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可是我难以想象,我有点恼羞成怒:“你胡说!干嘛不穿衣服啊?”
“我还骗你吗?医生说,对于呼吸不了的病人来说,任何衣物都是束缚,对对对,就是魏医生说的。
还有,衣服确实也不好穿,护士怕你把全身都抓破,一来医院就把你的手和脚都捆上了。这小子还惦记我老婆呢?当时真顾不了那么多!”
说道后来,青阳却是得意的神情了,就好像人家二十多岁的魏医生真看上他老婆了似的。
我在心里吃吃地笑,青阳吃气醋来,真的像个孩子。
我看了看青阳的表情,他还是保持先前的笑。
青阳也顺势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老太太,她床边没人,青阳麻利地就把一只手伸到我的被子里去了。
随后一把就摸到了我的腰,我被青阳突如其来的进攻先是吓了一跳,随后感觉腰部痒痒的,我下意识躲闪开。
青阳并不罢休,他的手指在我的腰上迅速弹了起来,像是弹奏一段连续十六分音符,快而急促。
“别闹了。”我被痒的受不了,小声说。
果然,青阳停下手指,他把身体调整了一下,和我并排靠在床上。
因为我还打着点滴,青阳只能占极小的一部分,我知道,青阳此刻非常想靠近我。
近距离的亲密让我的身体席上久违的酥麻,更别说他的手在我身上乱摸。
我知道,青阳也和我一样。
我看到他脸色通红,我有些心疼他,“要不,我帮你?”
青阳笑了两声,说“我忍得住。”
恰好这个时候,我的点滴点完了,青阳的手迅速从我的被子里抽离出来,连忙去洗手间洗了手,小心翼翼地给我拔掉吊针,我顿时感觉浑身舒爽了很多。
按道理是该护士拔吊针的,可是每次青阳都是自己来,他说护士太忙了,来了不管药液剩多剩少,太浪费了,他总是能在输液管里的药再也不能往下滴的时候,第一时间发现。
就是刚才,他那么情动的时候,都没有疏忽掉我的吊瓶,说实话,他的细心令我佩服。
青阳每次都坚持给我按住吊针的伤口,我说我自己来,他不说原因,总是执意自己来按。
为此,老太太的女儿经常在青阳不在的时候打趣我。说没见过青阳这样疼老婆的。
青阳一只手按住酒精棉球的位置,另一只手有意无意的拨弄我的手指,他不说话,他的神态满足且安然。
我的心里突然升腾出一股热流,我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应该是感动吧,一股湿热的液体顿时盈满眼眶,我觉得这个男人,好辛苦。
几分钟后,青阳拿掉药棉,我的手被解放掉了,整个人也彻底轻松下来。
想起刚才青阳那么情动的样子,我突然有点心疼,这么长时间了,他一定很难忍了。
“青阳,对不起。”我的话说的很小声,但他还是听见了,他笑嘻嘻地回应我一句:“傻老婆。”
他说完就去蹲下身来翻腾床头柜里放着的水果:“想吃香蕉还是葡萄?”
“香蕉吧。”我回应道。青阳拿了一只香蕉迅速剥了皮,递到我手里,然后说:“就知道你喜欢这玩意儿。”
呵呵,我又被逗笑了,青阳看起来真的是有点饥渴难耐了,就一根香蕉又惹得他浮想联翩了。
这是医院,过了一会儿,老太太的女儿就回来了,我和青阳相视一笑,我觉得我和青阳俩人还真是一对活宝。
老太太的女儿说刚才去补交押金去了,这也勾起了我对住院费的联想。
“青阳,钱的问题怎样解决的?”住ICU病房是什么概念,我是有点常识的,所以,我需要问清楚。
青阳却还是那句话:“你别管了。”
“青阳,你不用担心我心疼钱,既然知道这么艰难才活下来,我就不在乎钱,我只是不愿意让你自己扛这些事情。”
青阳稍微沉思了一会儿,他拿出来一个单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一些人名,和一些数字。
“这是朋友们和亲戚们送来的钱,也有我主动打电话借的。一共是六万多,但是一分钱没动,你住院这几天花了五万多,都是你爸拿的钱,他只说让我好好照顾你,钱的事,不用操心。”
五万多,对于我来说无疑是很大一笔钱,不过,既然九死一生的闯过来了,钱慢慢积攒吧。
此刻,我再一次哽咽的不成声,不是为了钱,而是青阳提到爸爸,只要想到我昏迷的那几天爸爸是何等煎熬着度过的,我就止不住哭泣。
