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纪言眉头微皱,“陌笙,迟暖她是你的妻子,我们秦家的人没有像你这样对自己妻子不冷不热的。”
伸手揽过江迟暖,秦陌笙的一只手搭在江迟暖的肩上,他冷声开口,“二叔,你这话对我说不太合适吧,我虽然结婚了,但是你不是也有未婚妻吗?秦家还从来没有出现过上下辈勾搭在一起的。”
江迟暖用力挣扎,她就知道秦陌笙的口中说不出好听的话,她真的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秦陌笙口口声声认定了她和秦纪言勾搭在了一起。
难道她就这么不值得相信吗?是啊,秦陌笙怎么可能会相信她,在秦陌笙的眼里,她一直都是不堪的。
“迟暖是你的妻子,你应该学会尊重她。而不是用这样的词语来污蔑。”秦纪言对自己这个侄子实在是很无奈。
秦陌笙也就比他小几岁,所以从小秦纪言更像是大哥,而不是叔叔。从前两人之间的关系其实挺好的,是十年前的那场变故后,秦陌笙才彻底变了。
“二叔,你口口声说江迟暖是我的妻子,既然你知道她是你的侄媳妇,为什么不保持距离?怎么二叔对你侄子的老婆很感兴趣吗?”秦陌笙好整以暇地开口,秦纪言对江迟暖到底是什么心思,他早就知道了。
当初还在学校的时候,秦纪言便三番五次地跑去学校找江迟暖,两个人还经常早出晚归说说笑笑。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秦纪言竟然还对江迟暖有意思,秦陌笙忍不住鄙夷一笑,就算再痴情又怎么样,江迟暖嫁的人还不是他秦陌笙。
秦纪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将江迟暖带走,这样秦陌笙就不能伤害她了,可是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
一向温润的人,每每遇到和江迟暖有关的事情,秦纪言就变了。
秦陌笙紧紧拽着江迟暖,用了很大的力气,似乎是有些担心她用力的话会挣脱。
江迟暖有些吃痛,“秦陌笙,你松开。”她真的想不通,秦陌笙到底想要干什么。明明那么讨厌她,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
秦陌笙冷笑,“怎么,松开你好让你去和情人幽会吗?江迟暖,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做有辱秦家名声的事情。”
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拽了一下,江迟暖以为自己在秦陌笙的眼里至少有一点点不同,至少他把她当成妻子,可她错了,秦陌笙根本不关心她,更没有把她当成过妻子。
秦纪言欲要伸手阻拦,秦陌笙眼神冷冷地看向秦纪言,随即一用力,拽着江迟暖往车上走。
江迟暖拗不过秦陌笙,被迫跟着他上车,其实她也不愿意在秦纪言面前,和秦陌笙闹得太僵硬。
上了车,江迟暖才发现车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慕恒和江迟暖也算相熟,毕竟一个月出现在秦家为江迟暖看病也有三四次了。
“这几天身体怎么样?”慕恒出声打破沉默,车子里的气氛实在是怪异。
江迟暖被迫坐在了后车座上,她扯了扯嘴角,原本想挤出笑容,却发现根本做不到。她点点头,应道,“谢谢慕医生。”
看着江迟暖和慕恒聊天聊的那么开心,秦陌笙整个人脸色都变了,他就不懂江迟暖,为什么她可以和其他人聊天聊的那么开心,可是一和他说话,就像是吃了炸药。
他就那么差劲?一向都很自信的秦陌笙不得不这样怀疑自己。
慕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开车往前去。
江迟暖察觉到路线不是回别墅的,有些疑惑秦陌笙要把她带去哪,不过她没有出声问。她真是不敢轻易和秦陌笙交流,生怕一开口就得罪秦陌笙,然后便又是各种争吵。
因为喜好安静,秦陌笙在江边郊区也买了一栋房子,虽然很久没来住过,但是每个星期都有人来定时打扫,所以屋子里面很干净。
下了车,慕恒见秦陌笙的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所以也就没有和江迟暖他们一起进屋,打了个招呼便开车走了,临走前,他欲言又止,本来想和秦陌笙说几句的,但是想到秦陌笙也不是能够听得进去劝的人,他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感情这种事情,向来都是冷暖自知,其他人根本不能说什么,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懂。
秦陌笙进了屋子,一下子把灯全开了,屋子里瞬时变得明亮。
江迟暖有些愣愣地站在门口,她这是第一次来这里,之前从来不知道这个地方。不过想着秦陌笙定然是有很多套房子,这里有一栋别墅也不是特别奇怪的事情。
“想什么?难不成你觉得这个屋子里还会有别的女人。”秦陌笙是故意这样说的,他就是为了刺激江迟暖,想看看她的反应。
可是秦陌笙却失望了,江迟暖淡定得很,根本没有受影响。
可藏在袖子里的手,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只有江迟暖自己知道她有多紧张,她害怕会像之前一样,有一个女人突然冲出来告诉她这里不是她应该来的地方。
秦陌笙更生气了,他真的觉得江迟暖就是一根木头,为什么对什么事情都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难不成她还真的希望这个屋子里还有别的女人。
“为什么突然来这里了?”江迟暖鼓足了勇气,把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声。
秦陌笙似笑非笑开口,“怎么?难不成你觉得我是因为你?我不过是不喜欢别的人沾污了我的房子,另外,江迟暖,我麻烦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打个招呼吗?”
