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以众生为血肉。
一辆黑色吉普不紧不慢的往君豪酒店开去,犹如行走在荒原的野兽。
如果注意观察可以看到这辆车车身比一般的车要长,而且材质也很不一般,黑漆漆的,不是那种能够反射光芒的黑亮色,而是一种能够吸收所有光芒的深渊般的黑。
最为奇特的是这辆车没有车牌号,只在车头插着一个车标——一只神龙昂首向天,爪子下扣着一个星球。
商十九闭着眼睛坐在车里,手上戴着黑色的小羊皮手套,脚下躺着一把已有些生锈的军刺,呈暗红色,远远看上一眼就能叫人心惊肉跳,似乎上边缠绕着无数怨魂。
凌战默默的开着车,也不说话。
车里的气氛压抑如铁。
突然,商十九的车子猛地停下了。
因为在前边不远处有七八辆汽车一字排开,封锁了整条道路。
王家二公子王友哲身穿皮衣,头戴鸭舌帽,嘴里叼着一根烟斜靠在一辆汽车上,车盖上放着一把古董猎枪,像极了电影里的黑手党。
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面容消瘦,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一双绿油油的眼睛里闪烁着狡诈凶残的光芒,像极了草原上的饿狼。
他便是世界杀手排行榜第五的狼王。
在他们身后是四十几个体格健硕的男子,手里拿着各种武器,一个个面色凝重,煞气冲天。
这伙人往那一站,光是气势就顶的上一个小型军团了。
商十九睁开眼看了一眼,冷冷说道:
“下去看看。”
咔嚓,车门打开,商十九和凌战一起从车上跳下。
王友哲把烟头摔在地上,狠狠踩灭,抓着猎枪吊儿郎当的走了过来,在离商十九两米多的地方站定了脚步,举着枪对着商十九脑袋无比嚣张的说道:
“你就是那个给我们王家送玉的人吧,挺牛逼啊,要灭了我们王家?”
“就凭你跟你身后这个小瘪三,哈哈哈,笑死爷爷了。”
“现在,跪下,舔我的靴子,舔的干净,说不定我心情好还能饶了你的狗命。”
“哈哈哈!”
他笑的是很嚣张,可惜没人附和,凌战更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而商十九的脸上就像亘古不变的冰山,根本没一丝表情,更谈不上什么害怕。
王友哲恼羞成怒,咔嚓一声把枪上了膛,厉声喝道:
“我数三声,你要还不跪的话,我现在就崩了你脑袋!”
“一!”
“二!”
“二,二,二….”
王友哲的手再颤抖,那个三字根本喊不出来,他虽凶狠,但杀人却还是没那个胆子的。
他这才知道今个碰到硬茬了,早知道直接叫狼王动手就行了,自己何必出这风头。
“三”
就在他有些丧气的时候,商十九轻飘飘的替他说出了他不敢说的那个字,刀锋般的目光直视他的眼。
王友哲心在颤,手也在颤,哆哆嗦嗦道:
“跪,跪下,再不跪下,我真开枪了。”
“开吧!”
商十九面无表情道。
“你…”
“你…”
砰!
在商十九的不停刺激下,王友哲终于忍不住开枪了。
空气里冒出一道青烟,连王友哲自己都不忍直视,赶紧把头转向一边,生怕看到血肉模糊的场景以后做噩梦。
然而长街上除了呼呼的风声,并没有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也没有什么惊叫声,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那个人的双指之间夹着一颗金色的弹头,目光中没有一丝波澜,手指轻轻一用力,顿时把那弹头夹扁了。
咚!
王友哲双腿发软,直直跪在商十九脚下,回过头哭丧着脸喊道:
“狼王。”
他本想叫狼王赶紧过来保护自己,不料却发现不知何时,狼王和他的那些手下早已跪在了地上,狼王更是整个身子匍匐地上,脑袋差点埋在雪地里,身体就像得了疟疾,不停的颤抖着。
噗嗤,噗嗤。
商十九根本没看王友哲一眼,踩着雪地往狼王走去,用鞋尖挑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弯着腰往他脸上看了一眼,冷笑道:
“你是狼王?我们应该见过面。”
狼王抖的更厉害了,牙齿碰到一起,咯嗒嗒直响,战战兢兢道:
“商,商军主,我不知道这次的目标是你,若,若是早知道,给,给我再多钱我也不敢来,求,求你给,给条活路,我,我留,留两只手在这。”
这个世界没有人比狼王更加了解商十九的可怕,他是亲眼看到商十九是如何在一个小时里毁灭一个超级组织的,而当时在那个组织里像是狼王这样的七星高手足足有一百多人。
商十九摇摇头,漠然道:“两只手不够。叫我说,你们今天都留在这吧,今天下了好大的雪,全都是白色,未免单调了。”
狼王脸色瞬间惨白,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咬牙道:
“我把命留下,放我的兄弟走。”
商十九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点点头站在一边。
咔的一声,凌战把一把漆黑的军刺插在狼王面前。
狼王回头看看远处的雪景,再抬头看看天空雪花,深吸一口气,抓起地上的军刺毫不犹豫的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血一滴滴落在地上,犹如鲜艳的梅花。
狼王翻到在地,他的兄弟跪地而行,一起给狼王磕了个头,抱起狼王的尸体跳上车,不一会走了个干干净净。
四马路,畅通无阻,再无阻碍。
嗤嗤嗤!
王友哲身子一抖,尿水顺着裤脚而下,哪里还有一丝猖狂,脸色比这地上的雪还要苍白,手脚并用往远处爬去,他现在是真的被吓破了胆,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一只大脚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背上,他不得不停止了爬行,商十九问道:
“你刚才说你姓王,你跟王啸天是什么关系?”
王友哲心里生出一丝希望,连忙大叫道:
“我是王啸天的二儿子,你放了我,你放了我,我爸爸一定会给你很多钱的,他很疼我的,对了,我以后就是王家继承人,要是你放了我,以后不管你有什么事我都会给你帮忙的。”
“很好。”
商十九的脚松开了王友哲的脊背,从车里取出一捆绳子,牢牢的绑住王友哲的脚,绳子的另一头系在保险杠上,对凌战说道:
“走吧。”
凌战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彪飞而行,绑在车后的王友哲被拖出七八米,身子重重的撞在一根电线杆上又甩了回来,在雪地里拖出一道红色的印痕…
四马路离君豪酒店差不多两里地,虽然王友哲叫的凄惨,但是今天他们王家办事封了三条街,所以街上没有一个人影,他也只能默默的承受属于他的惩罚,等车子快到君豪酒店的时候他已连叫的力气都没了。
白色的雪地里有一条红色的长线,就像是地上铺了一条红毯。
君豪酒店大厅里。
这里温暖如春,一大堆人围着王啸天唱歌生日祝福歌,面前是一个两米多高的大蛋糕,王啸天身穿白色的西装,满面红光,手里拿着切蛋糕的刀,正准备吹蜡烛许愿。
砰的一声,酒店大门直接被撞的粉碎,一辆黑色吉普以绝世之姿飞了进来,咚的压坏了四张桌子稳稳停在了酒店最中央。
紧接着一个血葫芦一样的人从车后滚了下来,咕噜噜滚在了王啸天的脚下。
酒店里惊慌一片,所有人都躲的远远的,看着那辆古怪的车和地上的血人,突然有人惊叫一声:
“呀,这个人好像是王友哲王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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