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目急忙往边上香炉一望:“是熏香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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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香?又是熏香!
楚穆宸眯眼往边上香炉望去,脑中不由自主地又混沌了些许。
江云溪趁此机会想从他身下溜走,却反被他攥住手腕,愈发动弹不得!
“熏香?你不是调香能手吗?你且告诉本王,熏香又怎么了?”
他的声音低沉喑哑,有着诱惑的意味。
江云溪压下心头乱跳,急道:“沙姜与郁金性寒,气味与麝香类似,可致人迷幻,激起欲望。”
“嗯?”
楚穆宸抓起江云溪的手在唇边吻了吻。
“长期闻此香可致人精神萎靡,逐渐失常!”
楚穆宸蓦地停下动作,望向身下的江云溪。
江云溪彼时因为说得太急太快,脸微红,娇喘微微,勾得楚穆宸心头又是一荡。
他目光从江云溪面上挪开些许,沉声问:“你是说,有人想要本王的命?”
他终于清醒些了!
江云溪长呼出一口气,心神定下,又推了推他。
这回,他终于克制住,从她身上起了来。
江云溪如蒙大赦,急忙走到香炉前。
香炉中的香已烧了许久,此时许多香料已成了残渣。她凝神,拿着发簪挑了挑,一抹冷笑浮上面。
果然,与她所猜无甚分别。
“呃!”
楚穆宸喉间忽然滚出一声难耐的声音。
“王爷?”江云溪急忙回头,见他正抚着额头,眉头紧锁,神情痛苦。
“怎么了?”
她方一靠近楚穆宸,手腕便被他一把攥住,感知到他体温高得骇人。
楚穆宸拧眉,强压下头痛感觉,长呼一口气,道:“找大夫来。”
“好,我这就去。”
江云溪说罢将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挣了挣仍被楚穆宸攥着的手。
楚穆宸松了开来。
她急急往外走去,方迈出门槛,就见着了贺落。
贺落道:“王妃,贺落已照您说得办了,太子殿下让您……”
“先不说这个,”江云溪回头望了眼楚穆宸,“先去找大夫……”
话音未落,就听得嘭地一声轻响。
她猛然一回头,便见楚穆宸头靠上了木柱,已然昏迷了过去。
“王爷这是怎么——”
贺落方要朝楚穆宸走去,却蓦地被江云溪抓住了衣襟。
只听得江云溪质问道:“王爷房中的熏香,是谁动了手脚?”
“贺落冤枉!不是我!”
江云溪美目微眯,见着贺落额头冷汗连连,也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跟着又回望了那香炉一眼,心中暗想,除却自打新婚那一晚之后,楚穆宸似乎一直用着这熏香。
她之前是闻到过的。若非今次看到楚穆宸神色有异,只怕也不会注意到熏香的问题。
如此说来,熏香早就出了岔子了。
江云溪冷眼看着贺落。虽未怀疑他了,可目光却仍打在他身上,丝毫也没放松。
红唇微启,道:“王爷屋里的香是谁放的?”
“是……”
“是我奶奶!”
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
江云溪见着冬儿颠颠地跑来。
“郑嬷嬷放的?”
心思一沉,想着这恐怕是大婚之后,楚熠叫郑嬷嬷替换掉屋里的熏香了。如此说来,楚熠心机之深,竟从一开始便想好了计策,给楚穆宸放了这种类似于慢性毒药的熏香。
到时候若真查起来,郑嬷嬷犯事,兴师问罪起来,定是江云溪蓄意谋害!
楚熠他当真是狠毒!
“王妃……你,怎么啦?”
冬儿眼见得江云溪的面容阴冷下去,一丝狠辣也划过玉面,不由得吓得周身一抖。
呜,王妃忽然变得好可怕啊。
江云溪却在听得冬儿这话后,倐地回神,面上阴狠迅速掩藏了起来,嫣然一笑,换上一副温和的面孔。
“冬儿乖,帮王妃去照看下王爷。”
江云溪捏了捏冬儿肉肉的小脸。
“哦!”冬儿往里望了一眼,“王爷怎么啦?”
“吃了酒睡着了。待会就醒了。”
“哦!”冬儿又应了一声,迈开小短腿跑了进屋,轻手轻脚地为楚穆宸盖上了被子。
而也就在冬儿转身的一瞬间,江云溪的面容再次一点点阴沉下去,乌云密布。
待她转过眼来看向贺落时,目光已冰冷得吓人了。
贺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江云溪那眼神叫她丝毫也不怀疑她要一刀解决了贺落。
“楚熠怎么说?”
“小人已按照王妃吩咐,告诉太子殿下您在府中魂不守舍,很思念他。”
江云溪冷笑一声:“他什么反应?”
“太子殿下欣喜,让小人偷偷给王妃递条子,让王妃傍晚时分去绿竹亭相会。”
傍晚时分啊。
江云溪抬眼看了看这天色,也差不多时候了。
拢了拢衣衫,向着绿竹亭去了。
说来这绿竹亭,江云溪也并不陌生。
从前沐瑾与楚熠便时常来此幽会。江云溪如今寄生在沐瑾的身子里,自然也得了不少关于绿竹亭中的记忆。
她一到这儿,便见着亭外守着的张允。
张允忙在她身后望了望,确保没人暗中跟着她,这才领着她进了去。
“王妃请。”
江云溪轻车熟路地跟着张允穿过长廊。
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
她抬眼望去,只见茶房中,楚熠穿着一袭白衣,修长的手指拨动着琴弦。
琴音忽然加快,铮铮几声,如同战鼓一般,气势汹汹,震得人很不痛快。
江云溪蹙眉,随着琴音,脚步不由得加快。
她走到楚熠身边,铮地一声,琴音戛然而止。
楚熠手抚在琴弦上,一脸漠然。
“太子殿下。”
楚熠嗤笑了一声,谦谦君子的形象一点点破碎。
“沐瑾,你还晓得来啊。”
他冷峻的目光朝张允看了一眼。张允立刻会意,退了出去。
吱呀一声,木门关上,小茶房内只剩下江云溪与楚熠二人。
江云溪正要开口,却蓦地见着一道黑影罩下。
楚熠已站起身来。
“上次你没将本宫害惨,不甘心?这次又故技重施?”
该死!她上次踹他那一下子,叫他现在想来都觉得疼!
而更叫他困惑的是,向来最听他话,也最柔弱的沐瑾,怎么会做得出这种事来?
“殿下,沐瑾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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