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雯像是体会到了死亡一样的痛苦。
她像是一个幽灵一样游走在大街上,捧着自己的脸,浑浑噩噩,步伐杂乱。
人群当中不知道谁撞了她一下,她瞬间控制不住的跌坐在地,也没有起来。
她该怎么办?
她还能怎么办?
身上没有一分钱就算了,脸也毁了。
这张脸,她根本接受不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穆雯低喃着,无比绝望。
瓢泼大雨倾然而下,大街上的路人们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急匆匆的离开了,只有穆雯在那一动不动,像是一具尸体似得。
不知道是谁不小心踩了她一脚,差点摔倒,那人回过头来呸了一口痰,吐在了穆雯的身上,“哪来的乞丐,滚远点!”
穆雯默默的,低着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乞丐……
她这副模样,很像是乞丐吗?
穆雯干脆倒在了地上,彻底的瘫在了那。
这场雨一直下了整整五个小时才停,穆雯从雨水之中爬了起来,手扶着身旁能扶的一切东西,一点一点的朝前挪动。
却漫无目的。
她现在,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两说。
脑袋的昏昏沉沉让她清楚,她现在已经发了高烧。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皮球从远处滚了过来,穆雯看了一眼,缓缓弯下腰捡了起来。
小男孩蹦蹦跳跳的走上前接过,对着穆雯道:“谢谢奶奶!”
穆雯身形一颤,缓缓转过了身,那弓腰蹒跚的样子加上那张脸,仿佛真的像是一个老人似得。
她该何去何从?
——
自打穆雯离开纪家之后,整个家都清净了不少,白泠泠也干脆就着这个机会,和纪南搬去了纪宅,陪郭如青做个伴。
白泠泠的公司倒是比较轻松,所以回来的也早,没事就拉着许源和郭如青玩,婆媳之间倒是关系不错。
郭如青看着正在那玩着拼图的许源,小声问:“穆雯最近怎么样了?”
“在街头当乞丐呢。”白泠泠淡淡的道。
郭如青啧啧了两声,“真是罪有应得,你本来想放她走的,可她也太不识好歹了。”
白泠泠将鬓角的碎发挽入耳后,“有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来掺和我和阿南,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是啊,你就是心太软,要是我,怎么可能还会给她解药?我巴不得天天看着她这样生不如死。”郭如青咬牙切齿的说。
“现在这样,已经足够了。”白泠泠说。
郭如青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不过我看最近纪南回来的越来越晚,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
白泠泠的脸色有些沉重,“殷庄死抓着纪南不放,两家公司杠上了,不过好在阿南和Tony合作了,情形已经扭转了,想必用不了一个月,就能解决这个事情。”
“那就行,纪南也是有分寸的。”郭如青松了一口气,“对了,你妈也好长时间没过来了,晚上让她过来,一起吃个饭吧。”
“好。”
晚上吃饭的时候,白泠泠草草塞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回房,倒是郭如青和倪雪聊得火热。
白泠泠一边哄着松子一边坐在电脑面前看着文件,直到听见了敲门声才猛然回神。
“阿南?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白泠泠无比惊讶,站起了身。
“妈来了,所以回来的早点。”纪南的面上有些许疲惫之色,他伸手捏了捏眉心,脱了西装走了过来,将她揽入怀中。
“怎么了?”白泠泠轻声问,“是殷庄太难缠了吗?”
“确实有点,而且背地里头,好像还有人动手脚。”纪南沉声道:“明天我会去见殷庄。”
白泠泠心头一跳,“你俩为什么要见面?”
“殷庄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改变了战略,说是要和我合作。”纪南冷冷的道:“怎么说我也得去一趟,看看他在整什么幺蛾子。”
白泠泠担忧的拧眉,“你可得小心着点。”
“我知道。”
第二天晚上,纪南准时赴约,白泠泠在家里头越想越担心,她扯过一个外套披在肩头就叫司机开车送她。
抵达商业酒店后,她急匆匆的朝着里头走。
彼时,纪南正在和殷庄聊着天。
“纪总,你我都是商业场上的人,彼此又是不分伯仲,明明可以成为朋友,为什么要成为敌人呢?”殷庄乐呵呵的说着,还举起了杯子。
纪南很没给他面子,碰都没碰一下,“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是不会和你这样的人合作的。”
殷庄脸上的笑容变得阴鸷起来,“纪总,你的手段也并非怎么光明磊落。”
“总比你好。”纪南四个字怼的他说不出话来。
殷庄平静了一下心情,“纪总,我今天真的是想和你好好谈谈的,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纪南将酒杯朝着地上一摔,“我敬酒罚酒都不吃。”
殷庄缓缓眯起了眸子。
“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纪南站起了身。
殷庄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缓慢:“纪总,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我也就不得不这样做了。出来吧!”
话音一落,门外就闯进来十来个人,手里头拿着刀子,凶神恶煞的看着纪南。
纪南没有丝毫慌乱,他早就在来之前就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就在他们准备一拥而上将纪南捅成筛子的时候,白泠泠猛然从外面冲了进来,尖声道:“都别动!我已经报警了,轻举妄动者,等着进监狱吧!”
殷庄眸光一厉,“哪里来的丫头,给我抓住!”
“再往前一步,就死!”
白泠泠的身后,一道颀长的背身影浮现而出,漆黑的枪口直接抵住了殷庄的脑门。
殷庄哪里还敢再动,连忙让手下人后退。
纪南一脸平静的朝着白泠泠走去,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对着李景之道:“这里就交给你了。”
“嗯,你先走。”
纪南带着白泠泠去了地下室。
坐在车里,白泠泠道:“你早就猜到殷庄就来这么一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这也太明显了。”纪南冷冷的说。
白泠泠嗤笑,“也对,不过他怎么会这么蠢?”
纪南沉默了半响,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车子缓缓行驶,可在即将开出地下室的时候,纪南却猛然发现,地下室的出口不知道何时,竟然被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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