江迟暖不懂秦陌笙的意思,“你指的是什么?”
秦陌笙提步走到江迟暖的跟前,出声说道,“你知道的,也不清楚是谁被沈乔安几句话就给逼走了,你怎么就确定那个女人说的话是真的?江迟暖,麻烦你长长脑子。”
江迟暖愣愣地看着秦陌笙,她有些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秦陌笙的意思。
所以,他是在和她解释沈乔安的事情吗?不对,肯定是她多想了,秦陌笙怎么可能会和她解释,更何况沈乔安是他那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在秦陌笙眼里,沈乔安比她这个当妻子的重要多了。
秦陌笙走近,直接伸手敲在了江迟暖的脑门上,皱眉道,“你在想什么,江迟暖,我看你这个女人是蠢到家了吧。”
江迟暖痛得很,不自觉伸手揉了揉额头,“秦陌笙,你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和我解释,其实是沈乔安自作主张去别墅的,你根本不知情?还是你是想告诉我,你带我来这里,是因为我说了不喜欢别人占了我结婚的房子。”
问完这些话,江迟暖便后悔了,她这完全就是自欺欺人,或者说是自虐,把自己的脸凑到秦陌笙的跟前去,让他扇一样。
秦陌笙忽然笑了,这是他在江迟暖面前第一次笑,像是温暖的阳光,照耀着。
江迟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秦陌笙从来没有对她这么温柔过,结婚两年来,他都是冷漠粗暴相对。
“秦陌笙,你是不是喝醉了?”江迟暖出声问道,只有这个理由能够解释秦陌笙的不正常了。
秦陌笙的确喝醉了,他的意思有些混乱,眼前的江迟暖似乎变得更可爱了,像是一只乖顺听话的小兔子,而不是张牙舞爪的。
他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也想将她抱进怀里。
江迟暖无奈,“你喝醉了,就早点休息吧。”
秦陌笙也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江迟暖,那种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江迟暖冷不住打哆嗦。
“我没有喝醉。”
江迟暖百分之百确定秦陌笙喝醉了,每次秦陌笙喝醉酒就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是和平日里那样冷漠,而更变得有血有肉了,所以她有些不习惯,恍惚间给她错觉,仿佛回到了从前。
那时候秦陌笙还是一个穿着白衬衫温暖的少年。
秦陌笙走路都有些晃悠,江迟暖立马扶住了他的肩膀,生怕秦陌笙一个不小心直接倒在了地上。
江迟暖用力扶着,咬牙将秦陌笙搬进房间里,把他扔在床上。
她本来就很瘦,秦陌笙又是大个子,才走了那么一点路,江迟暖已经累得直喘气了,好一会儿才恢复。
要不是看在秦陌笙喝醉了的份上,她才不要管他。
秦陌笙喝醉酒后的样子很平和,倒在床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也不会发酒疯。
江迟暖看着睡着了的秦陌笙,不觉坐在床榻边,伸手滑摸着秦陌笙的脸颊。
就算过了这么多年,秦陌笙还是一点也没有变,只是长得比从前更充满硬气了。
这样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会忘记,眼前的秦陌笙和记忆中的小哥哥重合在一起,想到过去发生的事情,江迟暖便觉得充满暖意。
“为什么……”秦陌笙发出呓语。
江迟暖听不清楚秦陌笙到底说什么,凑到他跟前,轻声问道,“秦陌笙,你刚刚说什么了?”
“初晴……”
一句初晴,江迟暖的眼睛不自觉红了,原来真的那么爱吗?就连做梦都是喊着江初晴的名字,即便他已经和她结婚了,他也终究最爱的是江初晴。
她真的很失败,从小便什么都比不上江初晴,就连最后丈夫都要输给江初晴。
帮秦陌笙盖了被子,江迟暖转身离开房间。
她不想继续待在房间里,她害怕再次从秦陌笙的口中听到和江初晴有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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