人。
“我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是不相信吗?”
陆行州眸光晦涩的闪烁,末了却是一句:“相信又有什么用。”
姜澜一怔。
是了,相信又有什么用?说得好像他们能在一起似的,顾业明当初的算计已经全然打破未来一切美好幻想,是她姜澜贪图得太多了。
“……那你答应我,明天陪我出去逛一逛?”姜澜厚着脸皮再提要求。
“明天没空。”
“什么时候有空?后天呢?”
陆行州凝眉,“姜澜,你就这么喜欢和我在一起?”
姜澜毫不犹豫的点头。
陆行州心底某片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他知道自己不该对她这样冷淡残忍,可是想到逝去的父母,总不能为了爱情什么也不顾。
看陆行州没说话,姜澜心情越发低落,最后自觉站起身,“我先去休息了,不打扰你工作,不过别太晚。”
“晚安。”
书房门被轻轻带上,陆行州揉了揉眉心,脸上难得露出了疲态。
第二天,姜澜被楼下的阵阵动静给吵醒,她坐起来听了听,发觉是一道熟悉的女声。
“那——既然要拿出诚意,至少陪我走一趟吧?”
披上毛茸茸的坎肩,姜澜刚下楼,就看见艾蕾穿着一身华丽漂亮的衣裙,站在客厅中央颐指气使的说话。
“去哪儿?”她忍不住开口。
艾蕾一转头,看见她之后皱起眉头,“我说我爸……克劳斯怎么逮不到你的人呢,原来你在这儿。”
姜澜心头一沉,转头去看陆行州,“你不是说这里是专门给我休养的地方吗?她怎么会知道?”
艾蕾挑了挑眉,“当然是陆先生邀请我过来的,这是我们之间互表诚意的方式。”
姜澜一听就知道,她猜得没错,艾蕾果然找上了陆行州来,虽然这是她早已预料到的事情,但此刻见两人在一起交流,心里还是堵塞到了极点。
“有什么事不能在公司里说?”姜澜不悦的情绪毫不掩饰的摆到了脸上。
艾蕾冷哼一声:“你懂什么。”
姜澜轻笑:“有什么神神秘秘的,不就是想让陆行州帮你调查一下你母亲的真正死因,好让你那个狼心狗肺的爸爸栽个跟头?”
“你……”艾蕾眼中的惊诧一闪而过。
也对,她发现母亲逝去的秘密时,姜澜也在场,不过被人一语中的的滋味真是不爽!
“是啊,所以这不干你什么事,今天我和陆先生有正事要谈,你就回避一下吧。”艾蕾毫不客气的命令,俨然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地盘的主人一样。
姜澜没接她的话,而是对陆行州开口:“你不是答应过今天陪我出去的吗?”
陆行州扫了她一眼,“我没有。”
“昨天你不吭声就是默认答应了,堂堂陆氏总裁还要反悔不成?”
谁知一听这话,一旁的艾蕾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仿佛这是什么很可笑的事情一样。
“堂堂陆氏总裁?呵,陆氏——也不过如此吧。”
她高傲的抬起下巴,扫视着挺拔的陆行州,将眼中浓烈的钦羡给遮掩,抱着胳膊刻意露出几分不屑,转头望向姜澜。
“你还以为现在的陆氏还是以前那样不可一世么?你知不知道‘风行’如今的风评有多糟糕?要不是陆行州还算有几分面子,呵——”
几句话惊起姜澜心头波涛千层,她讶异的看向陆行州,“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风行’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艾蕾不耐烦的打断她,上前站在了陆行州面前。
“陆先生,昨天我们可都说好了,你不会要临时反悔吧?”
陆行州眼中平静,“不会。”
姜澜追问:“什么‘都说好了’?”
艾蕾得意洋洋的转过身,仰起倨傲的头颅。
“现在,陆先生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就是眼睁睁看着陆氏毁于一旦,要么就是选择我给他的机会,只要他帮我查清母亲的去世原因,我可以让我爸放他一马。”
“你……”姜澜怔住了。
陆氏……已经溃不成军到这个地步了吗?还是说,陆行州现在人在新西兰,不属于自己的地盘,所以只能任由克劳斯家族拿捏?
然而无论哪一个,都是“风行”衰落的事实,那些媒体报道的,原来不是捕风捉影。
姜澜心头慌乱,她不明白,明明她已经给了陆行州诸多“Willo”集团违法的证据,什么做假账,暗地里做灰色交易,甚至还有总部高层各种不可见人的秘辛,不至于这么被动才对。
这些证据虽然不够深入,甚至有些没有实锤,但也是她好不容易搜集到的。
之前克劳斯将Lisa在新西兰的权利分给她之后,她就迫不及待的利用起来,所以才会知道这些内部情况,只是后来因为怀孕,不敢继续冒险调查下去而已。
“陆行州,你告诉我,‘风行’还不至于到这步田地,对不对?”姜澜拉住男人的衣袖,急急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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