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只留下耶律楚雄、陆疏彦、云行风和云扶瑶站地原地,看着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沉默不语。
“噫,那是不是景二小姐的鞋子。”
云扶瑶用手指着景晨雪方才坐过的位置,那双白色的绣鞋静静的在哪儿,似乎在等待着它的主人。鞋面上那一支淡雅的徘徊花,像是从鞋子里面长出来一般,不但栩栩如生,还散发着淡淡的徘徊花香,云扶瑶忍不住伸手想触摸一下。
“公主,别碰她。”不是请求,是命令。
耶律楚雄心中清楚地记得无忆说过,景晨雪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
云扶瑶身体明显地一僵,面上先是一愣耳根不由的一热。
她竟然对一双鞋子起了占有欲,两颊不禁染上红晕,手悬在半空中收也不是拿也不是。
“楚王爷,扶瑶她是被上面的精美的图案吸引了,想一睹为快,并无它意。”云行风连忙站出来解释,垂下目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今天已经够丢脸的了。
云扶瑶感明显觉到身后两道杀人的目光,知道兄长对她的不满,正是如此她才更加要争口气,守花节上不能输,无论如何也要胜出,然后嫁给寒王,为自己和母妃在你王面前争口气,把云行风这一宫比下去,让他们不敢小瞧她。
耶律楚雄不语,忙命人拿来一块纯净的雪锦包着自己手,然后把鞋子放在托盘中,再把雪锦覆盖在上面,命人好生端着送下去。
景晨雪拼尽这具身体的全部力气,从五楼跑到一楼,在抬头的瞬间,发如雪飘舞宛如谪仙下凡的身影撞入她眼眸内,心中从来没有过的委屈突然涌上来,眼眸中蒙上一层水雾,飞快的朝那道熟悉的身影扑过去。
北堂莲恒收到相府管家送来的消息,便马上往要邀月楼赶来,刚踏入门口便看到人儿从楼上飞扑下来的纤细身影。她眼中的打转的泪水,让他有杀人的冲动。看到她没有丝毫犹豫的朝他奔过来,北堂莲恒张开双臂把紧紧的抱在怀中,没有任何言语。
无忆从楼上追下来,但看到两人相拥的一幕,没有上前只是悄然的立在一旁,默默的守护。
她今天是被吓坏了,一大早起来走出房间一看,徘徊园的花全毁了,小姐不见了,吓得她几乎要魂飞魄散。连忙跑出去要去找景非羽时,却见他和丞相从外面走进来,二人身上还带着伤,方知道事态的严重。还没来得及细问,景非羽便让她带着花到邀月楼,在看到景晨雪的一刻,她的心才恢复原位。
轩辕兄妹和耶律楚雄从楼上下来,失神的看着两人深情相拥的的一幕,每个人的心内都已经百转千回。
轩辕守月第一次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原来他才是她心中的那个人。看那抱着她的天神一般的男人,心中虽然不舍,可是在乱世之中,谁都有可能成为谁的棋子,或许只有他可以给她平静安逸的生活。从今往后,他会站在她身后默默的守护着她,能在心里悄悄的爱着她就足够了。
耶律楚雄看着两人紧密相拥,青丝与银发随风扬起在空中相互纠缠,极端的色彩完美的相溶,画面是如此的理所当然,眼睛被穿透发海的光芒深深刺痛了。每每在他想放手的时候,心底便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这一切原本是属于他的,他必须抢回来。
轩辕雪莲惊艳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方想上前去赞美,却被轩辕守月拉住,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让她不敢乱动。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景晨雪抬起头看着北堂莲恒冷漠的下巴,紧紧的咬着下唇,直到鲜血从她的唇角流下来,在北堂莲恒的胸前染一朵朵鲜艳的血花。她始终还是想不明白,那些人偷了花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毁掉徘徊园的一切。她杀人的时候,也只杀该杀人,从没有想过要累及无辜的人。
北堂莲恒低头吻去她唇角的血渍,抬起眼眸猎豹般猛锐的眼神从众人身上扫过,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低沉的声音淡漠地响起。
“记住,人心永远没有满足。”
人心——比海更深,比海更宽,比海更变幻无穷,永远也填不满。
人心装着欲望,永远不能满足。
她怎么忘了。
景晨雪的心第一次被深深的、狠狠的触动了。
她低估人心,就必须得付出惨痛的代价,徘徊园的花被毁算是给她一点教训,她必须学会对敌人更快、更狠、更无情,提前毁灭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险。
景晨雪蓦然的转过身,雪眸中的寒光扫过每一个人身上:“希望你们不要牵涉在其中,否则……” 转眼间,来到这个时空四年,日子过得太安逸,她竟然忘记了人心的险恶和不会知足的本性。
景晨雪停顿一下,目光是没有感情的平淡,却一根细针刺透了人心,让人喘不过气。她没有把话说完,但他们心中都明白她的潜台词——不论你是什么身份,也休想活着离开启云国。
此刻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她的话,他们都清楚地知道,她身后如天下霸主的男人会帮她实现一切。
云扶瑶站在楼梯的转角处,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眼内的妒火已经烧乱她的心,根本没有注意到景晨雪在说什么。她灼热的目光如箭般射向北堂莲恒,却看不真切他的面容,他的身上就像是笼罩着一层圣光,俗世的目光根本无法靠近他。
“云扶瑶,你最好别给云桑国惹麻烦。”云行风低声的警告着她,云扶瑶心里在想什么,他非常的清楚,想勾引北堂莲恒来博得父王的宠爱,她就死了这条心吧。
云扶瑶冷笑着转过头看着站在身侧的云行风:“你怕了?可惜你现在后悔得太迟了。”云行风是怕她得到北堂莲恒的心后,动摇在宫中的地位,如果她云扶瑶要的仅仅是这样,那他就太低估她了。
“放心,我不会替你收尸,哼!”
云行风冷哼一声,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最好死无全尸。
北堂莲恒的这样的男人,此是她云扶瑶能宵想,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天生脸上就刻一个“贱”字。
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母女都是一样的轻贱,不知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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