“看看,我都说了,不用你管。我会把钱还给你爸的,我们以后慢慢还债就好了,除了医疗保险报销一部分,也剩不了多少嘛。”青阳拿了纸巾给我擦眼泪,还不住的安慰我。
我止住眼泪,靠在青阳的怀里,顿时感觉全身都暖洋洋的。
曾经那么多次我责怪青阳的斤斤计较,责怪他不够大气,责怪他不够豪爽。
然而,此刻坚实的肩膀,温暖的怀抱是我最最依恋的,他用一种无声的语言告诉我:一切有我呢。
不到下午四点的时候,爸爸就回来了。
他还拿来了两条被子一条毯子。我和青阳看到爸爸都很惊讶,看到爸爸瘦弱的身体,心里不由一酸,眼泪就又掉了下来。
我知道,爸爸是不放心我,他还是要守着我。
青阳赶紧从我的病床上滑下来,接过爸爸手里的被子,说:“爸,我守着她就行了,你已经好些天不好好休息了。”
爸爸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然后端详我说:
“刚脱离特护,我怕她不行,在你姑姑那儿睡我也睡不踏实的。再说了,我去了,你姑姑就不知道要给我做点啥吃的了,这些天你姑姑请假也一直在医院熬着呢,让她好好缓缓。”
爸爸慈祥的脸始终保持着一种积极向上的笑容,没才看到爸爸这样的笑容,我就会觉得一切困难都不是困难,这笑容给我勇气和鼓励,我也是在这种笑容里学会走路,慢慢成长的。
“爸,放心吧,我没事了。”我用了用力气回答,为的就是显得我的底气很足。
“晚上,青阳和你在一个床上挤一挤,我睡地下就行了,这屋暖和。”
爸爸说完拿出手机看了看手表,他对青阳说:“你去给琪琪买些成人尿不湿和内衣来吧。”
我现在真的变成了不能自理的婴儿,拔掉导尿管之后,小便我自己都不能控制。
尽管青阳给我拿便盆的速度已经很快,可是有时候,我还是会尿床,这令我很尴尬。
虽然青阳没有嫌弃,他还打趣我说:“你昏迷前几天还来月经了,护士挺忙,都是叫我给你料理的,这会儿,接个尿,你还不好意思了啊?”
听到这些,我睁大眼睛,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想着这么隐秘的事情青阳都要为我做,我实在有些尴尬。
我一下子想起我生完浩宇的时候,青阳每天坚持给我清洗私处,可我执意要自己洗,他说我自己的话会清理不干净,如果有细菌繁殖,会留下很大麻烦的。
最令我瞠目结舌的是有一次当着婆婆的面,他细心地用棉签蘸着高锰酸钾稀释液一点点给我擦拭。
他竟一点也不避讳,我一下子有点难为情,他却不以为然,直说,没什么,没什么。
买这些内衣之类的东西要爸爸说出来,青阳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他摸了摸后脑勺说:“你看,我都没想起来。”
是啊,我早就想打发青阳去,可是,看他很疲惫,也没好说,就让他躺在我一边休息了。
我和他结婚十二年了,即使我的身体时常不好,但我从不主动要求他做家务,我照顾他也是细致入微的。
他的白色衬衣每次洗过我都要用熨斗给他熨平。
他的白色袜子,每一次洗,我都是用增白皂搓好几遍。
他的皮鞋从来都是我利用晚上看电视的时间给他打鞋油。
青阳穿上羽绒服往外走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爸爸到了冬天有吃宵夜的习惯,我赶紧叫住青阳:“你去xx街买一只热的烤鸡,晚上给爸爸当宵夜。”
爸爸赶紧阻拦,说:“不用,不用。”
青阳没有理会爸爸的阻止,他问我还要不要别的东西,我说不用了。
青阳刚走,爸爸的手机就响了,我听到爸爸说:“琪琪没事了,我让她给你说。”
我连忙问是谁,爸爸已经把手机递给我。
我连忙问是谁,爸爸已经把手机递给我。
“喂。”我刚说了一句,就听到听筒里传来梦娜的声音:“死丫头!装神弄鬼的,你要人安生不?”
梦娜的话听上去是多么轻松,可是,我已经听出来,她的声音是颤抖的,我连声安慰她:“没事了,别担心了。”
“我刚听说了,是我爸给我打电话的,该死的菲菲和夏沫也没和我说,我爸告诉我的意思是问问你钱够不够?我现在在内蒙,手里有几十万的现金呢。你看你用多少,我打过去。看病可不能心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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