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她很近!
苏离抬眸,对上他那双危险得让人窒息的冷眸,心中微颤,身体更是不自然的开始僵滞。
这男人,抽什么风?
墨连瑾眸光微闪,唇角一勾,突然俯身,薄唇停在她细嫩修长的脖颈处,一字一句,“你在生本王的气?”
苏离一懵,下意识地舔了下发干的唇。
这只是一个人在紧张的时候,都会做的小动作,却让墨连瑾的眸光染起了些许异样。
“谁给你的胆子,敢与本王闹脾气?”墨连瑾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后,加强了语调,强迫自己恢复正常。
苏离被他自大的话刺激到,嘴角微抽,冷哼一声,“难道我被人掐了下巴,还要笑咪咪的讨好他?那不是有病么?”
墨连瑾眉角微动,“本王没用力。”
“掐了就是掐了,跟用没用力没半毛钱关系。”
“苏离,你的尾巴是要翘上天了?”
苏离认真的点点头,就是要翘上天,他管得着吗?
如果她不在这种时候摆明态度,难保下次他不会直接掐她脖子!
“抱歉。”
正当苏离以为他会直接劈了她时,耳朵里却钻进了他清冷的两个字。
墨连瑾是在跟她道歉?
苏离刹时乐了,唇角跟着上扬,满脸的春风得意。
“如若本王知道你有异心,本王不掐下巴,掐脖子!”
苏离脸上的笑瞬间僵住。
她还在怔神,他已经松开了她,在她鼻尖重重敲了一下,然后跃上马车。
苏离回神,情绪却没办法平复。
她才打算要去把少年偷出来,这男人就提前给她敲响一记警钟。
她犹犹豫豫的上了马车,坐到墨连瑾对面。
墨连瑾像个没事人似的,唇角缓缓勾起几分轻笑的弧度,邪肆入骨,勾魂夺魄。
“要先去哪个地方?”
苏离看了眼名单,“在东边的城门旁,有户张姓人家,先去那。”
“青木,去东城门。”
“是,属下领命。”
轱辘在青石地面上滚过,发出一阵阵的脆响。
苏离不想搭理墨连瑾,但经过刚才那么一出,她也不好意思再跟他置气下去,只能别扭的看着手里的名单,简单了解那户张姓人家的资料。
死的是张家的顶梁柱,现在只剩下一个寡妻跟三个孩子。
“那少年死了。”见她看资料出神,墨连瑾忽地出声。
苏离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但死这个字实在是太扎眼,她从册子上抬起了头,迎向他的视线,“什么死了?”
“于今日寅时,那少年死了。”
苏离微愣,双眸圆睁,一脸的错愕。
如果那少年死了,为什么她还没事?
这说明,墨连瑾是在骗她,想让她以为,那少年真的死了!
思及此,苏离没急着变换表情,而是仍然顶着张难以置信的脸,喃喃道,“怎么会突然死了?他还那么年轻”
墨连瑾眯了下眼,“觉得可惜?”
“当然可惜,如果他不死,等他醒了以后,肯定能提供一些催眠师的线索给我们。”
“本王总觉着,这人若想制造大乱,眼下的剥皮案,应当与他也有些牵扯。”
苏离闻言,眼皮跳了一下,可又不想参与到更多的秘密当中,只能悻悻的咽下到嘴的话,“如果剥皮案后面,真有他在搞鬼,我一定会把他揪出来”
墨连瑾见苏离对那少年,并没有多少的关心或者在乎,眸子微闪了一下,掠过一丝暗影。
马车很快就到了东城门,两人下马车,朝张家走去。
还没接近目的地,一阵嘈杂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苏离闻声看去,蹙了下眉,远远看着,张家门外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是张家出事了?”
墨连瑾没答腔,脚步却是主动加快了些。
破旧的院落里,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女人,哭得梨花带雨的瘫坐在地上,她旁边围了三个孩子,稍小一点的,跟着她一起哭,稍大一点的,挺直了腰杆站着,正与一个猥琐的中年男人对峙。
“你胡说八道,我们没有偷你的鸡。”
“没有偷鸡?那你们碗里的这些鸡肉是哪来的?”猥琐男指着孩童的鼻子,用力戳了几下,“你家连米面都买不起,哪来的闲银买鸡?”
“我说过了,鸡是你端来给我们的,想让我母亲跟你,我母亲不愿意,你便反咬一口,说是我家偷了鸡。”
“你这小子,奶都还未断干净,便学会信口雌黄了?”猥琐男将孩童狠推了一把,不屑的瞥了眼地上的妇人,“你们偷了我家的鸡,现在没银子抵还,是你委身跟了我呢?还是把这小子卖给我做苦隶?”
说话间,猥琐男指向刚刚站稳的孩童,一脸阴笑。
妇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几步到了男人身前,苦苦哀求道,“张大文,同是张家人,三宝他们见了你,也得称你一声小叔,你怎的如此没良心,要作戏来冤枉我们孤儿寡母?”
“什么冤枉不冤枉,我家的鸡丢了一只,恰好你家在吃鸡,这摆明了就是你们偷了鸡,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莫不成,你想随我去衙门走一趟?”
一听到衙门两个字,妇人畏惧的连忙摇头。
进了衙门,便要吃板子,她若是倒下了,可怜的三个孩子该怎么办?
“不想去衙门?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张大文一脚将妇人踹开。
妇人噗通一声倒地,方才那年纪稍大一点的孩童,立刻上前推男人,“你别想欺负我母亲。”
张大文阴邪的顺势抓住孩童的腕子,“就你了,拿你抵那条鸡,便宜你们了。”
“不要啊不要把大娃带走,他还小,哪能去做苦隶?”妇人挣扎着又爬了起来,抓住自己儿子的另一只手,眼底全是绝望,“我愿意跟”
“慢着。”苏离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步步走进院子。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种恃强凌弱的戏码,真是要多LOW有多LOW。
“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张大文从鼻子里哼哼出来几声,刚要再诋毁几句,突然联想到近来都城中的传言,将军府的四小姐容貌大变
苏离挑起半边唇,虽然在笑,那笑却能让看者心惊。
“你刚才说,是张寡妇偷了你家的鸡?”
“是是的。”张大文这回笑不出来了,结巴的硬着头皮答了一声,这四小姐委实变得太丑了。
“你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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