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云涧站在马车外面,心中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期待着看到一个人,从去年的守花节,他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似乎每一次见到她,都是在充满血腥的味道。
邀月楼上她亲手割破手臂,守花节上毫不犹豫的剜心,今天又是一地的断手断脚,心中却一点也不觉得她残忍,反而迷恋着她血腥如魅的一面。
那掌柜随着自家主子站在门外,看到月笙和莫言时一种高贵的感觉从心里升出,只是想不到他们竟然还只是下人,心中不由肃然起敬。
连下人都如此的不凡,不知道里面的主子又是怎样的一段风华。
景晨雪抱着沫沫出现马车的驾座上,天空的深蓝色配着如雪的披风,给人的感觉那是一片纯净的天空,蓝天白云令人向往,却是可望不可求的,甚至多看几眼都是一种亵渎。
羽云涧看着眼前女子,一年多不见,她比之前更美,就算她没有染着魔一样的气息,仍然是美得让人惊心动魄,那是一种徘徊在边沿瞬间看到的美。
危险,却让人甘之如饴。
望月阁上的男子,看着站在马车上一抹身影,心中有一种窒息的痛,她离他太遥远,那一抹蓝色属于天空把他隔离于暮山千水之外。
景晨雪一走下马车,立即有无数的目光向她投来,惊艳、嫉妒、占有、迷恋……全都落在她身上,但是有一道目光不一样,似乎是要看透她的内心。
感觉到目光中并没有恶意,她也不想计较,但是外面这些人的目光让她讨厌,眉心不着痕迹的皱一下,她以为没有人看见,但是羽云涧却没有错过。
“姑娘,请!”羽云涧做了个请手势。
箫公子惊震看着那一抹身影,手中拿着酒杯一点点的滑落,却全然没有感觉到,她究竟是什么。
是魔、是仙、是人?她让他看不透自己的心。
是魔,怎么有如此纯净的身影?
是仙,怎么会如此的残忍无情?
是人,怎么会如此的不染纤尘?
手中的酒杯毫无意外的跌落,箫公子口中不由大叫一声。
“小心!”
“姑娘,发生这样的意外,云涧感到十分的抱歉。”
沁月阁内,羽云涧一脸歉意的看着景晨雪,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把声音是他所熟悉,没想到箫公子那样的人,竟然也会为她而失神。不过试想一下,天下有几个男人的心能不为她而动。
“羽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正如你所说,那只是一个意外。”
景晨雪端坐在软榻上,目光淡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管对方是有意还是无心,那都与他无关。羽云涧既不愿说明,她也懒得知道,反正于她没有任何的损失。
但是他却一而再的强调,只能说明他内心的不安,不是原于她可能受到的伤害,而是失手落酒杯之人,恰好与他相识,而此人的身份也不简单。
“沁月阁很不错,羽公子费心了。”雪眸打量着雅间内的布置,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简单的装饰中尽显江南水乡的韵味,大气华贵中不失精致淡雅,感觉不比她惯用的听雪阁差,
“姑娘喜欢就好,在下也不打扰姑娘,有什么需要,尽吩咐掌柜的准备。”尽管羽云涧很想留下,但是知道她不喜人打扰,也只好作辞。
“劳公子费神,月笙,送一送羽公子。”景晨雪淡淡的的回应,尽管不喜欢这些俗套的礼数,但是人家一片好心招待,她也不好太过失礼,况且她也挑不出他身上的毛病。
“羽公子,请!”
“有劳了。”
羽云涧竭力掩饰语气中的失落,随着月笙一起退出沁月阁。
心里早就知道的结果,他还是感到无所适从,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到她,还没来得及体会其中的喜悦,便让重重的失落包围。
月笙送完羽云涧,刚想回来,却看到掌柜的领着一名小二端着几样点心过来。而掌柜的也认出月笙正是方才那像天人一样的女子的侍女。
“姑娘,奉公子之命献上点心。”
“有劳掌柜的,交给小女子即可。”主子素来不见外人,即便连方才的羽公子也不能留下,自然也不能让他们见到主子。
“既然如此,就劳烦姑娘。”示意小二把点心交给月灵。
“月灵,你去代我谢过掌柜的,顺便跟他要一样东西。”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一定不可少,不管方才之人的行为,她还是要防一防。
景晨雪回过头看着软榻上小几上面的几样点心,都是她平日喜欢的京城名点,无奈的摇摇头。不是没注意到羽云涧眼中的失落,但是她跟他始终不是一路人,所以她无须在意他的心情。
耶律楚雄爱的方式让她感到可笑,他太看高自己,习惯在名利中打到自我。自以为所有女人都理所当然的应该爱上他,她的拒绝让他失去自我,只有通过占有她来证明他……是最优秀的。
轩辕守月、云无双对她的爱是矛盾的,既想拥有,又害怕拥有,甚至想过要毁灭,一颗心都在江山与美人之间徘徊。
墨明智对她的爱慕,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是明智的,他选择默默的支持;
而羽云涧则有几分迷失,甚至有几分卑微,即便爱慕着她,也不敢轻易的表露出来。
四大公子唯一没有过交集的,就只云水墨,脑海中对他的记忆是零。
不是每一个对她好的人,她都需要作出回应,她只有一颗心,只能装下一个人。
或许目前这样才是最好的,起码她对谁都没有任何的负罪感,她不欠他们,无论他们在心中有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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