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清醒过来,已经是过去好多天了。
睁开眼睛,是在一片草丛之中,初春嫩绿的树叶牙尖上,冰凉的潮水浸湿了身体,滴答在我的脸上。
全身冷冰冰的,还有些发寒,让我觉得有点冷。
周围一片安静,除了些许的鸟鸣声,显得十分自然安静。
这里没有河水。也没有听到水声,可能是在距离黄河比较远的地方,四周的树木很多,像是在一片树林之中。
这样的清幽之地,也没有什么烟火气,人迹罕至。
我扫了一眼,想要抬起头来,坐起来看看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
结果,身体刚一动,还未有什么活动效果。所发力的地方,顿时好像挨了几刀子,一股钻心的疼痛直让我咧嘴。
真是一动都不能动了。
以前也受过大伤,也是有过生命危险,可还真没有像现在这样。
要不是还能够感觉到疼痛。我甚至感觉自己瘫痪或者变成植物人了。
动也动不得,身体之中的力量,更是完全提不起来,经脉好像失去了活性,彻底不能再提起法诀之力。
我动不了,无法用力,只能是张口呼喊,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展枭前辈!"
声音很虚弱,不过至少是能够说话的。
好在还没有变成植物人。
"展枭前辈?有人吗?"
我喊了好几声,声音也传出去很远,在清幽的地方显得格外明显,不过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这里没有人。
若是展枭在的话,肯定会回应我。
现在没有声音,说明他不在这里,我心里也有些担心。
可是如今这种情况,我是什么都做不了了,只能静静地躺着等待,完全处在无助的被动环境之下。
我没有钟表,也没有时间概念,具体过了多久不知道。
这段时间,我将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却是十分后怕。
和小九这一起这些时间,真是凶险万分,无论是所行的事情还是遇到的人。都是超出我的承受范围的。
若不是各方面的巧合性以及小九舍命帮我,或许我真的就已经死了。
说到底,我的实力还不够,没有资格参与这些事情。
而小九,如今生死未卜,情况不得而知,但冷静下来想想,她应该还活着,否则以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情况,她死了我也活不成。
只要我还活着,那就证明她还在。
她最后所说的,日后还会出现在我面前,或者等我有足够的实力,可以去寻到她。
希望还在,终会有见面的一日。
我心中这样告诉自己,同时也是一种安慰。
这一次也算是开了眼界,黄河之中还是有很多我所没有接触过的人或者事,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很多事情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要想和小九站在一起,差距还是很大。
无论是经验还是教训,都是十分的深刻,我清楚认识自己的定位,一定要脚踏实地的去做事情。
脑海中想着这些,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
不过隐约透过树枝之间的缝隙,看到太阳开始落山。应该是差不多傍晚了,天色也有些昏暗。
旁边传来了脚步声,很轻,要不是踩着地上的枯叶和树枝,我还不一定能够察觉到。
想扭动看看是谁,脑袋却动不了。
"是谁?!"我问了句。
"我!"
一个熟悉的声音。
但,并不是展枭,而是另外一个人。
我稍稍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他是谁,随之而来的便是疑惑和惊恐。
来人竟然是汶水河边的那个神秘人。
他已经多次在特殊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了。
第一次见面,是在莫家的拍卖会上,为了那一片龙鳞,而他以小九的消息和行踪成功拍得。之后在汶水河边,三蛟食日出现,他的行为举动很古怪,但是还没有敌意,让我十分好奇;再一次是我从莫家出来,体内莫名出现了混乱,是他在关键的时候救了我,还警告我小心莫家。
甚至于。展枭都是他安排来保护我的。
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和以前一样,身上穿着黑色粗布麻衣,整个人身上滴答着水。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他道:"来看看你。"
很诚实的回答。但是让人猜不透其中的目的和缘故。
"你来看我?为什么来看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还有,展枭也是受你的命令,来这里保护我的?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我的疑问有很多,一口气都没有说完。
可是神秘人却没有回答我的意思,他只是根据自己的思路来回应。
"本来我是忙自己的事情,也和你说过会离开一段时间,可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不安分,我刚离开你就惹下了这么大的祸事,要不是你命大。这一次就会死掉。"
他冒出来这么一句话,说的我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我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
他则继续对我说:"你还活着就好,至于身上的伤势,慢慢养养就行,这段时间黄河上已经彻底乱了,你还是躲开一段时间,等伤完全好了之后,再去做自己的事情。"
这一次,我开口了。
"我几乎能够肯定。展枭前辈是你找来保护我的,可我想遍了所知道的人,也猜不透你是谁,又有什么能力可以命令展枭。而你又对我还算不错,甚至知晓我们陈家和莫家的一些秘密,莫非你也和我们陈家有什么联系?"
