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还没推门,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南宫拦下了。
夜色很好地遮掩了南宫脸上的真实神情。
她提醒柳嬷嬷不要入内。
柳嬷嬷却对此不甚在意。
她自认为,之前都听过了,往后没什么能惊动她,还觉得南宫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见识确实少了些。
但是,柳嬷嬷这稍微贴着门听了会儿,老脸简直要红透了。
乍一听,里头像是在念诗。
她读书少,可跟着公主这么多年,好歹也是听过几句诗词的。
丹娘送公主的册子,她看过后,又偷偷去买了别的。
有些册子做得很好,图画旁边还配有那些个乱七八糟的诗词。
太傅正念的那几句,她越听越耳熟。
倒也不是说一模一样的句子吧,只能说字词很熟悉。
即兴的诗词配上那些不能言说的动静,简直让柳嬷嬷直呼“有辱斯文”。
难怪南宫都“跑了”。
柳嬷嬷也顾不上放什么安神香了,赶紧溜之大吉。
屋内。
慕辞听着那些诗词,羞赧生恼。
她受不住了,就开始“骂”人。
然而,小公主不会那些泼妇骂街的词儿,说来说去也就是“无耻”之类的。
温瑾昀爱极了她这骂人的腔调,故意激她,越发变着法子折腾。
这一激,慕辞也就想到了更多。
她哭着、喘着气。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衣绣禽兽,尓为禽兽矣!”
起初还是文雅的词句,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骂的什么,“狗官”、“厚颜无耻”张口就来。
温瑾昀不仅不生气,还更加来劲。
如那歌女所弹奏的琵琶。
一段高、亢的乐章过后,银瓶乍破水浆迸。
……
温瑾昀伏在慕辞肩头,缓过来后,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不吝夸赞。
“夭夭这张嘴,骂人都是这般动听。”
他这一晚上念了不少诗,嗓音有些沙哑。
慕辞就更加了。
她的喉咙都要冒火了,现在一个字都不想说。
温瑾昀直接抱着她去净身,入水前,先细心地用棉布擦拭她腿部内侧。
在他做这事时,慕辞就已经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直到第二天,她醒来后,才从柳嬷嬷口中听说了一件大事。
“公主,惠王府竟然解封了,外头都在说,惠王殿下没有得天花,是误诊!”
慕辞听说这事后,首先想到的便是温瑾昀。
他还真是本事……
等温瑾昀回府,已经是傍晚。
他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公主在何处。
楚安想了想,回道。
“好像在公主自个儿的书房呢。”
温瑾昀先回房换下朝服,而后才前往那处。
紫竹院原本只有一间书房。
两人共用,难免有所不便。
成亲后,又腾出了一间,作为公主私用。
温瑾昀在府中时,慕辞都是黏着他。
他不在,她就喜欢待在自己的书房里作画。
南宫守在书房外,见大人归来,正要行礼,随行的楚安立马示意她安静,并挤眉弄眼的,暗示南宫可以撤了。
书房的正门敞开着。
温瑾昀迈步进入,刻意放轻了脚步声。
此时,慕辞正在专注作画,不知道有人进来。
柳嬷嬷也是一个不经意的抬头,才看到大人。
在某些方面,柳嬷嬷比南宫机灵。
她瞧了眼毫无察觉的公主,默默装糊涂。
天气炎热,慕辞穿的衣物都是轻薄葛纱。
她青丝半绾,全神贯注地作画时,无端多了几分柔和恬静。
温瑾昀走近了,她才感觉到异样。
一抬头,才发现是他。
“太傅哥哥!”她朝他绽放甜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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