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聊得热火朝天,许暮洲却恍如身在世外桃源,半分没受影响。
他独自走到不远处的亭子里,坐在边沿的条凳上,一条手臂架在栏杆上,眯着眼睛放眼远眺。
唔,赫家的花园不错,到底偏南,花草树木比北方种类多,开的也好,比许家的花园可好看多了。
回头找赫家的花匠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适合深城种植的花木,给自家花园里也布置一下,好让小祖宗玩的更开心。
赫显冲许暮洲那边努了努嘴:“霜姐,你男人咋啦?怎么闷不吭声的走了?”
付霜不以为意:“他一向不爱热闹,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哪儿热闹了?不就多了个我表姐么?他这是不待见我表姐啊?”赫显嘴撅得老高。
“怎么会?”付霜有些尴尬,连忙对池故思解释,“思思姐,你别听赫小子胡说八道,许暮洲他就是这样的,比较孤僻。多半是刚才一个人带两个孩子,被烦得头疼,现在咱们来了,他就躲懒去了。”
两个孩子一听,顿时不依了,小月儿撅着嘴反驳:“才不是呢!爸爸最喜欢我们了,才不会烦我们呢!”
说着,小丫头就撒丫子朝许暮洲跑了过去。
小宇儿怕她跑快了摔着,连忙跟了上去。
两个孩子冲进凉亭,小月儿一头扎进许暮洲怀里,小宇儿也亲昵的偎了过去。
许暮洲温声问:“怎么不玩了?”
“不跟他们玩,要跟爸爸玩。”小月儿奶声奶气的,扒拉着许暮洲的脖子,爬到条凳上,亲了下他的脸。
许暮洲把小家伙按到腿上坐下,捏捏她的肉脸蛋,笑道:“那就跟爸爸玩,让妈妈休息一会儿。”
“爸爸,爸爸,你会不会玩你拍一,我拍一?”小月儿眨巴着星星眼,期待的看着许暮洲。
许暮洲哪儿会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老实巴交的摇了摇头。
“那我教你呀!爸爸,你把手伸出来,这样,对,就这样……”
小月儿絮絮叨叨的,指挥许暮洲先伸左手再伸右手,跟她的小手轻轻拍击,嘴里欢快的念叨着“你拍一,我拍一”……
吊篮上的付霜笑着摇了摇头,忍不住吐槽:“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你们看看,这还不是亲生的呢,就亲热成这样了。以后真要是有了亲生的女儿,我恐怕就要被彻底打入冷宫了。”
赫显心直口快的接道:“那就别生呗,反正你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干嘛还有自己去生孩子,当心身材变形脸上长斑肚子变成花皮球!”
付霜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前世她怀二胎时,肚子上就长了几条妊娠纹,虽然不多,但那深紫色的纹路弯弯曲曲的,还是很吓人的。
不不不,这辈子说什么都要好好调理保养,千万不能让那玩意儿毁了她这一身冰肌玉骨。
池故思却一直不说话,怔怔地瞧着凉亭里陪孩子玩的开心的许暮洲。
她见过太多各种二代,有富可敌国的,有权势滔天的,彬彬有礼的绅士,谈吐不俗的雅士,出口成章的才子,风.流倜傥的俊杰……
唯独没见过,能耐心的陪着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玩耍,把别人家孩子视如己出的男人。
池故思听说过许暮洲,在圈子里,他就是个带有传奇色彩的人物。
他有精神病,半疯半癫,离经叛道,高冷异常,难以接近,常年板着一张棺材板脸,生人勿近,死人勿扰。
然而池故思所看到的,却是一个十足十的慈父,对孩子们宠爱有加,耐心无比。
这样的男人,别的不敢说,一定是个有担当、负责人的好丈夫、好父亲。
更是人生的好伴侣。
“表姐?表姐?”赫显一连叫了池故思好几声,她都没反应,他拧着眉头用力推了一下吊篮。
吊篮猛地摇晃起来,幅度很大,毫无防备的付霜和池故思被吓得尖叫起来。
许暮洲第一时间跑了过来,明明吊篮跟凉亭的距离有十米开外,但付霜的尖叫声还没落下,许暮洲就神奇的出现在她面前,并且一把抓住了吊篮。
承担了两个人重量的吊篮惯性很大,许暮洲猛然抓住,巨大的惯性将他带的往侧边冲了一步,差点撞上扶手,而他的虎口处被猛然一扯,差点撕裂,崩出好几道白色的纹路。
“霜霜,怎么了?”许暮洲一手死死地抓住吊篮的边缘,一手扶着付霜的肩膀,满脸焦急。
付霜手拍胸口大喘气,心有余悸,脸色微白:“没事,就是猛地晃了一下,吓着了。”
许暮洲冷眼一扫赫显,不怒自威:“赫小子,皮痒了?”
赫显缩了缩脖子,悻悻地撇撇嘴,干笑道:“呵呵,开个玩笑,玩笑,哥你别生气啊。”
许暮洲把付霜扶下来,温声哄道:“走吧,去亭子里歇会儿,那边的花开的挺好,你看看喜欢什么花,等回去了,咱们也种一些。”
“嗯,好的。”
许暮洲扶着付霜走进凉亭,两个孩子跑过来拉着付霜的手,撒娇的问她有没有事。
赫显拍拍池故思的肩膀,冲那边挑了挑眉,暗示意味十足。
池故思轻喘了口气,怔怔地道:“你眼光不错。”
赫显得意的抬了抬下巴:“那是!也不看看你弟弟我是谁!”
池故思晃了晃神,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赫显刚才的那个小动作好熟悉。
付霜开心的时候,说话前总是会不经意间抬一下下巴。
呵,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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