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玉珺在府里得文暮的宠更多些,连玉嫣也比不上,所以玉嫣眼神投来的时候,玉蝴直勾勾地盯上了玉珺,并且热切地对她展颜而笑。
玉嫣捏紧了帕子,胸中不满更多。
徐氏看着这些小姑娘小少爷之间的暗流,淡淡地放下了茶碗,笑道:“都坐着,喝口茶,我有话,与你们慢慢说。”
各小姐少爷安坐了也都乖巧地一齐喝了茶。
徐氏道:“府里的祭礼,你们都清楚么?”
沉寂了许久的玉琮便道:“当然知道,就是祭拜咱们文府死去的主子。”
“嗯。”徐氏点点头,“府里的祭礼,一向是嫡庶分明的,哪怕是分家出去的庶出,日后也要回这大宅来祭拜生母。你们的二叔,就是隔壁府上的文续老爷,他是你们爹的庶出弟弟,他生母是咱们文府的妾室,牌位摆在祠堂侧屋,虽然分了家,她死后的牌位也得归咱们文府里头,生是文府的侧室人,死也是文府的侧室。他明儿要进府来对他生母行祭礼,顺便祭祭文太老爷。”
徐氏说着抿了口茶,又道:“往日呢,文续老爷都是带了正妻来行祭礼的,那我们身为府里的主子,就要带嫡出去陪同参礼。这回,他是带庶出姨娘来,所以,玉嫣就不必去了。我问过了老夫人,老夫人决定了选了玉珺去。”
玉蝶想问为何选玉珺,大家同是庶出,难道玉珺就好一点吗?可是,听到是老夫人选的玉珺,她就不敢有话说了。
徐氏看了她欲言又止的脸色,心里暗乐,觉得自己拿老夫人做挡箭牌当真不错,又淡淡道:“还有呢,就是那位韩姨娘是第一次来咱们府上,可能她为人和善,给你们无论嫡庶都备了礼物,你们接了礼物要记得说多谢婶娘。”
众小姐少爷答应了。
徐氏又道:“若是没有礼物,不像往日叶氏那样人人送礼物呢,你们也不准乱说话!懂了吗?”
众小姐少爷又答应了。
徐氏又道:“你们先下去吧。今儿一整天我都要派人去教玉珺参祭礼礼仪,你们呢,都不准去梨花阁打扰玉珺。”
玉琮闻言,略感失望,他还打算下午去梨花阁里蹭吃的呢。只好垂下眼皮遮掩失望。
玉蝴玉蝶都看了玉珺一眼,心想,谁乐意去找她啊。
徐氏道:“没什么事,就各自回院子里去用早膳吧。”
众小少爷小小姐告了退,这早安礼便算好了。
玉珺回了梨花阁,恰好九儿跟在盼儿绵儿后面来一同送早膳,几人经过了玉琮的院子,玉琮隔着院门便闻到香味,花婆子阻着他道:“少爷你可万万不能去,你若是去了,被夫人知道,是会生气的。”
玉琮转头看着花婆子:“娘是不是很不喜欢玉珺姐姐。”
花婆子带笑:“这怎么好说呢。”
玉琮见花婆子不否认,就知道徐氏是真的不喜欢玉珺了,玉琮双手环抱,哼了哼道:“我觉得玉珺姐姐比玉嫣姐姐好多了。”
梨花阁内,九儿跪在地上,眼圈通红,“九儿没用,给小姐丢脸了。”
九儿说着就哭起来。
玉珺才坐定,九儿就这样哭凄凄的,玉珺觉得她怯懦,忙命彩珠扶着九儿起来,道:“说什么丢脸,丢的什么脸,柳姨娘昧着良心收你的钱,一个主子这样为难奴才,真正丢脸的是柳姨娘,她丢了身份,丢了体统,你只是傻,却不丢脸。”
九儿闻言,这才抹干了眼泪。
玉珺又道:“大冷的天,你还哭,不怕眼泪珠子挂在脸上冻成冰珠子?”说着又笑道:“可别哭了,柳姨娘昧了你的银子,小姐我给你。”
玉珺说着将自己梳妆匣子里的一对纯银簪子取出来,叫彩珠递给九儿,九儿不敢收,玉珺笑:“这纯银簪子你收着,这是上等的细白银打造的簪子,价值远不止一百两。你看这簪子是一对儿,合在一块儿叫并蒂花簪,你若缺钱,这簪子拿一根当了,也不止一百两了。”玉珺说着又道:“你若不缺钱,又不喜欢戴簪子,大可以请工匠化了簪子,锻造成纯银镯子,或耳环也可。”
玉珺关怀备至,九儿见小姐说得恳切,心里一阵感动,忙伸手接了这对并蒂纯银细根簪子,一接住,便觉得那对簪子足斤足两的重,忙笑道:“这,这也太重了吧。”
玉珺道:“这是自然,这对簪子足有五两重呢,你若拿出去打成一副镯子,恐怕还有多余呢。”
九儿不禁感动道:“奴婢何德何能。”
玉珺柔声道:“一对银簪子而已,你就感动成这样?你是我的奴才,天天为我做饭,我难道不该赏你?况且,柳姨娘的行为也的确是欺人太甚,倒打一耙了。只不过碍于她是长辈,我的确不能把她怎样,只是九儿我若是你,我也会替你觉得委屈这对簪子不过是哄你开心。你倒不必这样感恩戴德。”
九儿只觉自己消受不起,忙道:“这,那有主子小姐哄奴才开心的呢。”
玉珺摇摇头:“话不是这么说的。难道因为我是主子,我就自矜身份,看着你被人欺负,吃哑巴亏,也不帮你?那我这个主子也太冷血了。”玉珺又道:“况且,我也是为了自己心安。柳姨娘是冲着你来不错,但是我也拿不准,她是针对你呢,还是针对我呢?若是针对我,她拿你做筏子,让你吃哑巴亏,好让别人知道我明心小筑的好欺负,那她也太打错主意了。”
九儿闻言,心中顿时一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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