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不见的父亲,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她以前一直很少跟他说话。
他也从不打扰她,从不过问她在做什么,也不会跟她说,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只要他的孩子们喜欢就行,就算把天捅破了,他也不会有意见。
总是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需要他的时候,他自然会出手,没事的时候就是一个隐形人。
还有姐姐,摆脱了皇后的身份,摆脱深宫的牢笼,她自由了。
不知道她会怎样的恣意人生,没有深宫那些无聊的女人让她玩弄,她又在玩弄着谁,谁又让她戏弄着。
宠她如命的哥哥,那一份隐藏得很好的爱恋,她一直以为无忆在他的生命中,跟她一样的。后来才知道无忆是他的所爱,是他内心中一直偷偷爱恋着,默默的宠着的女子。
那一盆叫明月的徘徊花,是他爱的表达,可惜无忆是一只小蜗牛,自卑的卷缩她的世界里面。
但景晨雪就是喜欢无忆,她逼着月琴他们学习无忆的样子,可是她很失望,五个人还是顶不过她的一个无忆。
无忆是那么的美好,有她在身边真好。
但是她只会偶尔的想起无忆,无忆一定希望她不要伤心,所以她很少去想她。
不过今晚景晨雪想了,因为她明天就可以见到家人,无忆是她家人,等拿到雪魂丹,她会是她的嫂子。
想着,一直的想着,努力的想着。
把该想的人都想完,北堂莲恒还没有回来,她开始眼皮打架,她等不到他回来。
忘了,她今天还没有开始想念北堂莲恒。
他最近太忙,江边的快马,天上飞的鸽子,还有近乎快艇速度的小船,不停的把各种公文送过来,待他批阅后,盖上印鉴后,再怎么来的怎么的送回去。
风还在吹,水还在流着的时候。
痛了、累了、困了,睡了。
总是在等不到他离开的时候,她便再次沉睡,一直睡到晚饭时候,睡到月灵温柔的唤醒她的时候。
用膳的时候,月笙总会笑着说:“最近的厨子功夫长进,王妃的胃口好了许多。”其实他们的心里都很明白,不是厨子功夫长进,她是被某人累坏,饿坏,需要补充体力。
房间内,熟悉味道传来,尽管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她知道他回来,原本打架的眼皮,努力的睁开,朝着他一定会出现的位置看去。
“回来啦?”睡意浓浓的声音,懒洋洋的,像条虫子从被子中慢慢的钻出来。
“嗯”
“我要看明天的日出。”
看过烟波湖上的日出,却还没有机会看过江上的日出,甚至连这条江叫什么,有多宽她不都知道,因为她最近很少有清醒着的时候,也没有精力去理会这些。
是如此简单的要求,不过对她来说是一身种奢求,出来二十多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不清醒的,从不知道太阳是什么时候出来,外面的天气是冷是热,还是下雨、下雪。
生命之结,唯情天下。
很奇妙的东西,痛了,会让他想起这个东西,她的生命只能有他一个男人。
作为代价,他的生命中,也只能有她一个女人。
所以他们都不用怕,即便是死,他们也死在同一个时间。
这就是用来弥补他们,不能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遗憾,他们可以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死,那是让所有人都嫉妒的幸福、美好。
只是这个任性的大孩子,他永远不懂,也不愿意懂。
就像她永远不要学会穿鞋,穿衣、沐浴,那样就永远都有人宠着她,任她差遣。
而他也是如此。
他在她面前保留最孩子气的一面,即便他的年龄是她的近两倍,他仍然的在她面前任性、撒娇,撒泼……
爱,很爱,很很很……爱,才会如此毫不掩饰本性。
那也是需要勇气的,因为每个人都不太完美,即便他是天下人眼中的神明。
黑暗很奇妙,让都没有光明的两颗心靠得更近,让她更加的黑暗,甚至是喜欢上跟黑字有关的词语。
黑夜、黑气、黑风、黑影……
可惜没有永远的黑暗,天还是亮了。
他还没退出她的身体,她还抱着他的时候,天就亮了。
但不要紧,黑暗永远在他们的心中。
胸口上有种粘粘的,不舒服的感觉,那是她与他的血液混合在一起的感觉。
战场上没有受过一丁点伤的人,连连的在床上,女人的身体上受伤。
突然想到一句话,很经典,很打击男人的自尊心,不过很确切,红肿的双唇不由的弯起一抹优雅,很美的优雅。
“想到什么?”懒洋洋的声音,换了一个主人。
北堂莲恒的身体微微的动着,保持着连体婴的状态,在景晨雪的身上,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
他今天就是要赖着,赖在她的身上,一天都不起来。条件她在怀中,或者是他的身体下面。
天天都这样就很美好,很满足。
“想到一句话。”
玉指理着他凌乱的银发,通透得像水晶的发丝,一直让她嫉妒,特别是在有阳光的时候。
那么的光芒四射。
常常在想,如果他的头发也是黑的,当初她会不会喜欢上他。
结果是,不知道。
“什么话?”
故意弄乱她刚理好的头发,他喜欢跟她发丝缠绕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很自欺人的想法,但是他愿意,她也不介意。
景晨雪想了一下,未言先笑,艳唇微开,露出珍珠样的贝齿,很可爱,很诱人,想到让人惊喜的石榴。
不过她不是石榴,石榴的外表很丑。
她是徘徊花,一切都是美美的,即便她的刺也是美的,受伤也愿意。
北堂莲恒低下头,像水蛭一样,紧紧的吸着她的唇齿,掠夺本性没有任何的掩饰。
“说吧。”
他想知道那句话,不然他不会放过她,她从不知道她有多美好,一颦一笑都让他不能自拔。
景晨雪仍然是未语先笑,才轻轻地说:“男人,不是死在战场上,就是死在床上。”
呃,北堂莲恒面上愕然,有这样一句话吗?
他怎么没有听说过,不过好像也很有道理,用在他身上很确切。
“我愿意死在床上。”
前提是要有她在身边,他任何事情,都是以她为前提。
后来景晨雪才知道,她想不成为红颜祸水都不成,这个男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以她为前提。
“女人的美丽、温柔、眼泪、痴情、妩媚……都是致命的毒,没有解药的,中毒的下场都很惨,死相都很难看,很恶心。”
商纣王亡于妲己,周幽王亡于褒姒,吴王夫差亡于西施,唐有杨贵妃……
传统的历史往往把一些弱不禁风的女子推到历史的前台,而她们大多充当的,确是悲剧的角色。
很多人很愿意把一个朝代的灭亡的责任,推到一个女子身上。
景晨雪也会是这样一个女人,她很早以前就知道,但她绝不会是一个悲剧的角色,玉手托起他的脸,很认真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我会在毒发身亡一刻,用牙齿咬断你的喉咙。”
“呵呵……”
狂野的笑声传遍江面,惊震所有的有心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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