我试探性的询问,就是问了探听他的身份。
神秘人却对我说:"我和陈家确实有关系,不过情况十分复杂,你自己也想不通。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时候到了,自然会告诉你。至于展枭,我可以告诉你,的确是我找他来的。"
"那你来见我这一次,就为了看看我还活着吗?"我问道,还是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他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东西。
是一个黑色的小瓶子,模样也没有什么惊奇之处,做工似乎还很粗糙,像是古时候最低劣的陶瓷制品。
"来看看你还没死,再给你一样东西,可以帮助你恢复伤势。"
他没有再管我什么想法。拿着小瓶子走上前来。
直接将我的身体掀翻过去,让我趴在地上,又将我背上的衣服撕扯下来。
后背上的伤是很严重的,我自己虽然看不到,但可以肯定已经是血肉模糊了。毕竟上一次的伤加上这一次的伤,绝对会很严重。
"你要跟什么?"
我刚说完这句话,背上传来一股深入灵魂的疼痛,让我不由得大吼了一声。
"啊啊啊!"
耳边传来"刺啦"一声。
身体脊梁骨都挺直了,感觉整个后背都被它给撕下来了。
接着。他手里扔出去了什么东西。
我扫过一眼,看到血肉模糊的东西,似乎是我背上连肉带皮的一大块儿。
疼我的直骂道:"我操了!"
"你他妈的要做什么?疼死我了!想要搞死我,直接动手就是了,何必这样呢?"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又将那个黑色的小瓶子打开。直接倒在了我的背上。
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也没有看到。
但是滴落在我背上的是一些液体,滴上了之后,就好像滴了一些烧红滚热的液体铁液,感觉能有好几千度。
那股灼热和疼痛,瞬间洞穿了我的后背。
"啊啊啊啊!"
我也发出更加凄惨的叫声,身上的冷汗当即就下来了。
最令我无法接受的是,这些液体到了我背上之后,直接穿透了身体,到达了血液之中,开始在跟随着我的血液流遍全身。
瞬间身体各处都充满了难以忍受的疼痛感。
那种感觉,真是生不如死。
我紧咬着牙,嗓子眼里挤出声音,骂这个家伙。
"你他妈的就是个缩头乌龟,不敢露面,也不敢说自己是谁,还这样来搞我,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我吧…啊啊啊…"
疼痛又将一切都掩盖过去,让我再也没有了动静,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那几滴液体从我的身体表面进入血液之中,又从血液之中继续深入,进入了阴阳之力所流动的经脉之中。
当时只感觉到疼痛和难受,别的也没有什么感受了。
疼的意识都模糊了,还不如直接死去。
眼睛有些迷离,意识开始黑暗,嘴里一边喊着,一边带着骂声,恨不得将这个神秘人给生撕了。
而他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还对我说了一句。
"你的体质很好,似乎还有药门的力量,所以这破损的经脉还可以修复。这东西能够帮助你修复经脉,还能够强身健体,驱邪避害,现在受点疼,日后也有好处的。"
"哦,对了。你身上的一只眼睛没了,听展枭说是和你那个媳妇儿有关系,你一定要记住,尽快把眼睛找回来。这双眼睛是你身上的一个大秘密,不能够落入他人之手,就算是你那个媳妇儿,也不能够交给她。"
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离开了。
在我失去意识,眼前完全变得黑暗之前,就只能够看到他离开的背影了。
至于他所说的这句话,也是十分模糊,听得不是特别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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