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千层油糕,别看它小小的一块,但里面可分了许多层。每一块,都要六十层薄薄的粉片才算拿得出手。”凤玄彻一瞥便知那是什么东西,这可是扬州的特色。
杜雪淳一脸的惊奇,想上前看看,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那小摊贩似乎看出了杜雪淳的意图,热情的招呼着,“姑娘是第一次来扬州吧!来我们这扬州啊!一定要尝尝千层油糕,保管让你吃了还想吃!”说着,小摊贩就递了一小碗给杜雪淳。杜雪淳有些尴尬,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没钱,躲在了凤玄彻的身后,一只小手轻拉着凤玄彻的衣衫。看着女子这般害羞的模样,凤玄彻不由得轻笑出声,对着那摊贩说道,“那便来一碗吧。”听到凤玄彻的话,杜雪淳顿时紧张起来,她悄悄拉了拉凤玄彻,低声说道,“我们没钱啊.....难不成要吃霸王餐吗?”凤玄彻却没回答,直接伸手接过了油糕,给小摊贩道了声谢。杜雪淳的脸红红的,就着凤玄彻的手吃了一口,发现这油糕入口即化,又软蠕,又清甜。她看着小摊贩,说道,“这糕点看起来油光锃亮,可入口却不油腻,实乃上品。”这话让小摊贩喜笑颜开,他点了点头,说道,“这便是我们千层油糕的特色了。姑娘若是喜欢,可以再尝尝这个。”说着,小摊贩将另一边的布给掀开,一个个精致的小东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此刻,就连忘川都睁大了眼睛,问道,“这是个什么?”那东西色如翡翠,皮是半透明状,皮里所包的馅儿是绿色的,看起来诱人又可口。“这也是扬州的东西,叫翡翠烧卖,和千层油糕一同被称为扬州双绝。”不等那摊贩开口,凤玄彻就解释着。一边说,一边让那小摊贩给了他们一人一个。忘川拿在手中,却舍不得吃。只一直端详着那烧卖的形状,眼中不由得带了些泪水。“怎么了忘川?”杜雪淳刚要咬下去,却见忘川这般伤感。忘川摇了摇头,“以前我娘也会给我做烧卖,不过不是这样的。但这烧卖的形状和我娘包的一样,我想我娘了。”他的声音带了些哭腔,让杜雪淳心一紧。她摸了摸忘川的头,说道,“没事,等过几年,我们回京城的路上,我就带你去北山坟处给你娘上香。”闻言,忘川疑惑的看着杜雪淳,“姐姐怎么知道我爹娘葬在北山了?”杜雪淳一愣,和凤玄彻对视了一眼,这才一笑,说道,“因为姐姐就是知道呀。先别想那么多了,尝尝这东西好不好吃。”忘川这才将烧卖放进口中,细细咀嚼起来。“这东西实在是好吃。”就算是杜雪淳这般刁钻的口味都觉得这东西尚可,凤玄彻见她满意,也一笑。摊贩见他们吃完了,便堆笑着说道,“客官,一共一两二银子,零头便算是我请你们了。”闻言,杜雪淳一怔,看着凤玄彻,“怎么办?”凤玄彻摊了摊手,说道,“我也没钱。”“没钱?”那摊贩似乎是听到了他们二人的交谈,脸色顿时就变了,“没钱你还吃东西?你们是想吃霸王餐吗?我在这做生意这么多年,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看着衣冠楚楚的,怎么做这种事!”杜雪淳脸色有些不好,说道,“我们本就没说要买,是你递过来的。”看着杜雪淳这般强词夺理的样子,凤玄彻轻笑一声,却被杜雪淳给瞪了一眼。那摊贩撸起袖子,说道,“不行,今日不给钱,就不许走了!我们本就是小本生意,一个两个都不给钱,还要不要养家糊口了!”忘川战战兢兢的从袖中掏出钱袋来,说道,“我,我有钱。”那摊贩横了忘川一眼,一把夺过忘川的钱袋,打开看了看,嫌弃的说道,“这么点钱如何能够!你们这是存了心欺负人是吧!”此时,周围的人都围了起来。凤玄彻和杜雪淳穿着看起来都不菲,却没想到竟是个吃霸王餐的人。凤玄彻这才出来解围,将怀中的一块玉石递给了小摊贩,说道,“我们初来乍到,身上着实没有银子,你看看这个够吗?”那玉石通透的很,一看就价值不菲。小摊贩的眼睛都亮了,他接过来,上下仔细看了看,倏地将那玉石丢给了凤玄彻,说道,“你们竟然拿这种东西来糊弄我!给钱!今日若是不给钱,你们就休想离开这扬州城!”玉石被凤玄彻稳稳接住,此刻他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这玉石别说是几个烧卖了,就算是半个扬州城,也是可以买下来的,现在这小摊贩却有眼无珠,说自己糊弄他。“罢了。你去扬州商行,去找一个叫风景的人,告诉他,京都翊心忘在你这差了银子,便去拿就是。”这小摊贩前后的态度差别实在是太大,凤玄彻心情都有些不好了起来。谁知,那小摊贩却用怀疑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凤玄彻,随即说道,“京都翊心?那是什么人,这风公子可是我们扬州城的名人,就凭你一句话,就说认识了?莫不是想坑人吧?”凤玄彻一愣,看了看那小摊贩,“风景是名人?”“你少装蒜了,想吃白食就是想吃白食,风公子的名讳整个扬州城谁人不认识,你单凭一句话,就说你认识了?”小摊贩冷笑着,似乎坐实了凤玄彻是在故意糊弄人。“那你要如何?”凤玄彻的耐心已经达到了极限,方才是觉得这扬州城初来乍到,才给了这小摊贩几分面子,现在他却蹬鼻子上脸,他脸色十分不好看。那小摊贩冷笑一声,“我们这扬州城还断没有吃白食赊账的道理,既然你们拿不出钱来,那就留下一只手,任谁的手都行,”小摊贩说完这句话,顿时,周遭的几个摊贩都围了上来,虎视眈眈的看着杜雪淳和凤玄彻。凤玄彻眉头一皱,“我们一直都没说我们不给钱?也没说我们要白吃吧?你自己妄加揣测,还怪起我们来了?”那小摊贩哈哈一笑,说道,“就你那破玉佩,还想来抵钱?还有风公子,竟然直呼风公子的名讳,今日不教训教训你,你还以为我们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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