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一命换一命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悲痛的低吟：
“周远帆……”
在这个风雨交加的漆黑的夜里，显得那么地无助。
说没有对周远帆动过心，那是假的。
那样一个人。
有权有势，长得还不错，本人又温文有礼。
如果不是李至孝先他出现，林珑为他彻底沦陷也不是不可能。
只可惜晚了那么几年，林珑心里，就没有了他的立足之地。
但周远帆的爱意太克制了，事情还没爆发的生活，林珑基本感觉不出来这人的喜欢。
他总是那么温文尔雅，做什么都刚刚好，客气得像是对待一个来访的客人。
林珑那时候不知道，对于周远帆来说，那疏离的客气，已经是自己能拿出的最大程度的爱意。
只是这份爱意在世俗的眼光看来，真的很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直到周远帆为自己葬身火海，林珑才意识到，这个人是认真的。
很认真地喜欢自己。
有的人生来就比别人不善表达，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而林珑自己则是非常不善于接收别人的情绪。
他们两个人多可怜啊，像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上的海豚。唯有靠死亡，才能拉进彼此的距离。
但是退一万步讲，周远帆即使活了下来，林珑又怎么可能会和他在一起？
不可能的。
他手里，已经沾染了太多人的鲜血。
林珑近乎冷酷地想：
哪怕是李至孝今天杀了人，她也会是第一个把他扭送去派出所的人。
正义是什么？
正义不是一命还一命。
一报还一报，人人皆可杀，仅靠私欲去维持所谓的正义，那么她成了什么了？
和那些手刃那些无辜少女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这个社会是不能靠个人偏好来运行的。
林珑拍了拍脸，强打精神让自己继续关注在眼前的遗照上。
看着李至孝和李纯深的母亲的遗照，林珑陷入了另一波沉思，不自觉就自言自语出来。
“如果，不是李纯深供奉的灵台，那么会是谁？”
那个人为什么要供奉李纯深母亲的灵台？
李纯深的母亲，和这整件事有关系吗？
乱糟糟的线索缠绕在一起，让原本就复杂的事情，变得更加不可预测。
由李纯深豁开的黑暗的口子，被越撕越大，面对这黑暗的深渊，林珑盯着看，总有一种自己也要被吸进去的错觉。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林珑用笔头抵着眉心，一只手来回地调着最后一则视频，最后停在叶之深的脸上。
那微笑的眉眼，总让林珑觉得，在哪里见过……就在林珑眯着眼睛回忆的时候，忽然就门被推开，李至孝走了进来。
他站在门口看着林珑，昏暗的灯光下眉目清晰：
“林珑，我想了一下……”
林珑看了一眼李至孝，立刻心神剧裂地站了起来，将椅子都弄倒在地，发出哐地声音。
李至孝皱起眉头，看着林珑：
“怎么了？”
反反复复看着李至孝和叶之深，林珑被一种未知的恐惧狠狠扼住了喉咙。
——李至孝的眉目，有那么几分，叶之深的样子。
这个叶之深到底是谁？
他和李至孝……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周远帆要特地提到这个名字？为什么李纯深给出的证据里，特地将这个男人出现的画面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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