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恬失踪的第十天,一直都了无音讯的搜救终于传来了消息。
“头儿!我们在一个河道的下游截到了一个水瓶!”
“什么?”
“水瓶!塑料水瓶!”
警长立刻招呼,“拿过来看看。”
警员将装在袋子里的矿泉水瓶拿了过来,瓶子已经发黄,瓶身的广告和LOGO也几乎磨蹭的看不清楚,但根据瓶子的样子和款式能看出,是Y国非常常见的矿泉水瓶。
警长戴上白色手套,仔细端详,看不出什么异样,虽说那一片地域人烟稀少,并且很少有人往来,但是也不乏有冒险爱好者会到这里来探险,随身携带矿泉水喝完扔掉,并不罕见。
这瓶子只能说明那一片附近有人经过。
“在河道什么位置找到的?”
“山林下的下游口。”
山林下游口往上是一片茂密的丛林,丛林之上还有一片宽阔的河域,再往前十几公里便出现人家,仅凭这个瓶子想要锁定目标实在太过困难,而且仅仅是一个矿泉水瓶就大费周章的排查,谁都没有信心能找到什么。
这个时候所做的无用功,就等于是在浪费人质的生命。
就在警长摘下手套准备让人将东西拿走时,厉函却忽然接过那双手套自己戴上。
警长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厉先生?”
男人一言未发,将瓶子放在眼前聚精会神的审查着,明明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废弃水瓶,可他却莫名觉得这水瓶沾染着舒恬的气息!
所有人都静静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从瓶底到瓶身,最后是瓶盖,就在大家以为要失望而归的时候,男人忽然顿住了手。
他将瓶身重新放回物证袋,继而万分仔细的看着那绿色的瓶盖,原本光滑的瓶盖底部有两道浅浅的痕迹,必须要放在光低下才能看出来。
是一横,还有一竖,组合起来是一个字母‘T’。
那一竖的痕迹要深一些,能够看出当时刻下这个字母的人非常着急,所以才会留下这样深浅不一的笔画。
“厉先生,到底怎么了?”
“舒恬。”男人忽然开口,拿着瓶盖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ST,T是她名字字母的缩写。”
闻言,警长立刻凑上前去看,这两笔刻的非常不整齐,要很仔细的看,很用心的琢磨才能想出个大概,可是无论刻的是什么,没有人会如此无聊的留下这样的痕迹,除非情况所迫。
“没错!”警长伸手将发现这水瓶的警员喊过来,“立刻勘测,让技术人员把山林的地质图测绘出来,派两队人驻扎在山脚下,小心布置安排,距离远一些不要紧,另外,派无人机小心勘测,记住,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被发现,打草惊蛇。”
“是!”
厉函看着手中那小巧的瓶盖,双目猩红,再开口声音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这瓶盖能留给我么。”
按局里的规矩本是不能的,但看着他此时的模样,警长实在不忍心,点头首肯,“你若拿着安心,就拿着吧。”
他从警这么多年,太明白清楚这样的感觉。
在外人看来,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瓶盖,但是对厉函来说,这也是舒恬活着的证明,她还活着,还在积极地想尽一切办法的给外界发射着求生的信号。
事到如今,他不期望别的,只希望她能完好无损的被解救出来,至于其他,他不在乎,也不会在乎。
是他把她弄丢了,让她遭受虐待和侮辱,如有一日让他找到那个男人,一定千刀万剐。
……
山林木屋,经过那一晚跟hawk‘激烈’的演戏后,舒恬发现周围的Y国人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很多大的转变。
之前,他们对她只是当做一个人质,一个俘虏,将她像畜生一样圈禁在屋子里,看着她的目光大多是麻木的,是空洞的。
可是自那晚之后,他们看着自己的目光开始变得赤裸起来,那里面有贪婪,有垂涎,更多的是一种不友好的侵犯。
有时候她去上厕所,总会有人在路上对她不怀好意的笑,那笑阴笑又外露,让她看的恶心。
舒恬总算知道hawk那句‘一旦破了口就都不一样’是什么意思了。
在他们眼里,她成了hawk那个男人的奴隶,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包括男女之间的事情。
他们觉得她是可以随便被践踏侮辱的,深山老林没有别的乐趣,又都是需求旺盛的男人,就等着有一天hawk将她玩腻丢掉,他们可以捡起来吃。
面对这些虎视眈眈的男人,hawk成了她唯一的庇护港,这也是他为什么这样做的原因,除了保护她的小命,还能让她再也不敢往外跑。
因为不等她跑出这间屋,就会被别人拖走玷污。
舒恬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一次逃跑失败就会换来更加紧密的监视,她再也没有别的机会可以逃走。
一天一天的过去,待在这个原始的丛林里,她的情绪渐渐焦虑起来,她开始担心如果厉函找不到自己该怎么办。
人的意志力总是脆弱的,一旦开始想这些,只会越来越不安,而她只能拼命压抑着这样的不安,好不被别人看出来。
一天晚上,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朦胧之间,屋门被人打开,她立刻睁开眼,一动不敢动的听着背后传来的脚步声。
她听到那人走到窗户旁侧的挂袋前,几秒后,想起液体晃动的声音,还有那可怕的吞咽声。
是hawk,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敢随时随地的喝酒。
舒恬松了口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得知是他,竟然有几分庆幸。
“你醒着。”突然,他开口,带着几分笃定。
舒恬再一次紧绷,自知骗不过,索性起身缩进床头,一双大眼透过黑暗紧盯着他。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说过,你惧怕的样子会让我心动。”几日相处下来,他越发不遮掩的诉诸着自己的欲望。
舒恬听到他的笑声,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又要干什么?”
hawk拿着那瓶酒走到床边,他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看了会儿,继而垂眸弯腰坐在了床边,单手撑着身后的床面,仰头看着那赌什么都没有的木墙,“我什么都不会做。”
舒恬皱起眉头,才不相信他的鬼话,但是下一刻她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答案——
“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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