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雪抬起头,浓黑的长发肆意散落,与寒王的白发相缠在一起,一黑一白,相互交叉缠绕,两种极端的颜色,原本不能相溶的色彩,如今看起来如此的理所当然。
绝艳的双唇勾起一抹冷笑,素腕轻轻抬起,如冰魄般剔透的指尖轻抚着寒王完美漂亮的菱唇。瞳眸中带染上魅惑的色彩,在让人移不开眼睛的瞬间,玫瑰色的唇瓣轻轻印寒王的双唇上。
任是往日见惯了风月的耶律楚雄,也被眼前大胆的一幕惊得口瞪目呆,从没见过如此大胆的女子,方才她一直窝在寒王的怀中已经让人觉得很不合礼教,而现在竟做出当他人的肌主动献吻的这样惊世骇俗的举动,让人又惊又妒又叹。
惊的是她不妄顾世俗的举止,妒的是寒王竟有此艳福独享此佳人,叹的是两人相拥吻的画面是如此唯美的不可分离。
甚至没有人觉得眼前女子的举止是不知廉耻,反而从在内心渴望着自己身边也有这样的一个女子。
景晨雪双唇缓缓的离开北堂莲恒的双唇,瞳眸同迸射出来的光芒,穿透北堂莲恒闪着寒光的面具,与面具下面的深邃缠绵在一起。用她的行动告诉北堂莲恒,她的男人只能是他。
“呵呵……”
北堂莲恒领会其意的笑起来,霸道的小女人,张口轻轻咬住她如花的唇瓣,直到沁出了鲜红的血珠。
“哎呀!”半娇半嗔的声音,酥媚入骨,佳人已绰约于眼前,惊人的绝世容颜完全展现在耶律楚雄眼前,瞬间让所有的人皆忘记了呼吸,每个人都体会到让人窒息的美。
景晨雪对着北堂莲恒莞然一笑,转身纵入了烟波浩渺的烟波湖中,失去了踪影。
北堂莲恒看着眼前的荷花不由叹道,世人皆说十里荷花,而烟波湖的荷花又何止十里,从湖畔浅水处一直延伸到深水区。接天莲叶无穷碧,更是独占水面百里外。烟波上空都飘逸着清淡的荷香,空气确是宜人,令人心旷神怡,难怪她喜欢。
北堂莲恒勾起唇角,邪魅一笑,她嫌冰宫太招摇,景家的画舫又何尝不是如此。抬起眼眸看着仍然没有清醒过来的耶律楚雄,隐去唇边的笑意,他今日到访多半为她,而非他,面具下深邃的双眸沉下来。
“寒王叔,为何会出现在景府的画舫上?”
耶律楚雄的表情似是幡然醒悟,这是景家的画舫,他是听到探子回报说冷二小姐独自上了画舫赏荷才跟过来,登上画舫时第一眼却看到银色的寒冷,天人一样高大的形象自小便在心中,他的出现让他震惊,让他失去了登上画舫的初衷。
“邀请”
北堂莲恒薄唇只吐出两个字,两个字——足够了,连表情都不需要!
“邀请?”
耶律楚雄面色一白,身体后退两步。
邀请——他何其有幸,得到了本应属于他的荣幸。
北堂莲恒没有回答,冰红的双唇优雅的弯起,百里的荷花骤然失色,比不过他倾世的一笑。
陪她赏荷,昨天要她早起的补偿。她的要求,他喜欢满足。
“晨雪呢?为何不见她?”
她在哪里?耶律楚雄脑海中一片空白,慌乱的寻找她的身影。
不相信景晨雪会弃他,而选择了眼前的男人——世上最高傲最冷血无情的人,他要亲口问问她。
“她在水里,你方才不是看着她跳下去了。”
何为真爱?一眼万年!
北堂莲恒的唇边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连她的样子都记不住的男人,又怎会有资格爱她。
“不可能,怎么会她?”
耶律楚雄的脑子“轰”一下被炸开,方才两人恣意缱绻缠绵的画面在他眼前不停重演,他眼中惊艳着,欣赏着;心里羡慕过,妒忌过,甚至想过要占有和利用。唯独就没有恨——他不知道是她。
他没有认出她,是谁的错。
初见之时,她乱发遮面。再相见时,每每皆是薄纱覆面,根本无法看清她的容颜。
“她在心里,而非眼里。”
淡然的声音飘起,北堂莲恒眼眸内暗波流转,柔情万千,她——值得任何男人用心爱,他也不例外。
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幽雅高贵的徘徊花香……她所有一切都在他心里。
耶律楚雄的心一震,身体站不稳的再次后退两步,一直以为自己是有情并多情之人,原来不过是有情而无心。对女人,他以他赞美她们欣赏她们就是情,所以他从吝啬自己的情,却不知道原来少了一颗心。
“我也会有心。”
世人若能听到此话,一定会愕然。不错,他——耶律楚雄向启云国百姓眼中的神——下挑战书。他不甘心不战而败,况且他未必会输,他比他更懂女人不是吗?他可以让其她女人为自己疯狂,同样也可以让她爱上他。
“本王拭目以待。”
北堂莲恒自信、倾世的笑容再次让百里荷花失色,很高兴她把心交给他,而非他人。
“你……”
耶律楚雄想说他不会被他打败,可惜没有机会说出来。
北堂莲恒面上突然含上笑意,飞身到船头。云袖一展,一簇浪花卷着柔美软玉般娇躯,洛水女神般腾空而起,如梦似幻。云袖一卷,女神已经落入他的怀中,双手紧紧缠着他的颈项。
景晨雪经湖水洗礼后的容颜胜过雨后新荷般出尘,瞳眸内星云流彩。柔黑的长发随着衣袂一起飘舞,如一支清新自然的绿荷站在画舫的甲板上。
如梦似幻的身姿,飘然若仙,耶律楚雄恍若堕入梦幻中,分不清梦里梦外。
“你还没走?”
景晨雪冰眸淡淡的看了一眼耶律楚雄,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眉心浅浅一蹙,他又打扰到她了。
“你就那么讨厌我?”
只看她一眼,耶律楚雄眼中写满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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