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得知消息之后,并未有何举动,反而安抚国主与太子,莫要轻举妄动。
疾风又盯了半日,发现城外的叛军十分松懈,并没有时刻准备进攻的模样。
疾风将这个消息禀告国主与敬王之后,敬王便心中有数了。
这宇文长易怕是在蓄意震慑他们,想要用此法来一探究竟,看他们到底会作何反应。
此时,若是国主将自己手中的人悉数调遣过来,宇文长易怕是会趁机探查宫内的兵马。
如若兵马众多,便不作强攻;如若兵马稀少,便直接长枪直入,夺取皇位。
更重要的是,宫中还潜藏着一个不知何方神圣的人物,守在国主身边与他暗暗较劲。
在此情形之下,宇文长易也要弄清楚了敬王的身份之后,才敢动身。
“将军,宫内有动静!”
宇文长易隐在帐中,只手把玩着手下臣子进贡的小玩意儿,眼皮微动,却是未曾抬眼看过眼前的人。
“且说。”
“将军,宫里的守卫在半个时辰以前,已经全部聚集在了国主宫外,不知国主是否有意要与我军对抗!”
说着,负责勘探敌情的小兵舔了舔嘴唇,似是有些紧张。
这几日天干物燥,将士们在外已有两日,精神也时刻紧绷着,此时已有些懈怠了。
在尚未摸清敌方底细的时候,便是宇文长易,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大获全胜。
且国主身边那位能人异士,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
“他若是想动手,不会如此大张旗鼓。除非……”
宇文长易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手中的琉璃珠,似乎爱不释手。
倏地,却又将那琉璃珠捏碎在指间。
见状,底下跪着的小兵浑身一颤。
“继续盯着,有什么动向,第一时间来报。”
闻言,小兵忙起身道:“小的明白,小的一定派人盯紧了他们,请将军放心!”
与此同时,皇宫内院里的守卫正随着敬王的指令来回迁移。
除了敬王之外,无人知晓他此举究竟是何意。
“现在不是现身的好时机,你贸然挺身而出,怕是要为自己招致灾祸!”
国主身着平民素衣,又经过一番细致的伪装,已然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城外集结的兵马已经等候两日,如今正是他们的懈怠之时。宫中藏匿着宇文长易的人,此时他怕是已经得了消息。”
“所以,为今之计只得如此。若是以此计迷了宇文长易的眼,便是不幸中的万幸。”
在受到迫胁之时,敬王自然要先考虑国主的安危。
眼前的江山已然动摇,咬牙死守下去,也不过是在空耗力气罢了。
眼下最好的办法,是以退为进,不妨让宇文长易先得意几日,待他露出破绽之时,再动手也不迟。
“冥儿,万事小心!”
国主知他心意已决,便不再多劝,只望他能小心行事,平安与他们汇合。
“月桐,多多保重,照顾好舅舅。”
敬王目光一转,看向国主身侧的王月桐。
不想昨日两人才对彼此敞开心扉,今日却要面临分离。
“王爷放心……王爷,切要珍重。”
心中纵有千言万语,说出来也只能叫他挂心。
那便不如淡然应之,也好叫他宽心。
这时,身侧有一个与国主相同打扮的人走了出来,在身侧搀扶着他的,便是一位身形与王月桐相差无几的女子。
那女子以纱掩面,远远地看,倒真像是王月桐。
外面的兵马已经集结完毕,只剩下寥寥数人守在宫门口,其余都候在了房外。
再三作别,敬王狠下心来,扭头便进了密道。
王月桐眉心微蹙,心中有些酸涩之意,却也无可奈何。
眼看时机已到,王月桐便带着国主迅速撤离,悄然的躲到了另一处密道之中。
人走之后,疾风叫来几个亲信,将‘国主’和‘王月桐’团团围住,护送着他们下了密道,而后才将外面的人放了进来,随之一起进了密道。
外面的守卫兵早就被敬王调遣的晕头转向,此时也来不及想这许多,只跟着疾风一同钻进了密道里。
此时,宫门口的一个守卫蹑手蹑脚的跑了出去。
“将军,方才宫内的兵马被分作三股,一会儿跑到御书房,一会儿又跑到太子的宫里……而现下,他们已经不见了踪影。莫非,国主已经潜逃出宫了?”
前来报信之人,正是方才镇守宫门的那个守卫。
而听到这个消息时,宇文长易方才站起身来,目光凛然道:“他们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调兵遣将。”
“不可能,这只是他们使出的伎俩,妄图迷惑我的眼睛。我了解那个老东西,他不可能抛下他所谓的子民,就这么灰溜溜的逃出去!”
宇文长易很快便识破了对方的计谋,当即起身,一手拂开帐帘,走到帐外。
“追风,你带这两队人前去宫内巡查,记住,不要被人识破了身份!”
“夺魄,带着剩下的人守在宫外。”
宇文长易大手一挥,将自己手下两名得力副将调遣了出去。
谨慎起见,他并不打算明着来,而是隐藏了手下人的身份前去搜查,这样一来,便是被拿住了,也证明不了此事是他所为。
大不了,就说是刘祖光的余党前来寻仇便是。
“是,将军。”
追风夺魄两人异口同声道。
“将军,余下的兵马众多,若是贸然进城,伤及了百姓,该如何是好?”
夺魄深受宇文长易的重用,是个狠戾的角色。
他能有这样的考虑,倒不是出于爱护百姓,不过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罢了。
“眼下,这百姓还不是我的百姓,是那老东西的百姓。夺魄,你只管施展身手,不必多作顾及!”
宇文长易抬眼邪笑一声,面如恶煞。
夺魄当即会意,不再多言,即刻带着人马杀入城中。
宇文长易如此,便是在逼迫国主等人现身。
一入城,夺魄便散播国主只身潜逃的消息,如若有人胆敢替国主说话,他便以马蹄踏之,简直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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