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娘脸色讪讪:“红叶姑娘可别冤枉我。”
“冤不冤枉,老太太自有定夺。”红叶目光坦然:“老太太把奴婢派来照顾姑娘身体,那奴婢就要谨守本分,以姑娘的身体为重,还望姨娘体谅。”
“邱姨娘也来的勤,你们怎么不拦她?”张姨娘不服,却不敢和红叶叫板,只敢哼哼唧唧的发牢骚。
红叶眉梢都没动一下:“邱姨娘来的巧,姑娘每次都醒着,刚好想找人说说话。而您,真是不巧的很。”说完后,她看向张姨娘,微微叹口气:“看来,奴婢说了这么多,您还是不明白。既然奴婢的话您听不进去,那便到老太太跟前,请老太太亲自交代您几句。”
“不不不。”张姨娘连连摆手,她害怕老太太,一看见就腿软,见红叶还想过来拉她,急声道;“我不打扰姑娘了,我现在就走。”
红叶却上前两步拦住张姨娘:“姨娘再听奴婢唠叨两句,我们姑娘肚子里怀的是老太太盼望已久的重孙子,自是金贵的不得了,日常我们这些做奴婢的都是轻声慢语,只怕惊着姑娘,姨娘也多担待些,以后路上碰见我们姑娘了,望您一言一行都多注意些,毕竟,若惊着姑娘的身孕了,这罪责谁都担不起。”
张姨娘猛地咬牙,这是绕着弯提醒她不要想着偶遇拦堵,否则苏婉清略皱一下眉头,她就要担一个故意惊吓的罪名。
她气到头皮发麻,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愤怒离去。
张姨娘前脚走,万嬷嬷后脚就来了,正看见张姨娘翻着白眼走远。
红叶迎上前去,挡住万嬷嬷的视线,笑着问:“嬷嬷怎么亲自来了,快请进来喝茶。”
万嬷嬷很客气:“不了,大太太的吩咐,请婉清姑娘过去。”
大太太想找婉清的茬不是一日两日了,自打知道婉清怀孕,她就始终抓心挠肺。
午夜梦回间,她总是梦到京城的高门贵妇面露鄙夷的嘲笑她家不懂规矩,还指着她的鼻子唾弃:永远不会把闺女嫁到她家这样没有礼数的人家。
大太太屡次从噩梦中向醒来都是一头的冷汗,然后再也睡不着,只能睁着眼睛到天亮。
她的心七上八下,日日像熬油一般难捱,万般无措之下她只得亲笔写下一封书信,让得力的小厮送到边疆给丈夫,望他能出个主意。
信刚送出去,她又后悔,如果老爷容不下这个孩子怎么办?
这可是她的亲孙子啊!
她今年四十有余,心心念念的都是含饴弄孙,怎么舍得一碗落胎药打了他?
可是,这个孩子生下来,她的儿子再也娶不到身份般配的高门贵女了,只能将就庶女或者小门小户的女孩,大太太又万分不甘心。
大太太觉得她快要疯了,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苏婉清,她总得做点什么好疏散下心结。
哼!凭什么她不得安生,苏婉清却天天享清福!
只可惜老太太一心护着苏婉清,三天两头的叫她过去说话,大太太每日还要理家管事,所以总是找不到时间出这一口恶气。
不过,这一个月下来,大太太找到了规律,下午是老太太念经拜佛的时间,一般不会让人打扰,今日她特地将理事的时间从下午调到上午,为的就是有时间来‘会一会’苏婉清。
大太太端着茶盏慢悠悠的品,扫一眼书案上准备好的佛经和笔墨,她心里总算舒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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