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还说想要认回这个野蛮女儿,听听她是怎么对我说话的。”张佩萍更加肆无忌惮,“你就只知道为这两个孩子说话,难道恩恩就不是你的女儿了吗?”
顾业明一时间语塞。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拦住他们?”见丈夫无话可说,张佩萍的语气更加得意洋洋。
就在管家的手准备朝姜澜伸过来时,一道冷冽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顾惜恩到底是不是顾家的血脉,你不是最清楚不过?”
张佩萍瞬间僵住了脸色,看见陆行州迈着长腿走了进来,充满寒意的双眼直剌剌的注视着她。
看见男人出现,那群保姆立刻自觉低头退开。
“你怎么来了?”姜澜很是好奇。
陆行州淡淡瞥她一眼,“我不来,你就继续让他们欺负?”
“我才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可别小看我。”姜澜美目娇嗔,说话的语气就像对男友在撒娇,“这不是还没有发作吗?你就来了。”
顾业明可顾不上两个小年轻在这里“打情骂俏”,皱起眉追问:“行州,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陆行州无声轻笑,做了个手势,身后跟随的秦岩将一沓文件交到顾业明手中。
张佩萍望着那几页纸,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无比,急吼吼的冲上来想要撕毁报告单,“这上面都是假的!业明,你别看,别信这群人的鬼话,他们就是联合起来算计我和恩恩的!”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秦岩拦住她,顾业明听她如此着急,反而更加迅速的瞅了瞅内容,顿时脸色铁青。
交到他手中的,自然是一份顾惜恩与他的亲子鉴定报告,由权威医院的印章作证,不可能有假。
“萍萍,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张佩萍竭力否认,随即恶狠狠的瞪向姜澜,“是她故意对行州吹枕边风,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不仅自己攀高枝,还想让弟弟来勾引我们顾家的人!”
姜澜听着,始终保持微笑,“先不说我们姐弟有多大的魅力成功勾三搭四,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这份报告单?”
“这、这就是污蔑!”张佩萍死不承认。
陆行州没耐性继续掺和他们家的事,他来这里不过是想带回姜澜,只是恰好碰见顾家的人对他的女人不客气,所以才投下一颗重弹。
“顾伯母,看在两家这么多年的面子上,我尊称你一声伯母,不过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对姜澜出言不逊,下场你不会想体验。”
警告意味如此强烈,张佩萍失了血色的脸庞浮上一层畏缩。
接下来就是顾家的好戏,不过陆行州可没心情看,拽过姜澜直接走出了别墅大门,将她塞进了车厢里。
“陆行州,你……唔!”
姜澜一句话还没说利索,唇上一疼,就被陆行州按在后背垫上啃咬一般重重吻住,似惩罚一般的力道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一股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
她吃痛的推了男人好几下,才终于推开他,“我又怎么惹到你了?”
“下次出门的时候不报备一声,就别想下床了。”陆行州甩下一句威胁,回到了驾驶座上。
“我出个门你也要管?”姜澜难以置信的瞪大眼,“那我是不是去一趟洗手间也要给你说一声?”
陆行州冷着眼扫过她,“你想这样我不阻拦。”
“……行,陆总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我铭记在心。”
姜澜差点闷上一口血,想想和这个神经病计较不至于,省得气到自己,主要是他刚才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现在那个张佩萍一定很难堪。
“等等,我家小寻呢?”她忽然反应过来,“你怎么没把他带出来?”
陆行州敛眉,“顾家人自乱阵脚,不会对他怎么样,也不敢。”
“那也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那里,我去接他回来。”
姜澜说着就要打开车门,但下一秒就被男人有力的手臂勾住了腰肢,“你家?姜澜,你听清楚,你和姜寻可不是一家,你是我的人,要说给一个家,也只有我能给。”
“小寻是我的亲人,你怎么能这样想?”姜澜眨着不可思议的眼,只觉得这个男人不可理喻,连她唯一的亲人也要被迫划开界限。
“不听话?嗯?”
威胁气息近在耳畔,姜澜脖间撩过丝丝温热,咬了咬后槽牙道:“你说了算,你开心就好。”
陆行州满意的松开她,眸光往她腹部无意间划过,话锋一转问道:“肚子疼么?”
姜澜困惑眨眼,“不疼,怎么了?”
“没什么。”
男人这阴晴不定的古怪反应,让姜澜无奈的撇了撇嘴,以前她还没发觉陆行州这么难以相处,现在明明更亲密一些,反而越来越看不懂他。
回到家,姜澜刚进玄关,就听到陆老夫人略为严肃的声音:“澜澜,你过来。”
这是陆老夫人头一回用这种语气说话,姜澜心里“咯噔”一下,乖顺的走了过去。
只见桌上摆着一片已经用完的避孕药胶囊空壳,姜澜看了一眼,正是之前吃完顺手扔进垃圾桶里的。
“澜澜,告诉我,这药是不是行州逼着你吃的?”陆老太太皱紧眉头。
“不是。”
“是。”
姜澜和陆行州一前一后做了回答,把老太太气得站了起来。
“我前脚才和你们说过要抱孙子的事儿,你们后脚就瞒着我做措施?”
陆行州望着那张空壳,才发觉原来姜澜吃过这么多。
避孕药对女性身体的危害他当然清楚,这是基本常识,但他以前从未觉得异样,今天一看,心头隐约不快,对着姜澜就问出一句:“你怎么吃了这么多?”
“……”姜澜无语,这不都是他吩咐的吗?而且他办事又从来不自觉做好措施,最后遭罪的还是她。
“你还问澜澜干什么,这不都是你的错?”
陆老夫人气道:“行,你们现在不想要孩子我可以理解,但不能这么糟蹋身体。行州,以后你千万记得主动保护好澜澜,女孩子的身子经不起这么耗着的,当年我就是有一次生病还游泳,结果……”
眼看老人家不知不觉忆当年,姜澜松下一口气,上前接话,陪着老人家絮叨起来,总算把这个话题给揭过去。
同时她也算明白,为什么陆行州会突然问她肚子疼不疼,敢情是关心一下,可是有什么用,就算她看起来没事,该有的损伤还是存在的啊。
“澜澜,对不起。”
陆老夫人一句道歉,将心不在焉的姜澜拉回神思,“您为什么要道歉?”
“我是在替行州道歉。”陆老夫人叹气,“澜澜,跟着他实在是辛苦你了。”
姜澜浅浅一笑,“您还别说,确实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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